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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處處月照花

第十五章 今夕

龍吟處處月照花 編劇陳綠 2649 2020-07-28 15:42:10

  “放肆!”侯聰擺出將軍和上司的款兒,“這是下對上的態(tài)度嗎?”

  “你的臉紅了?!卑滓抡f。

  侯聰也不示弱,“別轉移話題。我問你,宇文白衣,這是下對上的態(tài)度嗎?”盡管語氣是威嚴的,但是這被重復了一遍的話,毫無力道。白衣不再看他,雖然他的確躲到了燈影里。她開始自顧自在紙上畫了起來,不過嘴上也沒閑著:“師徒之道,在于習學。我方才問大公子的,本來就是制作傀儡的技巧而已,和什么下對上的態(tài)度,有什么相干?”

  侯聰想起來,自從14歲那年初見,琢磨這個丫頭是琢磨了千百遍,但如果是私下里、就近的相處,眼下竟然是第一回。她和看起來不太一樣。

  這時候白衣好像畫到了一半,自己端詳著,又瞧瞧侯聰,“師父,你當年畫的我,是穿著衣服的還是不穿的?”

  侯聰下定決心不回答,先看看她的“畫作”,批評打壓一下再說。結果,她在紙上畫了一個拳頭大的人頭,只勾了幾條線,丑得如同幼童涂鴉。

  “這怎么能是我的腦袋呢?”侯聰感到心痛,“而且,你沒學過畫法?連描樣子都不會?”

  “不會?!卑滓吕碇睔鈮选?p>  侯聰算了算,要是從頭開始教她學畫畫,臨摹畫譜,那恐怕得先打上一年的基礎。那時候——是的,那時候她恐怕已經死了。想到這一層,侯聰把氣消了一半,對她油然而生了一份同情和愧疚,盡管他立即用理智把這份同情和愧疚驅趕走了。

  他重新走近她,語氣耐心了不少,“這樣,我先替你畫設計圖,你負責決定我怎么畫,好吧,算我把你心里的樣子畫出來,行嗎?先告訴我尺寸。我們就當是你畫的?!?p>  她默默把筆交給他,好像有很大地不甘心,不過到底沒瘋魔,明白侯聰說的是對的,“那我要一個和小白衣一樣大的。腦袋需要多大尺寸呢?”

  “又胡鬧了,”他重新變得像祖父,簡直想敲一下她的額頭,“我個子比你高,一個小小的我,自然要比小白衣大。”

  她直搖頭,滿臉拒絕,“小白衣抱起來是正正好好地舒服,再大一點兒,怕就累了?!?p>  他妥協(xié)了一把,“那么,就高一寸。”

  “半寸吧?!彼f。兩個人來回講價,終究把身高定了下來,接著,他算出各個部分的尺寸給她看,腦袋,上圍多少,下圍多少,腰怎么算,胳膊和腿兒怎么算。她彎下腰靠在桌子上,托著腮,聽得入神。是侯聰先打了個哈欠,知道時候不早了,讓她選料子。

  “我要白色的木頭,我要金黃金黃的軸心,我要銀色的線?!?p>  侯聰無奈的笑笑,白衣的品味是個謎,這明明是孩子喜歡的風格。但是仔細想想也不難看,他允了,帶她把一個個尺寸、部位,寫在小紙條上,做成標簽訂在了材料上。

  “再找個空,我就要教你做了。先從木工開始。”侯聰作為師傅,不顧困頓,開始摩拳擦掌。

  “唉,”白衣嘆口氣,一點不給面子,一點不虛假,“我看多半是你來做,我來看。不過好歹我會貢獻一點兒力量的。”

  她看著他做?——從來沒有的事兒,除了小時候父親侯重帶著自己在這里,他都是一個人泡在工具房。不過,想想也不錯。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帶著白衣飄出了大門,裁判們慌慌張張站起來,早就呵欠連天,連長空都沒有什么廢話,悄悄兒跟在侯聰、白衣后面,又回到了侯聰住的偏院。一院子的月光,照得植物的更加幽靜芳菲,香氣直鉆人心。

  侯聰以為這一天結束了,信步走進堂屋,慢慢回到臥室,忽然覺得背后一凜?!鞍滓履??”他握緊拳頭四處環(huán)顧,覺得四面八方都是那個死丫頭拿出繩子出擊的影子。他的背上沁出了冷汗,聽到響動之后沖出了那層門簾,卻把青松嚇了一跳——青松預備好了兩個大浴桶,白衣剛剛也沒離開,正在看青松做事——她最大的愛好。

  青松調好了水溫,放入了柏葉與茶花瓣,看著主子出來來,兇神惡煞,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侯聰收回了戰(zhàn)斗姿勢,卻聽到白衣吩咐了一聲:“小哥,你出去吧,叫你再進來。”

  “什么?”

