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木梨出事
舒清嫵抬手抓住手柄,不可避免與景司言手指相碰。
幾滴茶水灑出,落入地面不見蹤影。
“吱吱!”積分減一,嫵嫵現(xiàn)在還有3積分!
這家伙!
眼眸微瞇,舒清嫵收回手,迎上景司言目光,神情未動?!跋壬炔柚恍柰艺f聲便是,也算感激您的搭乘之情?!?p> “舒姑娘客氣。”唇角微勾,景司言取下白紗,一雙眸锃亮。
“只要與姑娘接觸,我便能恢復眼力,這已是最好的答謝。”
抬手為兩人倒茶,景司言眸子一瞬未從舒清嫵臉上移開。
他已在心里有了確定。
“先生能恢復,是老天饋贈,畢竟先生如此好人?!?p> 直視景司言,舒清嫵臉上找不到一絲破綻。
若非她衣袖緊仄,方才定兌上四包癢癢粉,也不會給他可乘之機。
事到如今……一個時辰,足夠回去了。
接下來一路,景司言幾次搭話,舒清嫵不過草草幾句回應(yīng)。無端被坑去一積分,任她如何自持,心情也無法愉悅。
深深看了她一眼,景司言轉(zhuǎn)將目光投向窗外。
馬車一路平穩(wěn),在景家大門停駐,舒清嫵搶先跳下馬車,景司言隨后撩開車簾。
“先生。”
木若抬頭,上前攙扶。
幫著舅侄倆將白面抬下馬車,舒清嫵拒絕他再幫忙的好意,
“多謝木若公子,還是先將你家先生扶回去休息罷?!笔媲鍕晨蜌獾?,看著景司言眼上重新蒙住的白紗若有所思。
景司言聞聲看了她一眼,眸子里似有微光閃動。
“不必,你留下來幫忙?!?p> 他淡淡開口,語氣中幾不可聞一絲冷漠,擺開木若的手,轉(zhuǎn)身朝山上走。
“主子?”木若一怔,景司言已腳步輕快跨上石階,墨色背影走的極快,一會兒功夫便消失不見。
主子的眼睛好了?
記得景司言曾同他說過的話,木若收回思緒,扛起兩袋袋白面跟在沈春年身后。
借著乘坐景司言馬車的便利,舒清嫵才特意多買一倍白面。
即便如此,三人也跑了兩趟才算忙活完。
舒清嫵瘦削的身板搖搖晃晃,額頭汗珠爬滿。
木若晚她一步進來,將肩上面粉放下,彎腰間有什么一閃從他懷里掉出,舒清嫵眼疾手快接住,沒讓它摔在地上。
黃色的糖人模樣生動靈巧,可以看出做的是只兔子。
是景木若方才在街上買的。這般可愛,想來是買給女子的。
“多謝姑娘!”
從舒清嫵手中接過糖人,景木若松下口氣,對舒清嫵道謝。
“若是木梨知道定會十分開心。”她小時候最喜吃的就是糖人了。
景木若說話間,眉眼閃動的溫柔叫舒清嫵忍不住多看了眼。
很難想象這個穩(wěn)重的漢子竟還有如此溫情一面,“你對妹妹真好?!毕肫鹁澳纠婺菑埬?,舒清嫵不由皺眉,這兩兄妹給她的感覺反差甚大。
“嗯,她畢竟是我唯一的妹妹?!?p> 小心將糖人放進胸口,木若一笑,同舒清嫵告別:“今天還沒顧上去看她,我就先行離開,二位若有需求可在叫我?!?p> “多謝?!笔媲鍕滁c頭,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活。
木若的背影漸漸遠去,舒清嫵將剩下三點積分兌換了三袋癢癢粉,去花田看了一圈。
這些花苗極其精貴,偏正午的太陽毒辣,一個落差便容易夭折。舒清嫵平日這個點都萬分注意,今日上街耽誤了功夫,不過晚了半個時辰,這些花苗已然看著有些懨懨。
連忙上山打了活泉,一捧泉水下去,花苗這才重新恢復活力。
沈春年就跟在她身邊,看她上山,就幫她拎桶,舅侄倆相互配合,速度倒也快,不過還是趕不上下午割麥的時間了。
鞠水沖掉臉上的汗,舒清嫵隱約聽見嘈雜,似從頭頂傳來。
“阿梨,阿梨!”
景木若和景木梨的房間就在景司言的竹屋下方,比舒清嫵院子高那么一點,所以她抬頭,便可看見一道黑色身影正從屋子里沖出,朝著她的方向跑來。
把一旁石頭上正看舒清嫵忙活的小松鼠嚇的躥進樹叢。
“怎么了?”舒清嫵眉頭一皺,迎上景木若問。
“阿梨、阿梨她快不行了!”他雙眼通紅,哪還有平日半分穩(wěn)重?
“吱吱?”那個壞女人要死了?舒吱吱有些幸災(zāi)樂禍。
那個壞女人可討厭了,死了最好。
景木若聽不見它的聲音,想起剛才所見一幕,自責不已,“是我不好,我竟沒察覺她身子不適,我只當今天沒去看她,她在同我鬧脾氣,等我意識過來,推門進去時便見阿梨她已經(jīng)陷入昏迷?!?p> 一把抓住舒清嫵手腕,景木若懇求:“我現(xiàn)在下山去找大夫,可否請求舒姑娘代我照顧阿梨一會,我很快便回來!”
他知道自己妹妹和舒清嫵不對付,問出這話時心里也有幾分不確定。
看著景木若滿頭的汗,舒清嫵無奈吐出口氣,點頭。“好,你快去,我這就上去?!?p> 木若的想法她自然猜到,不過她還不至于如此小心眼。
“吱!”你真要去照顧那個壞女人?
舒吱吱拔高了音量,不可置信。
沒理會它,按照木若的吩咐,讓舅舅去竹屋找景司言,舒清嫵來到景木梨房門前。
小松鼠跟在她身后。
它想看看那個壞女人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同她那間房不同,景木梨這間屋顯然裝點的十分用心,墻上床上都掛了女子喜愛的小玩意。一張梳妝臺上,飾品、妝奩琳瑯滿目。
看來這景木梨平日沒少下血本打扮自己,可惜她千方百計想吸引的人根本欣賞不到她的這份用心。
穿過屏風,一張大床,景木梨正躺在上面。
看她面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整個人燙的猶如火烤,確實燒的不輕。
肩膀處可見點點血跡透出,看來她那鞭子挨得著實不輕。
“嚶……”不知是否察覺到有人靠近,景木梨睜眼便看見一襲布衣的舒清嫵立在她床前,一雙眸子瞪得圓滾。
“你、你怎么在這!滾出去!”
下意識的動彈令景木梨嘶了一聲,看向舒清嫵目光更加憎惡。
要不是她,自己怎會挨罰還要被他關(guān)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