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潑的哈哈一笑無疑讓所有人都側目不已,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輕松隨意的,無論寧史被拆穿后的慌張,怨氣積壓已久的癲狂,絕處尋得一點生機的自得,他都是靜靜的看著,就仿佛看著一個小丑在賣力的表演而已。
現(xiàn)在這個小丑的表演終于演完了,也到了最終總結的時候了。
玄魁玄武對寧潑的命令自然是無條件的執(zhí)行,上次失職差點害的世子身死,從此以后發(fā)誓無論主子讓他們干什么,他們都會無條件的執(zhí)行。
于是兩人分別一個閃身把秀榮和寧史壓來,兩人身手靈活、敏捷,伯爵府內(nèi)少有敵手,秀榮與寧史自然反抗不了。
寧潑站在大廳中央,背負雙手,腰間寶玉閃光,俊逸非凡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笑。
“咔咔”
兩聲脆響,玄魁玄武踢在兩人膝蓋腕間,寧史與秀榮都悶哼一聲跪在了寧潑面前。
到此刻,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臉懵逼之中,這是什么情況?
半響后,寧史看著寧潑嘴角的笑,終于反應過來,這寧潑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啊,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寧潑,怒吼道:“寧潑,你要干什么?難道你想斷絕伯爵府的未來么?”
寧潑搖頭道:“你根本沒有資格在本世子面前提伯爵府的未來,因為你不配。”
“謀害了本世子還做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你惡心誰呢,再說了,你一個小倩生的庶子,伯爵府的未來跟你有關系么?”
寧史吼道:“我也是父親的血脈,怎么沒關系了?再說了我還有一成的幾率為伯爵府誕下神紋血脈孩子,這一成幾率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我伯爵府將永世長存,你竟然要扼殺這一成的幾率,你想要斷送整個伯爵府嗎?你有什么資格,有什么權利這么做?”
雖然他轉(zhuǎn)頭看向?qū)幟溃骸案赣H,你也要置我于死地嗎?還是說你溺愛寧潑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嗎?你想看著伯爵府毀在寧潑手里嗎?”
寧茂渾身顫抖,此刻的他也沒了主意,最終欲言又止,看向?qū)帩姷溃骸皾妰?,我伯爵府的未來比他的命重要,我看,還是……”
寧潑擺手道:“父親,你別管,孩兒自會處理?!?p> 謝氏此刻看著這一對母子就恨的牙癢癢,可是想到死去的寧乾和寧坤,她就覺得伯爵府必須傳承下去。
此人的性命倒是無所謂了。
她看著寧潑沒有說話,無論兒子做什么她都是支持的。
寧潑看著謝氏的眼神,心中感動,對著謝氏微微點了點頭。
寧潑聽著寧史大喊大叫,皺眉道:“玄魁,掌嘴五十個?!?p> 玄魁應道:“遵命?!?p> 然后抬手狠狠的在寧史的小白臉上啪啪啪打了起來。
片刻間,寧史滿口鮮血,臉上開了花,并慘叫出聲。
不過,此刻寧史的眼神更加惡毒了。
此時所有人都看著,心里解氣的同時又擔憂不已,如果真的殺了寧史,伯爵府豈不是要斷絕傳承?
