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著也是你們的家事,這人你打算如何處置?”傅清婉有些含糊道。
“我打算怎么辦?當(dāng)然是殺了!這種人留著就是禍害。”
有一點(diǎn)穆青說的對,角色地位互換,他們都不會給對方一條生路的。
何況這個穆青留著就無窮無盡的禍害和麻煩,想起那死去的兩千鐵甲,顧劍棠收起了笑,握緊了手中的劍。
沒了尸人,穆青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罷了,對付他,即便是他現(xiàn)在只有一絲氣力也能弄死他。
“穆青,你還有什么遺言要說的,小爺給你個機(jī)會,別說小爺不近人情?!?p> 大坑內(nèi)的穆青鐵青著臉,眼神依舊蔑視著瞥了一眼顧劍棠,便再也不多看他一眼,還是盯向傅清婉道,“能否告知我,姑娘到底是何人?”
傅清婉站起了身,一副高深莫測,但卻一句話沒說。
她是誰告訴他有何意義,她也不想知道這尸人是怎么來的了。
反正以后也不會見面了。
“交給你了。”對著顧劍棠說了一句,傅清婉便朝著別處走去了。
坑內(nèi)穆青見人都走了,一下失了冷靜,大喊大叫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何能這么輕而易舉的毀了我所有的心血!”
“告訴我!”
“告訴我!”
顧劍棠掏了掏耳朵,耳邊是穆青的聲嘶力竭,眼前是傅清婉離去的背影,抬手,長劍扔向坑內(nèi),只聽的悶哼一聲便再也沒了別的聲響。
原來他所恐懼的在別人那里不過翻手之間。
只是范大美人如何能解決那么多尸人?一個被尸人傷的幾近斷送了性命的人突然活了過來還解決了困難……
奇怪,著實(shí)奇怪!
但真的好帥!
顧劍棠有些想不通,但依舊拍了拍屁股小跑著跟了過去。
“范大美人,是要回云州嗎?”
“不去云州,去你家?!?p> “去我家?這么著急嗎?雖然穆青死了,顧劍年斷了助力,但朝中他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啊,咱還得從長計(jì)議才是,你放心等我登基了,屆時一定帶你回銀國,封你為后!嘻嘻!”
傅清婉聞言站在原地不動,看向笑的春風(fēng)滿面的顧劍棠,一切果然如她猜測,這是銀國二皇子。
“二皇子,你要同大彥聯(lián)手掰倒你的哥哥?”
“對啊?!鳖檮μ氖招Γ欢@么問作什么,“你不是對我找周子墨作什么不感興趣嘛,怎么的,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開始對我有興趣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周子墨,我哪兒點(diǎn)不比……”
“噓!”堂堂銀國二皇子竟如此話癆,傅清婉腦袋被吵的嗡嗡的,一記眼刀飛了過去。
周子墨,范大美人,她該不會是范蘇蘇吧?
心中有數(shù),她腦中飛快運(yùn)轉(zhuǎn),再看向顧劍棠的時候,眼中滿是認(rèn)真。
“大彥助你奪回皇位,你能給大彥什么允諾?”
“……自然是有生之年兩國和平相處,互通有無,范大美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傅清婉捏了捏手腕,有些囂張道,“幫你拿到你想要的,但你要答應(yīng)我開的條件?!?p> “你?幫我奪皇位?”顧劍棠像是聽笑話一樣擺了擺手,但是傅清婉嚴(yán)肅的表情讓他不敢笑,甚至不敢懷疑她說的是假的。
“蘇蘇,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
顧劍棠一認(rèn)真就叫了名字,一切都如傅清婉所想。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說著傅清婉還指了指遠(yuǎn)處依舊可見的大坑,“如你所言,你的皇兄已經(jīng)沒了穆青,我想我應(yīng)該可以幫你做到你想要的,若事成我們白紙黑字寫下盟約,事不成你也不會損失什么,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什么叫事不成我不會損失什么!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冒險!你一個姑娘,即便你那樣那樣,但又如何能拿下顧劍年,拿下銀國,蘇蘇,別開玩笑了,我們先回云州,周子墨他們不見了你,此刻想必應(yīng)該也很擔(dān)心?!?p> 傅清婉搖了搖頭,右手抬了抬,從顧劍棠手中抽回來了自己的左衣袖,聲音沉穩(wěn)且認(rèn)真,“你回云州去告訴周子墨范蘇蘇很好,然后便來銀國接手你的皇位,想好你的條件,我若不滿意皇位可不給你?!?p> 話語輕飄飄,聽起來皇位像是什么唾手可得的小物件似的。
看著傅清婉又走了起來,顧劍棠正想追上去問問,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一下子就慌了。
這太玄幻了,三腳貓功夫的范蘇蘇竟然要孤身一人去給他奪皇位,這特么是在開玩笑嗎?這還是范蘇蘇嗎?
想起那埋著五百尸人的大坑,回想著她說話時的神情語氣,顧劍棠腦中只有一句話,這不會真的不是范蘇蘇吧?
畢竟一個要死的人突然活了,還突然發(fā)生這么大變化?
先前他沒敢往這方向想,此刻越想越害怕,他自詡雖然虛弱但絕不可能打不過范蘇蘇,可是事實(shí)就是他不知何時竟被控住了!
“你不是范蘇蘇,你是誰!”
眼瞅著傅清婉要走遠(yuǎn)了,顧劍棠連忙朝著她喊道,像是穆青先前那般疑惑。
但是除了驚起林中飛鳥四散,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傅清婉得了范蘇蘇這身體,腳步異常輕快,路上買了一匹馬問清楚了路直奔銀國皇宮。
至于怕靈魂從身體里突然出來,這傅清婉自然也是想過的,但她隱約猜想只要她不睡身體里的主人不醒,那么她就不會輕易離開。
只是她也不敢百分之百確認(rèn),為今之際便是加快步伐,讓一切盡早的塵埃落定。
原以為進(jìn)了天山天下事與她再無關(guān),如今尸人這一件事突然讓她想明白了,命運(yùn)都能安排她的靈魂離開了天山,這一切也許她是擺脫不了的。
她的復(fù)生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有此奇遇,圣女的身份又是這世間唯一一人,雖不知是否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她只能盡所能,聽天命!
去往銀國的道路因?yàn)閮蓢牟缓推饺藷煒O其稀少,傅清婉一路暢通無阻,夜半之前便到了銀國城都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