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可不管傅清婉怎么想的,和幾個(gè)夫人在那張羅著讓清婉見這個(gè)見那個(gè),不時(shí)的拍手叫好,就差今日就把清婉送出去了。
傅清婉立在一旁平靜的聽著,也不再辯駁,連反對的臉色都沒有,安靜的讓傅清微都找不到機(jī)會譏諷兩句。
“哎,我們大人光在這說了,拘著倆孩子在這聽了半天呢?!鄙袝蛉俗⒁獾桨察o的傅家兩姐妹,連忙出聲將注意力集中到這兩人身上。
傅夫人回頭:“你倆還在這做什么,今日百花會,出去玩一玩吧,清微你照看著些妹妹,帶出去同其它姐妹玩吧?!?p> “好的,母親,幾位夫人,那清微帶著妹妹先告辭了?!?p> “好好好,清微可真是個(gè)好孩子啊,往后誰娶了她就是娶到了福氣啊?!?p> 幾個(gè)夫人看著傅清微打趣了幾句,傅清婉也行了禮,但眾人并未多說什么。
總算從會客廳出來了,傅清微看了一眼傅清婉,鼻孔對著天,全然不復(fù)剛剛的乖巧:“傅清婉,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個(gè)這么丑的妹妹?!?p> 傅清微平靜的看了一眼傅清微:“那我就不打擾二姐了?!?p> 正好,她也不想跟著她。
兩人各自奔向相反方向,一個(gè)是熱熱鬧鬧的小姐妹團(tuán),一個(gè)是幾乎無人走過的偏僻小道。
起初剛走的時(shí)候除了冬日里倔強(qiáng)生存的雜草外,毫無景色可欣賞,直到傅清婉又走了小半會看到了一片梅林。
深冬的寒梅開的熱烈,紅火,傅清婉許久沒見過這么一大片梅林,頓時(shí)女兒家的小頑皮就涌上了心頭,腳步輕快的朝著梅林中間走去。
一個(gè)人的梅林,無人打擾,讓本來心情郁結(jié)的傅清婉豁然開朗,少女低頭輕嗅枝頭寒梅,白色毛邊的斗篷和紅色的梅花相得益彰,組成了一幅美人畫。
“梅花香自苦寒來……,希望我這一生能順?biāo)炱桨?,苦盡甘來?!?p> “小小年紀(jì),竟如此憂愁,怎的你家主母待你不好嗎?”
突然一道帶著打趣意味的男聲傳入寂靜的梅林,傅清婉猛然回頭,只見一個(gè)身形俊秀,身著紫衣的男子推著另一個(gè)身著玄衣的男子,正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傅清婉駐足,看著那兩人噙著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看那氣質(zhì)都是些貴公子。
在兩人走到跟前的時(shí)候欠了欠身,就欲離開。
那紫衣貴公子察覺傅清婉要走,連忙出聲道:“哎,姑娘,怎么就走了?”
“我已欣賞了許久,家姐還在前廳等著我,我就不打擾兩位公子,告辭。”
剛抬腳走兩步,輪椅上的玄衣男子輕咳了一聲:“本是我倆打擾了姑娘,該走的也是我倆,子墨,別鬧了?!?p> “我怎么鬧了,我家的梅林我自己還欣賞不得了,再說了這片梅林可不是誰都能進(jìn)來的,這里的每一株寒梅都是我精心呵護(hù)培育的,你要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看你有沒有機(jī)會?”說完那紫衣男子,也就是子墨看著傅清婉上挑了一下眼瞼道:“姑娘,你說你闖進(jìn)了這尋常人都進(jìn)不來的梅林,我該如何待你?。俊?p> 他家的梅林?原來是尚書之子,傅清婉心下了然,想了想前世,這位小公子好像沒什么存在感,只聽聞一些紈绔風(fēng)聞。
她確實(shí)是無意闖入,但這畢竟是別人的領(lǐng)地,也確實(shí)是冒犯了。
半欠著身子,低著頭,誠心道歉道:“我無意闖入,還請公子見諒。”
那子墨又是輕笑一聲:“見諒?那先告訴公子我,你是哪家姑娘,為何不老實(shí)在前面園子玩耍,跑到這無人問津的后院來了?”
“傅太師之女?!?p> 子墨一愣,先是看了一眼邊上玄衣好友,隨即才上下掃了一下傅清婉,聲音都突然帶了些清冷和疏離:“聽聞今日傅夫人帶著她的二女兒和三女兒過來了,你是哪個(gè)呢?”
還未等傅清婉答,子墨又緊接著道:“讓我猜一猜,你是那三姑娘,對不對?”
傅清婉一直保持欠身姿勢,面不改色,語氣似乎也毫無變化:“正是?!?p> “呵,原來——是傅三姑娘呢?!弊幽匾饫L了語調(diào),傅清婉沒抬頭,但也能辨別出來,這句話似乎是對著輪椅上的那玄衣男子著重強(qiáng)調(diào)的。
她現(xiàn)下并不認(rèn)識這兩人,那強(qiáng)調(diào)她的身份做什么呢?
看著余光視線里的輪椅腳,傅清婉很想抬頭看看兩人神情。
一直觀察著傅清婉的玄衣男子注意到傅清婉還在行禮的姿勢,重重的咳了一聲:“子墨,有什么話先讓人姑娘起來再說?!?p> “哦~,瞧我這眼力見,竟然還讓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在這受罪呢?!弊幽m然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是語氣卻絲毫不見著急,戲謔似的看了一眼玄衣男子,才對著傅清婉道:“傅三姑娘,起來吧。”
“多謝公子。”傅清婉雖然沒多累,但也不想一直保持著這姿勢,得了自由便站直了身子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了兩小步。
子墨瞥著傅清婉,低頭湊近了那玄衣男子耳語道:“瞧著這模樣這身段倒也不賴,只是我聽聞傅家的二小姐才貌雙絕,是傅家一眾姐妹中最為出色的,可我見過那傅二小姐幾次,跋扈的很,她我都覺得不怎么樣,三小姐?呵,阿晟,你覺得能如何呢?”
“人不可貌相,傳聞不可道聽途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p> 傅清婉看著兩人神神叨叨的,也聽不大清說的是什么,幾次想出聲說話,但都被子墨那蔑視的眼神看的話說不出來。
她不過是誤入梅林,犯得著蔑視?
“不可道聽途說?呵,她若是好姑娘,怎會使這種誤入梅林,與我偶遇的下三濫手段呢,我這梅林眾所周知只我周子墨一人獨(dú)有!你看她和你還未見過,卻不知道從哪打聽來的小道消息心想著與我偶遇,品性著實(shí)不正?!?p> 說著說著,周子墨是更加看不上傅清婉了,他在心中已經(jīng)腦補(bǔ)完一切了。
玄衣男子是駱晟,只見他搖了搖頭,對好友的剖析十分無奈:“好了,你不要妄自揣測了,說不定人家姑娘只是誤入的,周大公子,沒查明真相就下結(jié)論,這樣子有失風(fēng)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