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經不再是剛下山的那個少年了,雖然仍是一腔熱血,但也明白了一些江湖的人情世故。
像中年女人這樣的這些普通人,他們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安穩(wěn)的生活,而不是為了一時的意氣,好勇斗狠。
可惜這個道理他明白的還是晚了一些。
自從那天秦風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干掉了那幾個偷油賊之后,張??粗难凵裨僖膊粡蛷那澳菢恿?。
如果說之前兩個人還是朋友的話,從那天起兩人就再沒有機會繼續(xù)保持友誼了。
秦風其實也很迷茫,自己明明是在幫張海,自己明明把他當作最好的朋友。
但張海看著自己的眼神卻充滿恐懼,甚至連話都不敢和自己多說一句。
這讓秦風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是按照師傅教的做的,除惡務盡,這,難道不對么?
也是從那天起,秦風將自己的善良深深的埋在了內心深處,盡可能的讓自己變得冷漠。
知道今天,看著中年女人溫和的笑容,他被埋在心底的善良又悄悄的跑了出來。
劉天看著秦風冰冷的眼神,猶如一條喪家之犬一樣連滾帶爬的從面館內逃了出去,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自己被打倒的那幾個小弟,就這樣一個人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而他手下被打倒的幾個小弟眼睛里也露出了一絲冰涼,趴在地上不敢和秦風對視。
秦風冷笑了一下,說道:“怎么的,是不是還得我親自動手將你們趕出去???”
“不用,我們這就離開?!?p> 幾個小弟瞬間冷汗直流,勉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外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而此時張穎眼睛里面再也沒有之前的鄙視,而是一臉崇拜的對著秦風說道:“你好厲害啊?!?p> 秦風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旁的中年女人也面露微笑,對著秦風說道:“多謝你了,小兄弟,今天如果不是你,還不知道要鬧成什么樣子呢。”
“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秦風開口問道。
中年女人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哎,這陣子帝都不知道為什么是越來越亂了,這些附近小群體為了爭奪地盤經常的打架斗毆,連累著我們這些商家也跟著遭殃?!?p> 秦風眉頭微皺,說道:“沒人管么?”
“哪有人管啊,現在整個帝都都因為沈二公子還活著的消息而亂成了一鍋粥?!敝心昱碎_口回應道。
“沈家的那個沈二公子?”秦風有些詫異的問道。
一旁的張穎聽到沈二公子這四個字之后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說道:“對啊,就是沈家的那個沈二公子,沈七夜。自從知道他還活著的消息,整個帝都都沸騰起來了,你不知道,我班的女生這些日子簡直跟瘋了一樣,連補習班都不去了,每天都守在沈家的門口?!?p> “沈七夜這么出名?”秦風問道。
張穎不置可否的說道:“什么沈七夜,要叫沈二公子!要知道沈二公子可是整個帝都年青一代的夢中情人,不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關鍵的是他長得還特別帥?!?p> 張穎露出了一副典型的小迷妹姿態(tài),對著秦風滔滔不絕的說著關于沈七夜的事情。
反倒是中年女人,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點著張穎的腦袋說道:“什么沈二公子,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你媽媽就不會連生意都沒得做了,你啊,可長點心吧!”
張穎朝著中年女人吐了吐舌頭,但是也沒有繼續(xù)跟她犟嘴。
“沈七夜,不沈二公子還活著跟帝都又有什么關系呢?”
看著張穎的眼神,秦風識趣的將脫口而出的沈七夜換成了女生更愿意聽到了沈二公子。
中年女人又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帝都就開始傳出了一條預言?!?p> “我來說,我來說?!睆埛f興沖沖的接過了中年女人的話茬,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當帝都風雨搖曳,且天災人禍頻出的時候,曾經的已死之人將再次來到帝都,并對整個帝都進行救贖?!?p> “怎么樣,是不是一切都對上號了,今年的帝都不就是這樣么,剛一過年就臺風地震頻出,而已死之人也對上了,說的不就是沈二公子么?”
秦風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不過也并沒有多說什么,畢竟他下山的目的就是來幫沈七夜的,而現在沈七夜的聲勢巨大他也樂得其見。
但中年女人就沒有這么開心了,面露埋怨的說道:“什么預言啊,我看就是有人故意而為罷了,這種招數電視上不是常見么?”
張穎聽著中年女人的話語,嘟起了嘴,小聲的說道:“什么嘛,故意而為還能提前預料到臺風地震啊,切。”
雖然張穎的聲音極小,但中年女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看著她緊皺眉頭,抬手就要打她。
秦風看著這一幕識趣的對著中年女人說道:“阿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p> 中年女人瞪了一眼張穎之后,轉頭對著秦風說道:“今天的事真是多謝你了,小兄弟,以后一定常來啊。”
秦風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這家小面館。
而這時,屋內的張穎突然跑了出來,低著頭對著秦風說道:“今天罵你是我的不好,對不起啊?!?p> 秦風看著臉色有些微紅的張穎,說道:“沒關系,下次我再來的時候你給我的面多加點量就行了,偷偷告訴你,今天我其實沒有吃飽?!?p> 張穎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秦風也沒有再過多停留,轉身離開了。
......
夜色很快就到來了,而面館中的母女兩人也結束了一天匆忙的工作,正坐在一張小桌子上吃著晚餐。
但張穎仿佛失了神一般,呆呆的看著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中年女人拿筷子敲打了一下張穎的腦袋,嬉笑著說道:“是不是被今天的那個少年把魂給勾去了?”
“才沒有呢,他那么臟,我怎么會喜歡他呢?”
雖然張穎話是這么說,但臉上的微紅卻已經徹底的出賣了她。
中年女人也不點破,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群人突然手拿著刀闖進了店內,而領頭的那個人正是白天如喪家之犬一般逃走的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