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被嫌棄也不惱,依舊滿臉笑容,在她眼里,銀子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
然后笑瞇瞇的道:“好了,我不多說了,這就下去,看把你們猴急的?!?p> 高臺下方四周已經(jīng)坐滿了人,個個衣著華麗,模樣俊朗,有身著青衣的,白衣的,總之各種顏色的服飾都有,幾乎大部分公子哥都拿著一把折扇,輕輕搖曳,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盡可能讓自己顯得高雅文縐縐一些。
就在這時,所有人翹首以盼之時,突然高臺上空鮮艷色的花瓣飄灑下來,如雪花一般點點綴綴,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后爆發(fā)出一陣嘩然,再加上紅紗幔帳、青絲薄縷的襯托,讓整個高臺顯得無比夢幻。
“哇,這也太美了?!?p> “本公子恨不得在花瓣中起舞?!?p> 在眾人還沉浸在絢麗漂亮的花瓣當(dāng)中時,其中一人驚呼道:“哇!天女下凡了?!?p> 隨后眾人的目光落在了高臺上方的身影上。
輕紗紅裙、點點玉足、臂如蓮藕,妙曼身姿、在空中緩緩搖曳下來,輕輕落于臺上,玉足輕點,袖中白色紗巾曼舞,如芙蓉出水,如荷葉連珠。
美輪美奐,不可方物。
此女子發(fā)絲披肩,玉帶束起,面容上遮擋著一紗巾,但一雙眼睛極為靈動勾人,眼神與舞姿結(jié)合,讓人移不開目光。
一時間所有人安靜了,只看著高臺帷帳中的那起舞的美人兒,眼睛是一眨不眨。
寧潑本來在喝酒,這里的酒度數(shù)很低,比前世的啤酒都低,但清香余繞,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他離那高臺比較遠(yuǎn),來這里只是湊個熱鬧,親眼目睹一番古代的青樓到底是怎樣的,對花魁什么的沒有那么多熱切心思,喝喝酒、嗑個瓜子,看看外面的湖景,等天色不早時再回府。
此時,寧潑看著外面的湖景,突然胳膊被玄魁拉了一下,皺眉道:“干什么?”
玄魁目光盯著高臺上帷帳中的美人兒,道:“公子,實在太美了,您快看。”
寧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睛瞇起,神紋開啟后,視力極好,直接略過蚊帳,落在了那起舞的美人身上。
云袖輕舞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絮。
一搖一擺萬般風(fēng)情,回眸一笑奪魄勾魂。
寧潑點點頭道:“還可以吧,這舞姿確實美?!?p> 玄魁瞪大眼看著寧潑道:“公子,不要在意舞姿,您看這玉環(huán)姑娘很美吧?”
寧潑很認(rèn)真的看了兩眼搖頭道:“很美算不上,勉強(qiáng)可以吧。也就這舞姿很好,難得一見。”
玄魁鼓了鼓嘴,不知該說什么,看來自己的品位與公子還是相差極大啊!
舞姿時間不長,一舞完畢,美人束手,向所有人鞠了一躬。
“奴家見過各位公子,獻(xiàn)丑了?!?p> 委婉細(xì)語之聲,讓在場的公子哥心都碎了。
“玉環(huán)姑娘太謙虛了,這霓裳羽衣舞實在太美了,在下甚是佩服。”
下方靠近高臺的一張桌上,一名身穿藍(lán)色衣袍,腰間佩玉,手持折扇的公子哥站起身來,抱拳贊嘆道。
“原來是李公子,奴家多謝公子夸贊?!庇癍h(huán)姑娘微微欠身道。
眾人也認(rèn)出了此人,原來是戶部侍郎李忠的小兒子,李湛,身份尊貴。
李湛笑道:“玉環(huán)姑娘多才多藝,讓在下甚是仰慕,可為何要遮擋玉容,不讓我等一觀呢?”
