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貢王朝定都上京,郭郎中在上京百姓眼中稍有名氣,醫(yī)術(shù)頗佳,以至于寧潑從懸崖下救上來后第一時間就找的他。
郭郎中剛進入大廳,伯爵府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每個人的眼神都折射著探究之色。
當郭郎中一眼看到面目俊逸,氣質(zhì)無雙的世子后,腳步瞬間虛晃,臉色發(fā)白,今天他聽到了些謠言,說寧昌伯爵府的世子活了,當時的他認為這是無比荒唐之事,人死怎么可能復(fù)生?便搖頭嗤之以鼻。
雖然當時他醫(yī)治世子的時候,世子只剩下了一口氣,以他的醫(yī)術(shù)只要吊住這口氣,或許可以保證世子不死,但能否真正成為正常人,他卻不能保證。
當時的他也沒有想太多,就要醫(yī)治之時,有人偷偷找上了他。
回過神來,郭郎中深吸一口氣,跪地行禮道:“草民拜見爵爺、大夫人,世子,和各位主子?!?p> 寧茂臉色沉沉,渾厚的聲音響起:“郭郎中,你可知罪?”
此時的氣氛安靜壓抑到了極點,寧茂和世子身上的威壓實在太強烈了,無人敢大聲喧嘩,也不敢動桌子上的飯菜,此刻的飯菜已經(jīng)涼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揪出兇手最為重要,吃飯則是次要。
郭郎中臉色發(fā)白,看這大廳中的陣勢,分明就是查兇手??!
叫他來肯定是調(diào)查線索的。
人往往會在沒有徹底撕破臉皮時就會死不認賬,此刻的郭郎中也不例外。
郭郎中抬起頭來,山羊胡臉上適時的疑惑之色來,問道:“草民不知犯了何罪?”
寧茂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寧潑。
寧潑道:“父親,交給我了,這些宵小之徒不勞您出手,孩兒自會處置?!?p> 寧茂聽著兒子的話,心里無比舒坦,兒子懂事之后都能扛起責(zé)任了,讓他多年死灰的心有微微復(fù)燃的跡象。
自大兒子和二兒子戰(zhàn)死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于是坐下飲了一杯酒,看兒子如何處理。
謝氏此刻看著威嚴頗深、胸有成竹,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子風(fēng)范的三兒子,眼前略微恍惚,她的前兩個兒子哪個不是這般英姿勃發(fā)?可是終究兩個兒子死了??!
現(xiàn)在只剩下唯一的三兒子,哪怕不學(xué)無術(shù),哪怕混賬到底,她也不想讓兒子再有任何閃失,今晚若揪出兇手,她必將嚴懲不貸。
二老爺寧荀與黃氏對視一眼,眼神閃爍,心中驚訝不已,這次活了的世子真是超出他們的想象。
與以前那個潑賴完全不著邊際??!
這個世子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坐在寧潑旁邊的寧芋也忍不住抬眼看著卓柱而立的小叔,一顆芳心竟然出現(xiàn)了顫動,這還是以前那個動不動就對她動手動腳、亂開玩笑、把她當小母馬的混蛋小叔嗎?
怎么這次從棺材中出來就仿佛變了個人呢?
“不過,這樣的小叔才是讓人喜愛的?!彼睦镂⑽⑦@般想著。
至于寧珊,此刻仰著瓷娃娃一般的粉嫩笑臉,認真的打量著寧潑,時不時低聲在寧芋耳邊輕語:“哇!今天的小叔真俊吆,我很期待他說的好吃呢?!?p> 時不時舔著嘴唇。
寧芋低聲掩嘴輕笑,“整天就知道想著吃,你也不怕吃成小肥豬?”
“那我就做一只可愛的小肥豬?!?p> 寧潑自從開啟神紋后,視覺、嗅覺、聽覺上升到了一個極高的檔次,對于兩人的輕語都聽在耳里,心中很是受用,這才是一家人吧,以后逗逗兩個小妮子,生活才有儀式感吧。
同時他腦海中響起了系統(tǒng)的聲音:“嘀,當前任務(wù)已觸發(fā),查出害你的兇手,做出合理的處罰,化解怨氣?!?p> “完成此任務(wù)可獲得兩項獎勵,獎勵一:隨機抽取一次物品獎勵,獎勵隨機,可以是任何物品。”
“獎勵二:獲得本系統(tǒng)技能獎勵,此技能可提升宿主實力?!?p> 系統(tǒng)話音落下,寧潑心神大震,隨之大喜,這系統(tǒng)是真的好。
寧潑心中雖疑惑究竟是什么技能能提升自身實力,但系統(tǒng)沒有告知,那就不需多問,完成此任務(wù)自然會知曉,不急在這一時。
隨即收斂心神,嘴角勾起一抹笑,看著郭郎中,再次緩緩說道。
“當時本世子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是意識還是有一點的,那時候本世子多么希望郭郎中你救一救我,但是你在借出恭之際聽取奸人之言,收取不義之財喪失醫(yī)德后,回來便說本世子已經(jīng)回天無力了?!?p> “郭郎中,本世子說的是也不是?”
銳利的眸光直視郭郎中而去,仿佛直視對方內(nèi)心。
郭郎中心神大駭,不僅是世子氣勢震懾了他,而且世子怎么知道他收取了不義之財?
誰告訴他的?
難道……
郭郎中抬眼偷看了一眼寧史。
此刻,在場的主子們也都反應(yīng)了過來,當時他們就守在世子床旁邊,郭郎中也確實去出恭了。
沒想到就那么一會功夫,郭郎中竟然做出如此之事,當真是醫(yī)者敗類。
謝氏眼眶頓時紅了,一想到當時兒子本來活著,但是被這惡醫(yī)給誑了,心口就是一陣絞痛,指著郭郎中厲聲道:“刁民,竟然謀害我兒子,你萬死都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恨?!?p> 寧茂也殺氣騰騰的看著郭郎中。
郭郎中頓時身體抖如篩糠,臉色陣陣發(fā)白。
寧荀與黃氏此時竟然一直沉默著,似乎在看戲,臉上只有冷漠。
寧彰在排除自己嫌疑后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為世子抱不平,出言道:“郭郎中,枉你在上京小有名氣,沒想到你竟然毫無醫(yī)德,收取不義之財,做出如此謀害世子之罪,按大貢律法,當處你死刑,若是招供,或許可不對你用刑?!?p> 阿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世子去西郊游玩,罪不當死,但牢獄之災(zāi)是免不了了,而郭郎中明顯能救世子,但他卻沒救,且收取不義之財,這就是謀害世子之罪,當處以死刑。
郭郎中聽聞處以死刑后,頓時泄了渾身力氣,癱軟在地,然后目光落在了寧史身上,開口道:“史少爺,救我?!?p> 寧史身體一晃,險些跌倒在他母親秀容懷里。
光是這一句史少爺救我就足以指出誰是兇手了。
寧潑無視癱軟在地的郭郎中,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雖然郭郎中間接的讓他穿越過來了,要是郭郎中救了當時只剩一口氣的世子的話,那世子可能不會死,或許會成為植物人,他也不可能穿越過來了。
但是郭郎中此人雖小有醫(yī)術(shù),但毫無醫(yī)德,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光是這一點也足以讓他死了,正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寧潑目光落在了身體虛晃,眼神閃爍的寧史身上,冷漠開口:“本世子和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吧,你為何要如此加害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