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抓住
瞧著鄭祁眉宇的模樣，宋真只是一笑。
“何必在意，那本不是個正經(jīng)人。憑大人的手段雖是都可以拔除干凈，之所以讓在下出手，怕也是擔(dān)心卷土重來。
大人在任上不過幾載光陰，一去，徐師爺一黨定然會反撲。這不光是大人擔(dān)心也是城中百姓所憂慮的。這樣想著，定然沒什么人敢孤注一擲，真正的告死徐師爺一黨。
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既然收了大人的財(cái)帛，徐師爺自然會替大人收拾干凈，不留后患。也算是為這縣中百姓盡綿薄之力。
不過時機(jī)未到，還請大人稍作等待。既然要除掉，自然要除得干干凈凈?！?p> 看著宋真如此有把握的模樣，鄭祁原本沖上腦門的火氣爺消下去不少。
只是轉(zhuǎn)眼又看到這滿院子的尸骨，愁悶爬上眉梢。
“如今一看，這與人間煉獄有何分別？”
宋真看著尸骸遍野、白骨皚皚，眉頭亦是緊鎖。
初始入門便覺得這宅子有些不妥，明明是極好的風(fēng)雨，怎么滿院子枯木。如此的夏日，坐在院中還有股習(xí)習(xí)的幽風(fēng)，刺骨瘆人。
沒想到，竟然是陰宅。
想著隔了一戶的自家院子，宋真一時也不知道，自己眼光竟然這么“毒辣”。
雖然沒那么講究，但是一想起來自己的遇到的離奇，不禁也有些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安慰了自己，那邊馬仵作也被請了來。
年紀(jì)大了，一時間見到如此多的尸骨，情緒很是激動。一邊做事一邊罵罵咧咧的，竟一點(diǎn)也不耽誤。
宋真也不含糊，拿了簿子和筆，就開始大致記下每具尸骨發(fā)現(xiàn)的位置和大致的特征。
這一旬下來，宋真也發(fā)現(xiàn)了絲絲端倪。
“為何皆是女子？”
宋真說出自己的疑惑，而言未都和馬仵作那邊還在仔細(xì)的組合尸骨，也沒統(tǒng)計(jì)過，聽到宋真這句話，也大致掃了一遍，果然與宋真所說一樣，不由得稱怪。
鄭祁也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這尸骨有些看著時隔久遠(yuǎn)，有些卻還是尸體，并未腐爛。這到底是為何？”
宋真對此也有疑惑，這宅子難道是專門用來掩藏尸體的？
如今偶然察覺了此地，鬧出如此動靜，那歹徒定然會有所察覺。想要引誘上鉤怕是不行了，如今也只能從這些歹徒留下的線索上查找。
“大人，我先回縣衙一趟。”
鄭祁點(diǎn)頭，又覺得自己在此地也沒什么作用，便同宋真一道回去。
因?yàn)樗握妗安粫彬T馬，沒有辦法，鄭祁只好“屈尊”與她一同上了之前派去接馬仵作的馬車。
這馬車倒是不寬敞，兩人坐在里面倒是顯得有些閉仄。不過，離縣衙也沒有多遠(yuǎn)，兩人便暫且忍了下來。
“師爺，突然想回縣衙，莫非是由什么新的線索？”
宋真之前沒有吐露，是因?yàn)橐粫r還拿不準(zhǔn)。如今鄭祁這主動聞起來，她只好將心中想法言明。
“這還是大人給予在下的靈感?！?p> 鄭祁不禁眼前一亮，心道，“自己果然是個人才！”
宋真是不知道鄭祁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定然想撬開這腦袋看看，到底裝著什么東西。
“大人說這些尸體不像是同一個時間段死的，那么之前的那些尸體出自哪里？這也不會憑空出現(xiàn)，自然也不會悄無聲息的消失。若是我們查查縣志，看看歷來的卷宗，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的來源?！?p> 鄭祁頷首，“言之有理。”
車內(nèi)有些悶熱，鄭祁拿出腰間的折扇，“嘩嘩”地?fù)u著扇子。
“之前師爺懷疑與失蹤的女子那案子有關(guān)，這剩下那些尸體，又都是符合年齡的女子，倒是可以那些報(bào)案的人認(rèn)一認(rèn)?！?p> 言此，鄭祁不遠(yuǎn)有些惆悵，原本還過奢望，這些人還都活著，如今看來還是可惜。
那還是花一般的年紀(jì)。
“若真的是失蹤女子的尸首，那那些孩童更要抓緊了。如今離最近的已然過去兩日，雖然這城門口嚴(yán)防死守，也給旁邊的縣穿了消息，但還是要今早下手，如若不然，恐生變故。”
鄭祁頷首，“如今城中人心惶惶，怕是的盡快破案了。”
兩人唏噓，皆是一嘆。
但一回到縣衙，兩人便卯足了勁兒看是翻閱典籍卷宗，終于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給他們找到了。
“神龍十五年？”
宋真不免吃驚，就在父皇駕崩的前年，離如今已有十五六年的光景。
又將前后幾年的卷宗縣志全部找出來，仔細(xì)翻閱，一一羅列。
果然，在神龍十一到十五年間，陸陸續(xù)續(xù)失蹤了不少的女子，但年紀(jì)卻是不一。
最小的十四五歲，最年長的才三十多歲。
宋真將這些人的體征和外貌都一一記下，讓后便讓人去探聽這些人。但是時隔久遠(yuǎn)，宋真也沒報(bào)多少希望。
突然，一個衙差敲門。
“請來。”回話的自然是鄭祁，“可有何事？”
“回大人，是個乞丐遞了消息，是給師爺?shù)??！?p> 鄭祁不免向宋真看去，只見宋真起身放下筆，從一堆卷宗只中走了出來。
撕開信封，認(rèn)真地閱讀上面地字跡。
字跡委實(shí)算不上好看，字里行間還有些錯字，但卻讓宋真緊蹙地眉頭陡然一松。
因?yàn)楸硨χ?，鄭祁亦不知道宋真表情，以為是遇見了什么難事，便詢問道，“可是什么急事？”
只見宋真轉(zhuǎn)頭，嘴角上揚(yáng)。
看著臟兮兮的院子，鄭祁不禁皺眉。
“這么小的地方，是不是消息給錯了？給你消息的人到底是誰？可不可信？”
看著旁邊喋喋不休的某人，若是自個以前的脾氣，早讓人綁了堵住嘴給拖下去，那還由得他聒噪。
“可不可信還不好說，畢竟這是第一次合作，要是不成，再想辦法吧。”
宋真嘆了一口氣。
鄭祁正想追問是和人之事，那個被他們盯梢許久的院子竟走出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
宋真連忙將鄭祁的嘴巴堵住，示意他噤聲。
宋真安排人跟上那個婆子，自己與鄭祁卻帶著剩余的捕快將屋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
兩個捕快一腳破開門，率先走了進(jìn)去。
里面正打開門走出一個罵罵咧咧的男子，一見外面這個境況，立刻嚇得翻墻逃跑，剛好給外面的捕快抓個正著。
里里外外一共有四五個人，皆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