雖然世子的后代也有一成幾率誕生神紋孩子,可是這種幾率實在小的可憐。
如果有兩成,還是可以接受的。
秀榮今晚的心情可謂是大起大落,最開始的擔憂,到兒子被拆穿后的惶恐,隨后兒子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時心道完了,可是最后又被兒子的言論給扳回來了,可謂是在刀尖上跳舞,隨時會被刺的千瘡百孔。
現(xiàn)在世子以強勢的姿態(tài)讓她娘倆跪在他面前,心里已經(jīng)對自身以及兒子的命再沒有把握了。
一時間目光不由投向了二夫人黃氏,眼里滿是乞求。
掌嘴五十個后,寧史滿臉鮮血,模樣凄慘,披頭散發(fā),嘴里淌血,凄然叫道:“寧潑,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
寧潑搖頭道:“殺了你,只會臟了本世子的手,并且還會背上一個殺兄弟的惡名,這種蠢事,本世子豈會干,所以本世子決定明日送你去刑部大牢,你就在大牢里度過殘生吧?!?p> 寧史聽完寧潑的話,整個人都瘋了,凄慘吼道:“啊……你這個潑賴,你不得好死,寧昌伯爵府遲早會斷送在你的手里,你是罪人,永遠的罪人?!?p> 寧潑揮了揮手道:“玄魁,把他關進柴房,明日送刑部大牢?!?p> 玄魁應道:“遵命?!?p> 然后就要拉著寧史去柴房。
就在這時,一直看熱鬧的黃氏發(fā)話了:“慢著?!?p> 寧潑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有屁快放,本世子累了,沒時間跟你扯淡?!?p> 黃氏一怔,隨之臉色難看起來,沉聲道:“世子,別沒大沒小的,我可是你二伯母?!?p> 寧潑嗤笑一聲:“什么狗屁二伯母,你是什么貨色難道本世子不知道嗎?你私底下那些勾當,別以為沒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話音落下,所有人震驚了,今晚的世子吃炸藥了吧,怎么連二夫人也罵上了?
今晚可謂是一波三折?。?p> 這怕是個鴻門宴吧。
黃氏臉色無比難看,問道:“我做什么了?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休怪我翻臉?!?p> 寧荀也冷冷的看著寧潑,這小子這次活過來,竟然越來越潑賴了。
寧茂和謝氏也看著兒子,不明白潑兒為什么會和二夫人杠上。
寧潑輕笑一聲:“本世子這次遇難,也和你們老二一家有關系吧,這個小倩和這個庶子有膽子害本世子,無非是得到了你們的支持,否則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害本世子吧?!?p> “你們老二一家的野心本世子早就看在眼里了,無非就是讓寧史繼承爵位,然后你們再控制住這倆母子,到時候整個伯爵府都會被你們控制在手里,既得了權利,又落不下罵名,打的一手好算盤?!?p> “現(xiàn)在知道你是什么貨色了嗎?”
寧潑嗤笑著揭穿了黃氏丑陋的嘴臉。
所有人已經(jīng)震驚到麻木了,二老爺一家真的是這樣嗎?如果是真的話,那也太可怕了。
寧荀隨著寧潑這些話,再也不淡定了,站了起來,沉聲道:“世子,話可不能亂說,否則是要出問題的?!?p> 黃氏也反應過來,怒道:“別以為你是世子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沒有做過的事被你這般誣陷是何居心?難不成想要趕我們走不成?”
寧潑嘆息道:“你們這副丑惡嘴臉真是讓本世子惡心啊?!?p> 寧潑道:“你們有一個女兒叫寧蕾吧,于十幾年前嫁入比我們伯爵府門第還要高的侯爵府當世子妃吧,所以你們的依仗就是靠侯爵府撐腰對吧?!?p> 此刻寧荀與黃氏悄然對視一眼,眼里滿是濃濃的驚訝。
“你胡說,我們從沒有這種想法。”黃氏沉聲辯解。
寧潑無視兩人,看向秀榮,臉色由漫不經(jīng)心變得認真起來,道:“現(xiàn)在給你們母子倆一個機會,如果你們指證這寧荀一家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的話,本世子做主,讓你們母子每年見一面,甚至讓秀榮你做一個平民百姓,給你良田五十畝,和一間胭脂鋪子,衣食無憂的度過余生?!?p> 說著看向?qū)幨罚骸半m然你犯了無法饒恕的罪孽,但本世子念在咱們是兄弟情分上可以網(wǎng)開一面,讓你們母子有團圓的機會,雖然你在牢里受苦,但是你母親會安然無恙,如何選擇全部在你自己,機會只有一次?!?p> 寧史看了一眼旁邊的母親,臉上閃過愧疚之色,秀榮也看了過來,凄楚可憐。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后,目光落在了寧荀和黃氏身上,黃氏瞇眼滿目警告的看著兩人。
突然秀榮笑了,笑的凄涼,開口道:“史兒,我們錯了,不應該聽信讒言,我們自誤了??!”
