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家的思維真難理解。
文世昌很是尊敬秦艽的母親,秦母對他也格外的友好,畢竟熟絡(luò)了好些年。
秦母以前不知道女兒藏著這樣的心思,后來被她鬧了好大一陣后,她才勉強答應(yīng),但她并不要求文世昌要怎樣怎樣對她的女兒好,她甚至還偏袒文世昌。
她說:“秦艽從小就是這個破脾氣,如果她哥都管不動她了,那就沒人了。她那么偏執(zhí)于你,也許是一時興起。你不用怎么管她,讓她嘗嘗冷落的滋味也好,這樣才會知難而退?!?p> 作為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幾十年的貴婦太太,秦母自然得擔(dān)著體面。而且她也了解女兒的性格——三個月沒人理她,她達(dá)不到自己的想象,自己就哭著回家了。
對于年輕人來說,這點歷練和挫折,得受!
文世昌始終紳士,他確實也在等這三個月到期。眼見著,現(xiàn)在也四月份了,他覺得有必要跟秦艽好好談?wù)劻恕?p> 他進門的動作很小,見到餐桌上的解酒口服液,再想起她發(fā)的微信,他頓了頓,接著打開蓋子,一飲而盡。
口服液的味道甜甜澀澀的,并不好喝,不過她有心了,他想跟她道謝。
樓上走廊的燈還開著,她的房間燈也亮著,門還開著。文世昌以為她沒睡,便到門口探了探。
可她已經(jīng)睡了啊。
沒蓋被子,一只手還握著手機,像是看手機看困的。四月的夜里還有點涼,他走過去想為她蓋被子、關(guān)燈,但她忽而的一句囈語,讓他腳步一頓。
“你回來了......喝,喝藥!”她居然這樣說?!八帯弊诌€說得特別可愛。
但她雙眼緊閉著,是在說夢話?
文世昌給她蓋上被子,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兒,等著她接下來還會說什么。
三個月了,她在他這里委屈了三個月,該厭煩了吧?他背著燈光在想。
秦艽生性活潑、果敢,但也沖動,不會考量,鉆牛角尖。
他算是看著她長大的,見著她越來越漂亮,身姿越來越婀娜,美人皮美人骨。但他從未在那“兄長”的情誼中添加其他不干凈成分,從前是這樣,現(xiàn)在也是這樣。
她對他提過很多次:她長大了,是一個女人了,不要再拿看待小朋友的眼光來看她!
文世昌心下轟然,即便是這樣,即便不把她當(dāng)妹妹,即便不管年齡和其他問題。只憑他與秦葟相識多年,惺惺相惜,再加秦母對他的友好,當(dāng)他再面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時,他也深刻地知道兩字:不能。
秦艽是他的“不能”。
他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時付之輕輕一嘆。
第二天一早。
秦艽特別懊悔!
她昨晚怎么睡著了呢!
老公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沒見面、還沒說話,她怎么就睡著了呢?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8點了,那她想給他煮頓早餐的計劃也泡湯了。
啊......好煩?。∏剀磶е没谙铝藰?。
所幸,文世昌還沒出門,他在玄關(guān)穿鞋!
她眼前一亮,忙不迭地沖上去露臉,“你還沒出去呀?”
文世昌穿著往常一樣的白襯衫、西裝褲,襯衫的袖子半挽,顯得有幾分休閑的意味。他坐在換鞋凳上,認(rèn)真地系著鞋帶,微微俯身,目光專注,是一個很斯文、很迷人的側(cè)影。
待他穿好鞋,抬頭看了一眼秦艽,“今天不多睡會兒?”
秦艽在傳媒大學(xué)讀的是播音主持專業(yè),去年七月畢業(yè),現(xiàn)在本地電臺主持一檔交通廣播,時間是傍晚6-7點交通高峰期,所以她上午都在睡大覺,下午一點才去電臺。
文世昌知道她一向不會早起,婚前有一次,他去秦葟的住宅議事,11點多了,她還沒起。秦葟的小情人上樓喊她,接著他便在樓下聽見了上面炸毛似的聲音。
秦葟當(dāng)時對他說:“沒人管,就讓她睡吧。不過我覺得你可以,你一來,她立馬就起了?!?p> 文世昌笑而不語。
彼時,秦艽回話:“我不困了。”
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太懶,看著他進廚房洗了手出來,她又主動說:“你趕時間嗎?要不我煮餃子給你吃,速凍那種?!?p> 文世昌說不用了,你自己吃吧。他轉(zhuǎn)身擰開門把手,想了想,回頭文她:“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跟你談?wù)?。?p> “好啊!”秦艽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文世昌微頷首,出了門。
秦艽內(nèi)心狂喜,一整天都是好心情。他今晚又要回來睡呢,他會跟她說什么呢?那她要不要備點好吃的東西,跟他邊吃邊聊?
她在電臺休息間瀏覽外賣。
“喲!不是說帶你老公過來嗎?人呢,人呢?”常家馨抱著手臂,踢著腿大步跨來,神氣可謂傲慢。
秦艽直接把頭一轉(zhuǎn),意思是別打擾我看手機。
她在想,買一堆水果,還是面包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