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卿頓時呵呵笑了起來,拍了拍翠柳的手說:“煩也沒辦法,你家少爺我作為下一代家主,外面的事情不能不管呢!”
翠柳撅著嘴說:“咱家管事兒的又不止您一個,大事兒管那是應(yīng)該的,像這次這種事兒都要您管,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哎?你說這么多到底是什么事兒,少爺我聽聽到底有多??!”李家的小事兒他基本上是沒管過的,自有管家去處理,這次有人讓翠柳來找他,倒要聽聽是什么小事了。
“不過是長方少爺因?yàn)樽砭?,被七月舫派人送了回來,那為首的指名道姓說要您親自去接,不然不讓下車!”
翠柳柳眉倒豎咬牙說:“余家簡直欺人太甚,派一個趕車的馬夫也敢到我家門口耀武揚(yáng)威!”
“哦?!”李長卿眉頭一挑,心中著實(shí)詫異,余家這么做是要給李家一個下馬威,準(zhǔn)備明著給柳家撐腰了?
仔細(xì)一想又覺得不對,白、李兩家聯(lián)姻對柳家壓力很大,但余家也沒有必要親自下場,他們只需要暗中支持柳家保持柳家能夠頂著兩家的壓力就好。
離洲家族勢力互相制衡才符合他們的利益,若是他們親自下場參與爭斗這就落了下乘了。
定然是有其他什么事情。
李長卿問翠柳說:“你是不是有什么還沒有說啊?”
翠柳手再次頓了頓說:“與長方少爺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醉酒的女子,木管家接不到人,對方只說要少爺親自去接!”
李長卿眉頭緊蹙,不過是一個女子,余家不可能這么做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哼!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個青樓女子嘛!長方少爺也是的,身邊的丫鬟,哪個不是秀外中慧的?怎么就帶回來一個青樓女子!”翠柳忍不住嘮叨兩句。
伸手摸了摸下巴,李長卿嘴角上揚(yáng)輕聲自語的說:“還是親自去看看吧……也不知那女子是不是望舒宮的那女子呢?!?p> 說著,李長卿站起身往外走去。
翠柳撅著嘴看著李長卿的背影,一臉不滿的跺了跺腳,跟著出了書房,卻直奔自己的房間去了。
如今她已經(jīng)明白修士是什么樣的人,知道李長卿也是修士,想要以后還跟在李長卿身邊,就需要有足夠的實(shí)力,她這是回去抓緊時間修行去了。
李長卿來到李家大門,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七月舫的馬車還在門外停著,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里面那種清冷的法力氣息,正是望舒宮弟子特有的法力。
李家的幾個膀大腰圓的仆人正圍著七月舫的馬車,個個板著臉一言不發(fā),把那車夫驚的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
木管家是李家的外事總管,年紀(jì)不到五十,祖上七代都是李家的仆人,主要職責(zé)就是迎來送往。
這次人家送李長方回來,是他該出面接回的。
此刻他見李長卿出來,連忙小跑幾步上前說:“大少爺,小的聽說二少爺被七月舫送回,于是來接二少爺回府,這七月舫的老龜奴攔著不讓,說是一定要見到大少爺才肯放人!”
木管事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惱怒的,不過他到底是管事,做事倒是穩(wěn)妥,沒有因?yàn)閻琅椭苯觿邮謸屓恕?p> 李長卿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越過木管家上前幾步來到馬車跟前,看了一眼車夫板著臉問:“是你家哪個少爺吩咐你這么做的?”
車夫有心撒謊,可看道李長卿那有些冰冷的眼神,忽然感覺渾身一冷,莫名的心慌不已,話到嘴邊卻該了口。
“不是!”
“哼!”李長卿冷哼一聲:“不是余家少爺吩咐,那就是你自作主張了?”
車夫冷汗直流,連忙搖頭擺手,語氣慌張的說:“不是,不是我,我只是聽了上頭的命令行事!”
車夫定然知道是誰這么吩咐的,不過李長卿雖然知道,卻也不需要多問,以后找麻煩直接找余家少爺?shù)木褪?,他們自然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沒有哪個上位者會喜歡一個替他做主的屬下,無論任何時候都是。
“嘿,膽子倒是不小,竟敢來我李家撒野!”李長卿揮手吩咐說:“木管家,打折他的腿,把老二與那女的帶回去!”
