“額~”
吳畏被高紅這么一說,羞的是滿臉黑線,不可置否,盡管他是刑偵隊長,但術(shù)業(yè)有專攻,卻也說的極有道理,在尸檢方面,他確實不如高紅!
只見高紅招呼完攝影師對尸體和重點傷口部位拍完照以后,順手從旁邊的托盤里拿起一把手術(shù)刀,在指尖上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下一秒直接插入了死者的左肩處,戳穿皮膚和軟組織,然后向下一滑,一道深約寸許的殷紅傷口,眨眼間就延伸到了尸體胸部的中間位置,
收刀,以同樣的方式,從死者的右肩處到胸部中間,又是一道傷口出現(xiàn),
緊接著,高紅從兩道傷口的連接處再次下刀,一直劃到了死者的陰部上方位置才停下,
幾個呼吸間一個“Y”形的切割便完成,吳畏作為刑偵隊長,尸檢解剖的過程,他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次,但每一次看高紅操作的時候,都會被其行云流水般的動作給折服,
無他,只因解剖在高紅的手中似乎已經(jīng)變成的一門藝術(shù),無論是下刀的位置,亦或者是對傷口深淺的控制,她都能做到極其精確!
隨即高紅進(jìn)一步將死者胸腹腔的皮膚、脂肪、肌肉作為整體一層完全剝開,仔細(xì)觀察了一番道:“軟組織無出血、水腫,胸骨及肋骨無骨折,周圍組織也無明顯生活反應(yīng)?!?p> 吳畏聽后沒有吱聲,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情景,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高紅也沒有搭理他,手上動作不停,很快,死者的胸腹腔就被完全打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死者的雙肺,
看著那灰黑色的一片,高紅抬頭看了看吳畏道:“看見了嗎?這就是長期抽煙的后果!”
但吳畏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反而是盯著那兩片肺出了神,喃喃的道:“這一道道的是什么東西?”
高紅道:“這叫做肺紋理,正常情況下是沒有這么多的,也沒有這么明顯,現(xiàn)在之所以會出現(xiàn)如此情況,主要是因為死者生前吸入了有毒氣體,造成輕度中毒引起的?!?p> “哦,原來是這樣,看著還真挺瘆人的!”
“行了,別看了!”
高紅擺手讓吳畏閃開,接著她便針對性很強(qiáng)的,直接將有些空癟的胃拿出來,一刀劃開,然后湊近聞了聞,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尸檢還沒有結(jié)束,王海和他的母親陳芳在走廊里已經(jīng)顯得有些不耐煩,焦躁的來回踱著步子,
就在這時,吳畏推開門走了出來,二人一看趕忙迎了上去,
“吳隊長,怎么樣,什么結(jié)果?”陳芳一把拉住了吳畏的胳膊,
嘆了口氣,吳畏道:“就目前的情況看,王濤還是死于那致命的一刀,至于說其他的情況,還需要等鑒定結(jié)果?!?p> “那中毒呢?”王海問,
吳畏搖了搖頭,“通過氣管和肺部水腫分析,王濤生前的確有吸入有毒氣體,但這并不是致死的根本原因,至于這有毒氣體從何而來,王濤在吸入之后為什么沒有馬上離開,這涉及到案情分析,后續(xù)有結(jié)果,我們會進(jìn)行通報,暫時還沒有詳細(xì)的數(shù)據(jù)?!?p> 陳芳追問道:“那得等到什么時候???”
“一有結(jié)果會通知你們的!”吳畏這話聽起來十分生硬,卻也絕非推諉,事實上沒有哪個警察不想盡快破案的,但這總得需要一個過程和時間,
陳芳和王海此刻都顯得有些失落,但吳畏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他們也沒有辦法,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拜托吳隊長了,有什么消息請第一時間告知我們,”陳芳看了看解剖室的門,接著問道:“還有一個事,吳隊長,請問我們什么時候可以把我家濤子的尸體領(lǐng)回去?”
吳畏道:“這個案件現(xiàn)在還有很多的疑點,具體的尸檢報告也沒有出來,所以尸體這段時間還需要放在這里,等查明死因,或者說是我們覺得沒有必要繼續(xù)保留尸體的時候,便會通知你們來領(lǐng)回的?!?p> “哎~我可憐的孩子啊~”看著解剖室門上玻璃,透出來的模糊光亮,陳芳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又落了下來,
“陳女士,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吳畏看了看王海道:“王海,帶你母親回去吧?!?p> “這...這就完了?”聽到吳畏要自己回去,王海顯得有些詫異,
吳畏道:“案子肯定是還沒完,但今天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如果有再需要你們配合調(diào)查的地方,我再聯(lián)系你們過來?!?p> “可...”
“好了海子,我們回去吧!”陳芳看著解剖室的門,盡管眼神中滿是不舍和期待,可最終還是毅然決然的把頭轉(zhuǎn)了過去,
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吳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前那種面對死者家屬時的巨大壓了和悲傷情緒,頓時減輕了不少,
可正當(dāng)他剛想轉(zhuǎn)身回去的時候,另一側(cè)電梯的門“?!绷艘宦暣蜷_了,一個女人款步走了出來,
只見這女人手中提著一個紙袋,全身職業(yè)打扮,面容清麗秀美,徑直朝著吳畏走了過來,
吳畏看到來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迎了上去,
“你怎么來了?。俊?p> “怎么?不歡迎啊?”
來人正是吳畏的新婚妻子,同時她也是濱海市電視臺的著名主持人譚雪,
“怎么會,不歡迎誰,也不能不歡迎你?。 ?p> 吳畏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突然在譚雪的臉上親了一口,
“咦~討厭!”譚雪被驚的叫了一聲,趕忙將吳畏推開,“大庭廣眾的你也不怕被人看見笑話你!”
“切,誰敢笑話我,誰?。俊眳俏锋倚χT雪坐到了走廊里的凳子上,“親愛的,今天怎么想起到隊里來看我了?”
“吶~”說著譚雪將手中的紙袋舉到吳畏面前,“今天出了大案子,估計你一天又沒吃飯,這不給你送飯來了?!?p> “嘿嘿,還是老婆大人好!”
吳畏接過譚雪手中的紙袋,打開一看,全是自己愛吃的,遂拿起一塊炸雞一邊吃一邊道:“你這消息可夠靈通的啊,這么快就知道發(fā)生了大案!”
譚雪白了吳畏一眼,道:“我要是再不知道的話,就太對不起這份職業(yè)了,還有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已經(jīng)炸鍋了,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啊...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