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面具男的面具,傅清婉自言自語道,“就當(dāng)是為我的人生積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可要好好挺過今晚!別讓我白折騰,我們家阿黃可是第二天就醒了!別讓我失望?。 ?p> 手碰到面具,傅清婉的好奇心又開始騷動,“你戴著面具是因為不敢見人嗎?”
“我作為你的救命恩人,看一下不過分吧?!?p> 但傅清婉伸出去的手又猛然縮了回來,“不行,這么重的血腥氣,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要是看了你的面容,萬一被殺人滅口怎么辦?”
在面具邊緣反復(fù)糾結(jié),最終愛惜小命的傅清婉決定還是不冒這個險了,反正都是人嘛,長什么樣也不關(guān)她事,說不定這人醒來為報恩會主動給她看呢。
撐著手肘靠著窗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何時傅清婉也睡了。
“水,水……”
然而剛睡著沒多久,面具男沙啞的聲音就響起了,好在傅清婉還沒有熟睡,睜開眼無奈的起身去給人倒水。
小心翼翼的給男人喂下水,傅清婉又欲回床上睡覺,就見面具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干……干什么……”
感覺到有一股敏銳的殺氣在周身縈繞,傅清婉瞬間睡意全無。
剛剛?cè)诵阎臅r候沒那么害怕,現(xiàn)在人一醒,媽呀,好嚇人啊。
“你怎么在這!”
面具男許是剛醒來一瞬間自我保意識比較強,所以殺氣十足,但在抬了眼看到了人后,很快收斂了危險的氣息。
“我在我自己房間啊,壯士我們見過的,白天,樓梯口,還記得嗎?”傅清婉聲音柔和,十足的慫包。
面具下男人烏黑的眼眸緊盯著傅清婉,看似目不轉(zhuǎn)睛,但仔細(xì)瞧能瞧到些許笑意:“白日里我只看到個額頭上有紅色胎記的男人,可沒見過有胎記的女人,怎么你們是孿生兄妹嗎?”
傅清婉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胸,摸了摸散落下的頭發(fā)。
難道是頭發(fā)散下來就看出來她是女人了?她的偽裝這么弱的嘛?
男人從嗓子眼發(fā)出一聲嗤笑:“喉結(jié)。”
傅清婉連忙摸上脖子,她睡覺的時候把喉結(jié)取下來了,大意了??!
“怎……怎樣,我就是女人,但是我……我救……救了你哦,你可別……別……”下面的話傅清婉沒說全,但不言而喻。
男人又是再次笑出了聲:“別什么,殺了你嗎?”
傅清婉一聽到殺字,連忙緊緊抱住自己,退回床上,“我……我告訴你哦,你要是……沒有……沒有我照顧你,你……你可能……活不過今晚的!”
“哦?是嗎?”男人撫上自己的面具,指尖摩挲了兩下,“你竟然沒拿下我的面具?”
這女人還不知道他是誰,看來是沒拿下過他的面具,那不如再逗逗她,面具男這樣想著。
“我當(dāng)然沒有,你既然喜歡戴著面具,說明你不想讓別人看到你,我作為一個善良有愛心的人怎么隨意去揭下別人的面具呢!”
“哦?你不好奇?”
“不……不好奇啊?!?p> “那我主動給你看看好了?!?p> “好……好哇?!备登逋裣乱庾R的應(yīng)了下來,但隨即又立刻出聲:“不……不必了,我不感興趣!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從前也救過一個人,那人是蒙著面的,所以像你這樣的我救了多了,早就沒什么好奇心了?!?p> 傅清婉別過頭,一臉的淡定。
屋外一聲雞鳴劃破寧靜。
“天快亮了,壯……壯士,你……你要不回自己屋里去?”
“你……你……是……是結(jié)巴……巴嗎?”
傅清婉:“……”
這人好討厭啊,她那么害怕,說話哆嗦難道不可以嗎,她救了他,他還嘲笑她,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很嚇人嗎!、
“我是……是……怎……怎樣!”傅清婉其實心里是想把這句話說連貫的,但就是奇了怪一張嘴就哆嗦。
暗暗瞪了一眼男人,都怪他!
“哦,不……不怎么……怎么樣!我要睡了?!?p> “嗯?”傅清婉發(fā)出疑惑,然后就見男人直接躺在地上睡了,完全無視她剛剛說的讓他回屋去這話。
“我累了,不要吵。”
“……”
折騰了一夜,傅清婉其實也困得不行了,見男人睡了,她也心大的睡著了。
再次睜眼,屋內(nèi)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又是一個不告而別的男人。
但是桌子邊上卻留下一個玉佩和一個紙條:日后我會報答你的,此玉佩作為信物。
“報答我?”傅清婉呢喃,她希望再也不要見到這類危險人物,就是最好的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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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出了客棧趁著無人察覺就取下了面具。
那張臉赫然便是該在京城的駱晟。
只見他找了個地方換了身衣服,又買了一匹馬,一路疾馳出了城門。
連著趕了兩日路,換了兩匹馬,駱晟在第二日黃昏時分進(jìn)了京城。
而此刻皇宮內(nèi)氣氛異常壓抑,本該在冷宮的宸妃正低頭跪在大殿中央,最前方站著一身明黃色衣服的皇帝。
邊上陪站著的是容妃。
只見容妃看了一眼宸妃,慢慢靠近了皇帝帶著寬慰道:“皇上您消消氣,姐姐她身子骨不好,要不先讓她起來吧?!?p> “起什么起,她身子骨不好了幾十年不還好好活著呢嗎!教出個這么個逆子,不好好反思想辦法彌補,整日板著個臉給誰看!”
容妃見皇帝火氣越發(fā)大,轉(zhuǎn)頭又看向了宸妃,帶著無奈道:“姐姐,你就向皇上認(rèn)個錯,所謂夫為天,我們做女人的自然應(yīng)該多體貼男人,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天底下最不容易的男人。”
皇帝轉(zhuǎn)過身伸出手憤怒至極的指了指宸妃,“容妃,你別幫她,讓她自己好好想想為什么會把那個逆子教的整日不學(xué)無術(shù),流連煙花柳巷,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婚,朕想知道她這個做母親的這些年都教了他什么!”
皇帝的聲音大的整個金殿仿佛都在震動。
但是宸妃只是自始至終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任君數(shù)落的模樣。
她的兒子怎樣教她心里自然有數(shù)的,不需要旁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