那車夫頓時哭天搶地的求饒喊冤,李長卿自然不會理會,既然敢來李家撒野,那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木管家先是指揮幾個仆人拿著一根棍子按著李長卿的吩咐將車夫的腿打折。然后讓人抬了兩個軟架過來,準(zhǔn)備將兩人抬回去。
兩人喝的爛醉如泥,此刻都在車?yán)锼?,倒也沒鬧出什么事情來,家仆很快就將他們抬上了軟榻。
木管家上前請示李長卿,問他那把那女子安排在哪里。
李長卿瞇著眼睛看了看月盈,感覺這女的熟睡不像是裝的,對木管家說:“既然長方已經(jīng)把人帶回來了,那就一起送到房里去吧!”
“?。俊蹦竟芗夷康煽诖?,伸手顫抖著指著月盈說:“大少爺,這姑娘來歷……送到長方少爺房里,怕是不好和三老爺交代!”
李長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木管家,你放心好了,三叔那里你無需多慮,問起來就說是我說的!”
李長卿轉(zhuǎn)身往院內(nèi)走去,只留下一句話說:“三叔若是不依不饒,你告訴他,就說這女子絕對配得上長方就是了!”
木管家臉色發(fā)苦的看著李長卿離開的背影,心想這次怕是免不了被罰了。
不遠(yuǎn)處的仆人抬著兩個酒鬼有些不滿木管家發(fā)呆,忍不住說:“木總管,咱們到底該怎么辦?”
木管家回頭怒目而視,大聲吼道:“還能怎么辦?大少爺說怎么辦,咱們就怎么辦!”
仆人們得令,立刻帶著兩人匆匆往李長方住處去了,不多時就帶著兩人進(jìn)了李長方院子。
第二天一大早,李長卿剛剛起床,李四九傳來消息,說是三老爺李宏正在李長方院子里等他。
李長卿嘿嘿直樂,慢吞吞的吃了早飯又洗漱完,才帶著李四九過去。
等到了李長方院子那邊,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李宏正面朝著大門,一臉陰沉的坐在院子中的一張桌子旁邊。
他對面坐著一個女子,看背影就知道是望舒宮那女修,李長方則是垂頭站在李宏身邊,看起來仿佛斗敗的公雞。
整個院子里只有他們?nèi)耍T外站著李宏的長隨,阻附近也沒有其他人,顯然都被趕了出去。
李宏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李長卿,見他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怒喝一聲:“李長卿!!你小子快點(diǎn)給我滾進(jìn)來!”
見李宏當(dāng)面怒喝,李長卿也不好再慢悠悠的,快走幾步進(jìn)了院子中,行禮說:“三叔這是?”
李長卿明知故問,李宏氣的胸口一陣起伏,緩了口氣,伸手指著對面的望舒宮女修說:“小子,這女子是誰?”
“這種事情您應(yīng)該問老二吧?他們兩個都住在一個屋里去了,能不知道?”李長卿一臉詫異的看著把頭埋在胸口的李長方說。
李宏這下氣的夠嗆,他早就詢問過自家兒子了,不過李長方與他關(guān)系一向不怎么融洽,愣是沒開口。
“誰和他住一個屋里了?”李宏還沒開口,月盈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急忙從椅子上跳起來,拍著桌子扭頭看著李長卿。
住不住一個屋里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一個外面的女子整夜里待在李長方院子里,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住到李長方屋里了,這沒什么可說的。
李宏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撇了一眼面紅耳赤滿臉怒容的月盈,又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李長方。
咬牙切齒的對李長卿說:“長方自我來了一句話沒說過,我問過木管家了,他說你是清楚這女子的來歷的,因此我就找你來說清楚。
咱們李家在這離火城中,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兩人都住到一起了,總得給她一個名分,需要與她的家人溝通一下。”
月盈又聽到李宏說她們住到了一起,也知道這種事情她自己是解釋不清楚的,于是扭頭看著李長方,怒聲說:“李長方!你說咱們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李長方抬頭尷尬的看著她,雙手一攤無奈的說:“月盈姑娘,咱們昨天除了喝酒確實(shí)什么也沒干,可這事兒咱們也解釋不清楚??!”
“你!”月盈伸手指著李長方,氣的渾身哆嗦卻也沒有辦法。正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種事情確實(shí)解釋不清楚的。
“原來你叫月盈??!”李長卿聽到她的名字不由的說了一句。
月盈撅著嘴氣鼓鼓的看向李長卿,咬牙切齒的說:“我知道你跟蹤過我,這一定是你的陰謀!”
李長卿頓時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否認(rèn)她的質(zhì)問,只是笑著說:“沒想到當(dāng)初我竟然暴露了,不知你們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月盈冷聲說:“如何發(fā)現(xiàn)的這是我的秘密,你就死心吧!”
“既然如此,你不說也罷!”李長卿雙手一攤,不準(zhǔn)備與她多費(fèi)口舌,有那時間不如去試著煉魄提升修為呢。
冷著臉說:“你費(fèi)盡心思的接近長方有何目的,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