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北,夜半十點,一家名為渡口的夜店。
往日里基本上都是爆滿的渡口,此時門店里面卻異常的冷清。
不僅如此,與往日里的嘈雜聲音格格不入的是,這家渡口今日很安靜,甚至安靜的有些過于可怕了。
要知道這家夜店可是林家的地盤,雖然說林家只不過是帝都里面小小的一個二流家族罷了,但二流家族這個名頭卻足以打消那些準(zhǔn)備鬧事的人的想法。
顯然今日是出了什么情況,而且還是很大的情況。
街面上的平靜并沒有持續(xù)很長時間,沒一會這間名為渡口的酒吧便被從四面八方不停出現(xiàn)的人所包圍住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臉上還有一道很長的疤痕,看上去就是一個兇狠之輩。
男人身后站滿了同樣穿著黑衣的小弟,數(shù)量足足有上百個之多。
男人眼露殺意,緊盯著渡口的入口處。
“記住我們的目的了么?”
男人雖然說話的聲音看起來很平靜,但從他微微顫抖的右手卻能夠看出來他此時并沒有像表面上那樣平靜。
男人名叫王海,是林家里面少有的異姓掌權(quán)者,但平日里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波瀾不驚的他在聽到手下傳來的消息之后,破天荒的第一次產(chǎn)生了畏懼的心理。
王海從年少時候的一無所有,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摸爬滾打之后來到了這個地位,這事情可能聽起來很容易,但做起來真的很難。
為了今天的榮華富貴王海的身上足足留下了數(shù)十道刀疤,生死橋更是走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好在他運(yùn)氣比較好,還能活著爬到這一步。
然而他的好運(yùn)可能到今天就要戛然而止了。
“林峰死了?!边@個消息仿佛就像晴天霹靂一樣劈到了林家,也劈到了王海的身上。
如果選出林家不學(xué)無術(shù)的代表,林峰一定會以票數(shù)第一名的優(yōu)勢入選。
不過王海倒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如果他是林家少主的話,他可能覺得自己做出的事情一定會比林峰還要過分。
然而他并不是,但也好在他并不是。
王海身后的小弟聽到他的話語之后,二話不說,一臉兇相的就朝著渡口里面走了進(jìn)去。
王海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深邃,也朝著渡口里面走了進(jìn)去。
渡口里面并沒有像往日那樣滿是陰暗的燈光和迷醉的年輕男人,此時的渡口大燈全開,顯得異常明亮。
如果沒有地上無數(shù)血跡的話,王??赡軙芟矚g今天的渡口。
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和坐在舞廳中央的那個少年,王海臉上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恐懼和疑惑,他怎么也沒想到,做出這等殘酷事情的人居然只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郎。
王海朝前面走了幾步,緊盯著少年,說道:“林峰是你殺的?”
少年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似乎根本沒聽到王海說的話一樣,只是自顧自的擦拭著手中長棍上的鮮血。
“我草你媽,我們老大問你話呢?!?p> 一個面色兇狠的小弟看到少年這幅姿態(tài)之后直接二話不說的朝著他沖了過去,但是還沒等小弟沖到少年的身邊之時,少年手中的那根長棍卻突然插入到了小弟的喉嚨之中。
“好快?!蓖鹾?粗矍斑@血腥的一幕,喃喃自語道。
王海有一種感覺,即使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加在一起可能都不是眼前這個少年的對手。
他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小弟們眼中露出的畏懼眼神,頓了頓,隨后將視線轉(zhuǎn)向少年,開口說道:“你想怎么樣,劃個道?!?p> 少年依舊是默默的擦拭著手中的長棍,并不開口。
王海眉頭緊皺了起來,盯著少年似乎想要看出少年的意圖。
隨著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少年雖然沉默,但就像一把尖刀一樣逼在了王海和他小弟的脖子上面,讓他們時時刻刻都充滿著恐懼。
終于有人忍受不住這死一般的寂靜了,拿著手中的短刀便朝著少年沖了過去。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十二個,乃至更多。
最后足足有一半的小弟都朝著少年沖了過去。
但有些時候,并不是人多就能解決所有事情的。
不到五分鐘,少年就已經(jīng)將這些沖過來的小弟全部打飛到了一旁,生死未知。
而剩余的小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頓時猶如喪家之犬一樣紛紛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朝著渡口外面飛奔了出去。
少年并沒有阻攔這些人,他看著仍然停留在原地的王海,笑了笑,說道:“你怎么不跑呢?”
王??粗倌昴樕厦黠@稚氣未脫的笑容,不知為何,心中的恐懼突然憑空消失了。
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煙,默默地抽了起來,并不回話。
少年也并沒有生氣,臉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王海,問道:“煙抽起來是種什么滋味?!?p> 王海愣了愣,將打火機(jī)塞到了煙盒之中,朝著少年扔了過來。
少年接過了煙盒,滿臉欣喜的從里面掏出了一根煙,點燃,放入嘴里,動作看起來要多生疏就有多生疏。
剛抽了一口,少年便皺著眉頭大聲的咳嗽了起來,直到少年去吧臺上找了一杯水喝下了之后才有所緩解。
“真不知道為什么有人喜歡這種東西。”少年模樣看起來非常不解的說道。
王??粗矍斑@一幕,笑了笑,同樣從旁邊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回應(yīng)道:“煙可是個好東西,就和酒一樣,可以讓你忘記很多煩惱。”
“是么?”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喃喃說道:“看來沈大哥和師傅都有很多煩惱啊。”
王海默默抽著煙,少年默默的看著王海,渡口里面突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
半晌之后,王海手中的煙只剩下了一個煙蒂,而他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用再來一根了么?”少年看著王海問道。
王海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這樣已經(jīng)很滿足了?!?p> 王海說完這句話之后便從腰間抽出了短刀,目露精光,朝著少年沖了過來。
而少年仍是滿臉輕松,整個人在椅子上動都沒動一下,只是將手中的長棍移到了身前。
“鐺?!?p> 空氣中傳來了一聲刀棍相交的聲音。
生意一閃而過,而王海也隨著聲音的消失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