  “什么什么,大公子就會說這兩個字。規(guī)矩是先帝定的。咱們不是應該一起洗嗎?伺候的人也不許在旁邊。按理說,弄這些的也不該是青松。不是我為你弄,你為我弄嗎?”

  “哼,虛張聲勢?!?p>  “大公子不要以己之心,度白衣之腹了,大公子準備入浴了嗎?莫非要放棄嗎?”白衣說著,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她的棉裙子飄然落地。

  “你以為我怕你?不如這樣,我們開啟一個挑戰(zhàn)中的挑戰(zhàn),如何?你敢嗎?”

  侯聰一邊說,一邊打定了主意,并且向著浴桶的方向邁了一步。

  “愿聞其詳,反正我一定能贏。”白衣時刻記得哥哥教導自己“激將侯聰”的戰(zhàn)斗精神。

  侯聰仿佛覺得勝券在握了,“傀儡人挑戰(zhàn)——看誰先眨眼,誰就輸?shù)簦l就收拾洗澡水!”

  白衣又像小獸一樣歪了歪頭,算是思考,“如果我們手忙腳亂脫下衣物,恐怕難免低頭,那么趁機眨眼也是有的?!?p>  侯聰聰明一世,并沒有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女人正處于戰(zhàn)場模式,把哥哥那套拱火模式用得爐火純青,“一個人看,一個人脫。行了吧?我先來!”

  “不許故意放慢速度?!卑滓卵a充了一下。

  這死丫頭,真正滴水不漏。把侯聰剛想出的路子堵死了。侯聰覺得頭皮一硬,就答應下來,刷刷刷幾下,如同練功,外衫就脫完了。白衣也是啪啪啪三下,拍了拍手掌。

  “很好看。”她說。不知道她的意思是脫衣服的動作帥,還是侯聰這個人好看。侯聰準備拼了,死死盯著她的眼睛,就看她是否眨眼,然后三下五除二脫下了中衣。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一層,他心一橫,全扯了下來,頭腦發(fā)熱中,忘了看她有沒有眨眼,迅速跳入了浴桶。

  “你呢,該你了,你來?!焙盥斈艘话涯樕系乃?,就看到她把外衫拖下去,也只剩了中衣,藕荷色的,散發(fā)著溫柔的光。她低頭去找羅帶的解法,侯聰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她:“我輸了,但不是放棄縛殺,是放棄傀儡人挑戰(zhàn)。你必須把這個結果告訴旁人?!?p>  她沒回答,聽腳步聲似乎走了過來,聲音竟然有些依賴無助,算得上軟棉嬌嫩,“大公子的手給我一下?!?p>  她說。他也無法思考是怎么了,向旁邊伸出了左手,被她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腰上。“這羅帶,我解不開?!?p>  侯聰在心里罵了宇文家六個不知名的奶媽子一百遍,又罵了長空五十遍,發(fā)出起“閉眼裝拆武器”的功夫,摸摸索索,總算聽到白衣輕輕“啊”了一聲,知道已經解開了。

  然后,一條繩子像小蛇一般,縛上了他的胳膊。

  “壞了,她下手了。這個狠毒的蛇蝎女人!”侯聰情急之下也使出陰招,白衣武功雖強,力道不如自己大,這也是最初他選擇縛殺的一個原因。他把自己被綁了半條的胳膊拼命拉回浴桶,白衣不入套,要想不被拽進熱水里,就只好放手。

  她的繩子落入了侯聰手里。

  “大公子,但是,我的羅帶確實需要你幫忙解一下?!?p>  這次,她聽起來更真誠。

  就是如此厚臉皮?侯聰回憶了今天一整天,她應該手里沒有第二條繩子了,只好再次伸出手去幫她。

  “啊。”她又說。也許這次是真的解開了。

  然后,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然后,她入水了。侯聰轉過臉,看到她在氤氳的霧氣里,解開了長發(fā)。他把目光挪開,看到散了一地的,她的衣衫。

編劇陳綠

謝謝基佐小天使,謝謝人生如系統(tǒng)069,為白衣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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