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換匹馬,裝些水和干糧!”
駱言翻身下馬,迅疾的解開腰間的水壺遞給了前來的小二。
短短兩天他已經(jīng)累死了兩匹馬。
北疆是遠(yuǎn),但是他若快馬加鞭,加上他去過那里,一定能在七日之內(nèi)把人帶去!
只希望她能堅持住,再不濟(jì)他能救她一次也能救她兩次。
眼中閃過決絕,屋內(nèi)小二已經(jīng)裝好后,遞上了干糧。
“客官,天色已晚,這一片的夜路不好走,您不住店嗎?”
“不了?!瘪樠越舆^小二遞過來的韁繩,利落的上馬,道了一聲謝又踏上了行程。
……
夜里。
傅清婉是被渴醒的,屋內(nèi)一點燈光都沒有。
艱難的嘗試了幾次才爬起來,摸索著走到桌子邊飲了兩口冷水終于好受了些。
“紫煙?”
“紫華?”
以為白日的兩個小丫頭會在屋外,但叫了兩句都沒人應(yīng)她,傅清婉便自己扶著桌沿回了床。
但還沒躺下,門就從屋外被打開了。
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背著手,朝著她走了過來。
傅清婉以為又是刺客,還沒來得及戒備就見那人走到了燭火前點燈,屋內(nèi)瞬間通亮,然后就見那人轉(zhuǎn)過身一臉冰霜的看著她。
“大皇子?”
傅清婉拉了拉被子,這大皇子進(jìn)來做什么……
駱晟無視傅清婉的小動作,長腿一邁,走到了她的床前。
“傅清婉,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
傅清婉瞪大了眼睛看著生氣的駱晟,隨即悶聲道,“臣女知道自己相貌丑陋,有礙觀瞻,還請大皇子恕罪?!?p> 駱晟:“……”雞同鴨講。
“傅清婉,本宮不是說過讓你不要逞強(qiáng)?白日里同你說的不要管,你是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了嗎?”
知道駱晟是在關(guān)心自己,傅清婉才軟下了語氣,“這是我的職責(zé)?!?p> “狗屁的職責(zé)!”駱晟語氣更兇,“從明日起本宮會寸步不離你,再不許你搞什么勞什子心頭血去救人!”
“???”傅清婉抬眸不解,“明日起我該救外面的那些人了,他們等了太久了?!?p> 駱晟看著傅清婉陰陽怪氣道,“還要救?哼,你既然知道他們等了太久,那你為何今日不先救他們,而救了昨日中毒的那些人。”
“……”無理取鬧嗎?這些人一個是范蘇蘇,一個是駱言帶來的人,她先救很奇怪嗎?
拉上被子,傅清婉面朝里不欲同他再廢口舌,這大皇子好生奇怪,他作為皇子對于她這么奉獻(xiàn)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為何還生氣?
她也好氣啊。
見傅清婉背對著自己一聲不再吭,駱晟搬了個板凳坐了過來,當(dāng)真要看著她,一動不動。
感覺到背后灼熱的視線,傅清婉實在別扭。
轉(zhuǎn)過身朝著他道,“紫煙,紫華呢?”
大晚上的大皇子在她的房間看著她睡覺,她這是要死的時候背上勾引皇子的不自愛的名聲嗎?
“領(lǐng)罰去了。”
“領(lǐng)罰?關(guān)她們什么事?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zé),也是我自愿的,她們只是你派來照顧我的,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駱晟不說話,冷冷冰冰的看著她,好似她犯了什么重罪。
“夜深了,大皇子您不睡覺嗎?”
“你睡你的,本宮不困。”
“……”
傅清婉著實不解,這駱晟好奇怪。
為什么對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傅府不得寵的小姐這般上心?
對,上心,上心的讓人毛骨悚然。
上下掃了一眼駱晟,傅清婉正想著他愛守著便守著吧,剛想躺下,但又突然撐著身子做了起來。
后知后覺的驚奇道,“大皇子,您的腿……”
她就說她好像忽略了什么,是腿啊。
大皇子不是坐輪椅的嗎?
駱晟看了看自己的腿,表情有些不自然,腦子快速運轉(zhuǎn)想著怎么說。
他本來是來見周子墨的,誰知道在這看到了她,來的那天又忘了戴面具,還被認(rèn)出來了,又見駱言人不在,就把這事給忘了。
大意了,大意了!
“我這……醫(yī)好了?!?p> “醫(yī)好了啊,哦哦,那真是恭喜您了?!备登逋窈芟雴柺钦l醫(yī)好的,好生厲害,不知道有沒有機(jī)會能見見這位高人,但一想她都快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啊,謝謝,所以啊,你看我這本來一輩子無望站起來的腿都站起來了,這外面的蠱毒也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別擔(dān)心。”
傅清婉點了點頭,呵呵一笑。
問完后就又要躺下,就見駱晟欲言又止的模樣。
“您還有什么話要說?”
“額,本宮腿痊愈這事暫時除了子墨知道以外,還無人知道,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有你了?!?p> 傅清婉愣了一下,迅速領(lǐng)會,“臣女不會亂說的。”
皇子之間的帝王紛爭她也是懂得,話本子里都寫過的,像大皇子這樣看起來儀表堂堂,據(jù)說前陣子云州的勝仗也歸功給了他,若是讓其他皇子知道他腿也好了,定然刺殺不斷。
她懂的。
“你在亂想些什么亂七八糟,快睡吧?!币姼登逋耠y得有些放松的神態(tài),駱晟也是寵溺一笑,催促她繼續(xù)睡。
聽著傅清婉平穩(wěn)的呼吸聲,駱晟端著凳子又靠近了些。
傅清婉聽著聲立馬睜眼,眼神不解。
靠那么近做什么?
“你睡你的,我……撐著床板小憩一刻。”
“您回去睡不成嗎?”
“額,那本宮不睡便是了?!狈凑龔慕袢掌?,他定然寸步不離。
“……”為難她?“您隨意。”
反正將死之人,臉面什么的就隨他去吧。
兩人終于靜了下來,但不過半刻,就響起了敲門聲。
駱晟唰的的睜開眼,不耐道,“誰?”
屋外又響起了兩聲敲門聲,只聽得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響起,“傅大夫,求求您快救救我爹爹?!?p> 傅清婉和駱晟對視了一眼。
“你躺著,別動,我去?!?p> 兩步走到門口,就見門口站著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姑娘滿臉淚痕的仰望著駱晟道,“求求傅大夫救救我爹爹吧?!?p> 駱晟把人拎到一邊,厲聲道,“誰讓你進(jìn)到內(nèi)堂來的?!?p> 小姑娘一下子哭的兇了起來,“嗚嗚嗚,我自己來的,我爹爹快要死了,我是來求傅大夫救爹爹的,大哥哥,你讓我見一下傅大夫吧?!?p> 屋內(nèi)傅清婉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走到門口見駱晟把人拎著就要往外扔,連忙道,“大皇子,您這是做什么,她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