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月色朦朦,像隔著一生的薄霧,彌漫這一世的清冷。
萬生住在陰院長的隔壁,他推開門的時候,院長站在了身后。
“你去了98一20號?”
高萬生點點頭。
“子琳給你說什么了嗎?”
萬生轉(zhuǎn)著眼睛看著他,不作答。
“肯定有事,她不會平白無故叫你去吃飯?!?p> “她,琳姐讓我照顧她與艷影,”萬生鼓足勇氣說出了實情。
“你說什么?讓你照顧她娘倆?”
“是的?!?p> 陰京蕊用手捶了捶太陽穴,痛苦的表情頓時流露出來。
“京蕊哥,我。”
陰京蕊抬起手制止了他繼續(xù)說話:“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p>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端起茶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杜翠君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搖了搖頭,然后上床睡覺。
月亮在云層中穿行,好像在努力尋找著什么。
陰京蕊一夜未眠。
剛開業(yè)的嘉陵江正陽治未病中醫(yī)院門庭若市,病人絡(luò)繹不絕。
電視臺滾動播放開業(yè)實況。
子琳也不例外,與家人都看到了陰京蕊的演講。
陸強注意觀察自己的女兒,看出了女兒的痛苦。她只是沒有張揚出來,沒有爆發(fā)出來,是在做一個女人最起碼有的矜持。
方麗把兒子收拾好,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孩子,沒有什么大不了,挺一挺就會過去?!?p> 陸強:“人生會遇到很多事,有很多種選擇,有的選擇逃避,有的選擇放棄,有的選擇迎難而上,不管是哪種選擇,只要冷靜對待,無愧于心就好。”
子琳轉(zhuǎn)過身對著爸媽:“我沒事,放心好了。“
“你像沒有事的嗎,當(dāng)初你們愛得轟轟烈烈,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現(xiàn)在說離就離了,能不是一生的痛?”
“只是因為打擊太大,你才表現(xiàn)這么的平靜,”陸強直接了當(dāng)?shù)膶χ畠骸?p>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的事我做主,就別操心了?!?p> 此時,手機響了,子琳看了一眼,號碼是陰京蕊的,又放回了原處。
“接呀,不接是沒有禮貌的,”陸強提醒女兒。
子琳白了爸爸一眼,不情愿的拿起了電話:“喂,陰院長有事嗎?“
陰京蕊有些蒼老的聲音傳來:“子琳,昨晚我一宿沒睡,本想等你冷靜,我們再從新來過。你把萬生叫過去,讓他照顧你們娘倆,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你這是想讓我崩潰的節(jié)奏??!”
“哈,陰院長,你言重了吧?我們還有關(guān)系嗎?再說了,我選擇誰?那是我的權(quán)利,你管的著嗎?”
“你明知萬生是我的兄弟,卻要嫁給他,這不是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嗎?”
“哈哈哈,你有傷口嗎?假如我有鹽,怎會撒在你的傷口上,那不是浪費嗎?”
“你是不是上海灘看多了,想演繹現(xiàn)代版的上海灘?”
“上海灘?許文強,丁力,哪一個是你?你配嗎?”
陸強與方麗此時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女兒做出的決定。
“請你三思好不好?這件事真的不是小事。”
“對我來講就是小事,高萬生喜歡我,這是不爭的事實。對一個喜歡的人來講,這是前輩子修來的福分,我有什么理由不珍惜不去爭取,”子琳開始激動。
“他是我的弟弟,況且他已經(jīng)有了張月,你要置張月于何等境地呢?”
“我管我自己,別人我管的了嗎?我不是圣人,遷就的事我學(xué)不來。”
話音剛落,子琳就掛斷了電話,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我的娘唉,”方麗馬上坐在女兒身邊:“你是不是瘋了?要選擇嫁給高萬生?!?p> “我說你昨晚為什么讓他來家里吃飯呢?又在房間里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原來有這種想法,女兒,明確告訴你,此事不妥,”陸強站起身,對著女兒。
“他年齡比你小多了,你堂堂知識分子,咱可不能一時發(fā)熱犯渾!”
“萬生已經(jīng)成年了,成熟,懂事,關(guān)鍵是沒有心機,他喜歡我,對我很好,我很清楚?!?p> “完了,完了,丫頭,你瘋了,”陸強無可奈何。
方麗摟著女兒:“給媽說,真這么想的嗎?”
