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著兩輛跑車絕塵而去的背影,慕嫣收回視線,扭頭,陰沉沉的目光落到慕婉的臉上,那是張揚又放肆的得意。
“真難為你,都這個時候了,還替馬少爺邀功,馬少爺那樣的人,也就你看得上了呢?!?p> 上周的同一時間,當時有多憋屈只有慕嫣自己知道,后來回到家以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告狀的機會,結(jié)果卻被父親狠狠的訓(xùn)了一頓,還被扣了一整年的零花錢,不僅如此,就是母親也對她很失望,不太想理會她,連漂亮的衣服包包都哄不好了,這種滋味到底有多委屈,也就只有慕嫣自己知道了。
當時眼見不好,她也識趣的沒跟父母鬧,而是看在父母只敢在家訓(xùn)她而不至于把事情鬧大的份上,她就忍辱負重,好不容易把這個禮拜忍過去了,到了今天,賽車的日子,她就借著機會吹枕邊風(fēng),給薛朗想了個改變比賽規(guī)則的提議。
上周的事,她雖然丟臉,但薛朗丟的臉也不算少,而且薛朗這個人她非常了解,她知道只要有機會,他定然是要報復(fù)回去的,畢竟他自詡海市第一貴公子,是極愛面子的人,以他小心眼的性子,怎么可能容許別人爬到他的頭上。
果然,枕邊風(fēng)吹成功了,慕婉不得不答應(yīng)新改變的規(guī)則,馬文軒也被迫上了賽道。
想到接下來的兩輪中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慕嫣心里就一陣得意。
作為薛朗身邊最為寵愛的女孩子,為了討好薛朗,薛朗熱愛的飆車活動她當然也會的,雖然技術(shù)比起男人們可能差了一點,但跟慕婉這種連開車都不會的土包子比,當然是個高手。
所以,這第二輪她是贏定了。
在這一輪,她就先把慕婉的臉給打了。
等第三輪,男人女人一起上場的時候,呵,那操作空間可就多了,不管是慕婉還是馬文軒在這一輪出了什么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必定分離崩析,到那個時候,慕婉身邊就再也沒有靠山可以依仗了,是吧?
冷然一笑,慕嫣垂下眼瞼,不再看慕婉,此刻在她眼中,慕婉已經(jīng)是個無依無靠的死人了。
雖然不知道結(jié)果都還沒出來,慕嫣又在笑什么,但從這女人的姿態(tài)中,她知道今天薛朗慕嫣兩人怕是做足了準備,想把上周失去的場子找回來。
只是,他們有準備,她難道就沒有?
薄唇微抿,慕婉不出聲,也不理會慕嫣的挑釁,而是抱著胳膊,迎著今夜的皎潔月光,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賽道的方向。
馬文軒為了她才去拼命,這份心思都是難能可貴的,不管他能不能贏,是不是沖在最前面,她都希望第一個看到他重新冒頭的,是她。
慕婉處變不驚的態(tài)度,為站隊馬文軒的公子哥們帶來了些許安慰之色。
他們都是和馬家交情匪淺的人家,沖著馬家的顏面才冒頭支持馬文軒,但說到底,他們其實清楚馬文軒在今夜的比賽中并無多大勝算。
然而,贏不贏是一回事,姿態(tài)硬不硬是一回事,對于他們這種人家來說,贏面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即使輸都要站著的骨氣。
所以,此刻看慕婉淡定平和,對馬文軒信任和支持,這群公子哥心中有了安慰,對她也沒那么排斥了。
“慕小姐別擔(dān)心,馬少爺車技很好的,他要么不出手,出手很少輸。”有人出聲安慰道,像是在安慰慕婉,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知道?!蹦酵駬P了揚唇,微微一笑,笑容剛落下,便聽到由遠及近的轟鳴聲,應(yīng)當是那兩人回來了。
在場包括兩個女人在內(nèi)的所有人,眼睛耳朵全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