寧史則是搖頭道:“不,要怪就怪我們出生不好,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只要母親你過的好,我死而無憾?!?p> 寧史披頭散發(fā)抬起頭來,冷漠的看著寧潑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只不過是出生比我好罷了,我確實是聽信了二老爺、二夫人之言,我也確實起了貪婪之心,怪不得別人,我現(xiàn)在只求你饒恕我母親,讓她安度晚生?!?p> 寧潑笑道:“我答應你。不過你馬上就知道你與本世子的差距有多大了?!?p> 然后看向黃氏和寧荀輕笑道:“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說的?”
隨著寧史的招供,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qū)庈髋c黃氏的目光徹底變了,原來二老爺一家才是真正的豺狼啊!
寧茂差點崩潰,真相讓他無法接受。
謝氏不可思議的看著老二一家,這真的是一家人嗎?為什么會如此可怕?
寧荀與黃氏對視一眼,竟然笑了起來,真相被揭穿,徹底攤牌了。本來他們也不在意被拆穿。
黃氏看著寧潑冷笑道:“是我們在背后指使的又怎樣?現(xiàn)在整個伯爵府沒有一個神紋強者,拿什么跟我們侯爵府斗?在大貢還有誰會為你們撐腰?”
黃氏就是從侯爵府嫁過來的。
“既然撕破臉皮,那正好,我們也不想偽裝下去了,現(xiàn)在我正式宣布,以后伯爵府的主人是我們二老爺一家,你們老大一家就去后院住著吧?!?p> 黃氏站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朗聲開口。
寧荀看著寧茂淡淡說道:“大哥,不是我無情,而是你已經(jīng)把伯爵府帶上了末路,我實在看不下去,只能取而代之了,以后我會讓伯爵府重新崛起的?!?p> 他說的冠冕堂皇,這分明就是拉攏人心??!
寧茂此刻氣的渾身發(fā)抖,連說話都費勁。
此刻寧潑大嫂和二嫂站了起來,看向?qū)庈骱忘S氏道:“竟然如此,我們也愿意去后院。”
后院,那就是個廢棄的院子,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住過了。
寧芋和寧珊此時安靜無比,眼里卻有淚花閃過。
就在所有人都搖頭嘆息,準備選擇站隊之時,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黑虎,本世子命你立即拿下這兩個老家伙,關進柴房,明日本世子自會發(fā)落?!?p> 寧潑看著黑虎不容置疑道。
黑虎看了一眼寧茂,這是大勢所趨了??!世子還要負隅頑抗?
寧潑喝道:“怎么?連本世子的話都不聽了?還是說你選好了隊?”
黑虎急忙道:“小人不敢,小人遵世子命?!?p> 黑虎身手比玄龜玄武還要敏捷,一個閃身就到了寧荀與黃氏面前,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下,直接拿下。
黃氏怒道:“寧潑,你拿什么跟我們斗?侯爵府絕對不會放過你的?!?p> 寧荀卻是不慌,冷笑道:“你現(xiàn)在抓了我們有什么用?明日還不是乖乖把我們放了?我已經(jīng)跟你說了伯爵府沒有神紋強者,永遠斗不過侯爵府,你就認命吧?!?p> 寧潑嘆息一聲,慢慢走向大廳中央,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嘴角勾起一抹笑,“算了,本世子不裝了,該是到攤牌的時候了,現(xiàn)在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著,什么才是真正的神紋強者。”
話音落下,渾身一震,心口處一道血光透體而出,紅芒肆意,血氣沖霄,其光芒染紅了整個伯爵府,成了這夜間最奪目的光芒。
大廳中央的那道挺拔身影仿佛成了這夜空中最亮的紅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