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地外的老頭被先前那地動山搖的聲音一驚,連忙從地下的洞中走了出來看看。
原以為是雪崩,卻發(fā)現(xiàn)四周并無大礙,但是這不同尋常的聲響又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糾結(jié)了再三,他還是朝著聲音的方向騰空飛去。
此時云木顏帶著人正四處尋人,突然聽見頭頂壓著雪的樹梢嘩啦啦的落雪,抬頭一看就見那老頭腳尖輕點,凌空而去,宛若仙人。
抖了抖身上的落雪,連忙朝著老頭方向叫道,“前輩,請留步!”
但老頭似乎沒聽到一般還是繼續(xù)往前飛去,因為身形極快,云木顏只來得及說一句,就不見了他蹤影。
“你們留下繼續(xù)找,他既然出現(xiàn)在這,必然家就離這不遠,我即刻回去面見圣女,你們找到地方不要打草驚蛇速速歸來!”
“是!”
當機立斷迅速吩咐了下去,云木顏不再耽擱,直接掉頭往回走。
而另一邊魂蠱已經(jīng)將積雪清掃了大概三四里地,還順帶清掃出了一片結(jié)了厚厚冰的水源。
隨著傅清婉的一個用力,魂蠱就將冰面踩了個洞。
“胡鬧啊!胡鬧!”此時老頭也到了,從空中傳來的聲音直達山洞這邊。
“你們這群不怕死的也不怕招來雪崩,在這搞那么大動靜作什么!”
氣急敗壞的聲音帶著陣陣聲波蕩漾開來。
傅清婉正好也到了收手的時候,只是消耗太大,無力支撐自己站住只能軟軟的倒下去。
“圣女!”好在一旁的清水眼疾手快連忙接住了人,才避免了她倒在地上。
老頭從空中落在了傅清婉跟前,看著遠處跑著而來的魂蠱雖然越來越小,但是帶來的震感卻讓人心尖顫抖,怒道,“慢點,慢點,那么大塊頭會引起雪崩?。 ?p> 傅清婉扯了扯嘴角,虛弱道,“我們這面背對著雪山,雪崩的影響不大?!?p> “什么不大!你們這影響不大,那我呢!我可住那邊!”
老頭子一聽火更大了,這不是殃及池魚,他這個先來的住戶竟然要受他們欺負!
“原來老人家住在山的對面?!备登逋窨戳丝锤呗柕纳矫},這么大的動靜那一面應該是雪崩了,她有想過,但是,抬了抬眼,眼神無波,道,“那一面除了老人家還有其他人嗎?”
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與往日的傅清婉判若兩人。
“沒有,就我一戶?!睂τ诟登逋竦睦淠?,老頭語氣非常憤怒,“正常人誰會住在山的背面,一天的日頭不足一個時辰,怎么活!你們這簡直胡鬧!”
待說完這句,老頭立馬回味出不對勁。
“不是你這什么意思,你是知道你此番舉動會引起雪崩,但卻依然一意孤行,是根本就沒打算管過對面人的死活!”老頭想到這點瞬間暴跳如雷。
傅清婉挪開了視線,聲音很低,“我很抱歉?!?p> 在清水的攙扶下,她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喘了口氣,看向老者,“但是我沒有辦法,我的族人越過山頭到達另一邊太困難了?!?p>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沒有辦法,就只管你們的死活,卻不管我的死活了?這是整個天山只有我一人的,要是有其他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老頭兩眉一豎,沖向了傅清婉,雖然被清水擋住,但是掀起來的勁風也是駭人至極。
“對不起!”傅清婉斂了斂眉,抬眸眼神卻很堅定,“我知道天山氣候寒冷,環(huán)境惡劣,我事先做過了解,這里人跡罕至,且我的族人這兩日也去勘察過,目前除了老人家,并無其他人,如今老人家也說了,這里確實沒有其他人了?!?p> “所以你覺得你此舉無錯?強詞奪理!”
“我沒有說自己沒錯,但我說了我沒有辦法?!?p> “你!”老頭指了指傅清婉又放下了手,眼神掃向清水,冷哼道,“你們妤族的圣女怎會變得如此歹毒!還是說心如其人,才會如此丑陋不堪!真不知道你怎么成了這個圣女的!”
清水長老見此,作勢就要動手,“你這老頭不準侮辱我們圣女!”
“清水長老,無礙?!?p> 這人果真知道自己是圣女,也知道他們是妤族人!
說她丑?傅清婉勾了勾嘴角卻不在意。
“老人家果然認識我們!”她猛然看向他,眼中閃過殺氣,“實話告訴老人家,我族入天山乃為避世,我不希望這世間再有人記得或知道妤族,本以為這天山?jīng)]有人,但不想出現(xiàn)了老人家這個意外,您說我現(xiàn)在要該如何處理您這個意外呢?”
即使此刻很虛弱,傅清婉卻依然變得凌厲了起來。
“怎么你要殺了我?”老頭看向傅清婉,毫無懼色的諷刺一笑,但語氣卻不是要干一架的意思,“放心,我此生絕不出天山,你們要避世我絕不摻和,何況你們是妤族人,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只是你這個圣女著實不如上一任圣女!”
傅清婉眼睛眨了眨,這老頭是受過她娘的恩惠?卻不知道是什么事呢?
“老人家雖然很尊崇我們上任圣女,但我要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呵,信不信由你?!崩项^也不甚在乎。
清水有些看不慣老頭的態(tài)度,想說些什么,但卻被傅清婉擋住了。
說實話傅清婉不想殺人,且她是相信老頭說的話的。
“這樣吧,我無法完全信任老人家,不若老人家以后就住在這里吧,正好就當賠您一個家了。”
“同你們住在這里?不可能!”
“不可能?那我就只能以絕后患了?!被ò椎念^發(fā)下,帶著褶皺的眼角似笑非笑,老頭知道傅清婉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有這個意思。
他雖然不怕,但是這畢竟是妤族人,他不可能同他們動手。
此時洞內(nèi)的族人們也紛紛走了出來,圍著傅清婉以一種防御的姿態(tài)守護著她。
“我不是怕你!實在是我受過你族恩惠,此番權(quán)當還了那年的恩情了!”那老頭冷哼了一聲,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極快。
沒再說什么,只是站在了一旁瞪著傅清婉。
“恩情?”本想細問,但是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既然這老頭答應住了下來,其他的事也不急,往后再問清楚便是。
想到這傅清婉不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