其他人也附和,“是??!玉環(huán)姑娘如天女下凡,我等都想一睹芳容呢?!?p> 玉環(huán)姑娘微微一笑道:“不瞞各位公子,奴家雖是風(fēng)塵女子,但自持有幾分才華,在場的諸位公子,誰若是能作出三首極佳之詩,奴家便為他一人摘下這絲巾,私下交談?!?p> 玉環(huán)姑娘話音落下,頓時一陣嘩然,每個人都露出了笑意,但有些人卻是哼了幾聲。
李湛笑道:“原來如此,在下不才,愿作出三首詩,還請姑娘評鑒。還請姑娘出題?!?p> 其他人也心思活泛起來,絞盡腦汁開始想詩,若是能得玉環(huán)姑娘獨處的時間,那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玉環(huán)姑娘笑道:“這第一首便以秋天為意,請李公子作詩,諸位公子也可以作?!?p> 李湛折扇搖晃,閉目思索,半響后眼睛一睜道:“有了?!?p> 其他人看了過來,一臉驚訝。
“這么快就想好了?李公子果然有才華啊!”
李湛咳嗽兩聲便道:“秋風(fēng)落葉徒傷悲,滿園春色盡凋零?!?p> “冬去秋來最無情,只言勝在豐收時。”
話語一落,李湛滿面笑容,覺得自己的詩極好,他都想不到自己會在此超常發(fā)揮。
果然環(huán)境不同,做出的詩就不同。
周圍的公子們細(xì)細(xì)品讀著,也不難理解,從字面上就可以看出什么意思來。
意思就是秋天最為無情,什么都要凋零,唯一好的一點就是秋天是豐收的季節(jié)。
玉環(huán)姑娘美目一滯,笑著點頭道:“李公子文采很好,此詩尚佳?!?p> 她說出尚佳這個詞時,嘴角微微一抽,心中卻是微微一嘆,此詩若是尚佳的話,那什么人都可以作詩了。
不過她身份低位,自然不敢諷刺,只能笑臉相迎,還得恭維一下。
其他公子哥也都笑著點頭:“李兄真乃讀書人??!此詩在下是想不出來的?!?p> “李兄此詩雖然沒有該有的意境,但有畫面感了,不失為一首好詩?!?p> 眾人一一點評,都是一些恭維的話,李湛笑容更甚,看向玉環(huán)姑娘的眼睛里多了一絲占有欲。
李湛看向玉環(huán)姑娘笑道:“還請姑娘出第二首詩的題目。”
玉環(huán)姑娘微微一嘆,剛要出口時,一道極為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好笑啊好笑,如此垃圾的詩被你們吹捧成這樣,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有多牛逼,在本公子看來簡直就是驢頭不對馬嘴,胡編亂造之言,有辱斯文?!?p> 此聲音不大不小,但所有人都聽見了,一瞬間一雙雙目光向著說話之人看去。
那是一張靠窗戶的桌子,窗戶外就是湖泊。
兩位少年在座位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衣,面容清俊,額前幾縷發(fā)絲在清風(fēng)的吹拂下?lián)u曳,手中端著一碗酒,一邊飲酒一邊看著湖泊。
另一位一身黑衣,模樣略黑,身形雖消瘦,但似乎有一股潛在的力量。此刻正一臉尷尬的看著眾人,想要解釋卻是說不出話來。
玄魁此刻真的是尷尬極了,剛才公子分明是看著窗外喝酒,但不知為何忽然就開口了,而且一開口就不是人能承受的話,作為隨從的他實在是尷尬啊!
玄魁心里只想說:“公子,您能不能在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鉆在桌子底下躲一躲,您這樣讓小的實在無所適從??!”
李湛自然一眼看出剛才說話的不是這穿黑衣的,而是那一邊飲酒一邊看著窗外的白衣公子。
“剛才是你在說話?”他的目光落在了寧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