子琳正色看著母親:“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要簡單的愛情,轟轟烈烈的愛情靠不住?!?p> 、
鄭哲聽從張亞娟的建議,終止了兩個兄弟的跟隨,雙雙出入各種酒店與股票交易所。
他完全被張亞娟的氣質(zhì)折服,被她迷人的身體吸引,特別是她有一個地方很特別,像一把小傘,讓他流連往返,浮想聯(lián)翩,癡迷于這種小傘。
兩人在酒店修整了兩天,張亞鵑附在他的耳邊說:“咱出去散散心吧,老是在這沒勁?!?p> “上哪去,輸了70萬了?哪還有心情去游玩,”鄭哲睡意未盡。
“是套牢了可好,過兩天要是升值呢,對不對?”她用力把他翻過來,俯在他身上:“走吧,我們?nèi)ネ妫d許過兩天就能翻本?!?p> 鄭哲馬上揉了揉眼睛:“打算去哪?“
“澳門?!?p> “為什么去哪?”
張亞娟把嘴唇湊了上去:“浪漫唄!”
很快,他們坐上了重慶飛往澳門的航班。
黑色沙灘是他們的第一站,海水的黑色是因水中的礦物質(zhì)與營養(yǎng)互參形成,沙灘也成了黑色。
張亞娟與鄭哲把腳浸入海水中,享受海水的沖擊。
她們穿著泳裝躺在軟綿綿的沙灘上,眺望天空,白色的海鷗,舒展著翅膀,自由自在的飛翔。
許多小舟在海浪中穿行,點綴葡國遺留下的風(fēng)情,為賭城增添一份豪奢與激情。
張亞娟在鄭哲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咋樣?心情愉悅嗎?”
鄭哲滿足的向她微笑:“陽光,沙灘,美女,你說心情咋樣?”
澳門有著東方蒙特卡羅之稱,有著400年的中西文化歷史積淀,照射著世人的眼眸。
她們又去了大三巴牌坊,雖然是很有名的地方,但只有大火剩下的十字正門,很多的圣象,鑲嵌其中。
瑪祖廟也是澳門的象征,從那里他們又去了普京酒店,炮臺山。
夜幕下的澳門酒綠燈紅,像一位披著紗衣的女人,祥和而神秘。
張亞娟小鳥依人的樣子,擁著鄭哲往前走。
鄭哲沉溺在無比的幸福之中,他停住腳步,撫摸著她的臉:“亞娟,我要娶你?!?p> 張亞娟立馬拉著他往前走,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建筑:“永利,永利?!?p> “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是認(rèn)真的,”鄭哲拉住她的衣襟。
張亞鵑用手往后指了指:“永利,永利?!?p> 高萬生去紅楓小區(qū)次數(shù)明顯的增多,越來越頻繁。
陰京蕊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萬生每次回來,院長臥室的門都是關(guān)著的,萬生心里清楚,自己與蕊哥之間的隔閡正在形成,如果不解除,就會永遠(yuǎn)存在。
就目前來講,他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子琳短信只要發(fā)來,自己怎么可能不去呢?
終于,杜翠君忍不住了,把他叫到自己的房間:
“你可能停止對院長的侵害,他馬上就招架不住了?!?p> “我沒侵害他呀!”
“你裝是不是,子琳是他的老婆,艷影是他的孩子,你又是他的兄弟,你三天兩頭往那跑,你想想,是你,可能受了?!?p> “我也沒辦法呀,子琳姐非讓我去?!?p> “你死腦袋呀,沒有智慧,你不能躲,你不能說,你們是不可能的?!?p> “我才不說呢,我憑什么要說?”
“京蕊哥白疼你了,有恩不知報答,什么人呀,“杜翠君嗤之以鼻,嚴(yán)厲的語句甩了出來。
“就因為要報恩,就可以舍棄愛情,什么邏輯?我不干,”萬生反駁。
杜翠君馬上怒吼:“你是不是人,張月的身材比子琳的差嗎?只是子琳皮膚白皙不比她,文化不比她,你說,哪一點比她差?最起碼張月還沒結(jié)過婚,也沒生過孩子,還是黃花大閨女!”
“我不是人,是鬼,行了吧?我注重原始的感覺,那種感覺是清新的,我會銘記一生。“
“你不是說過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的女人,你不會要嗎?怎么了?小孩子嘛,口是心扉,什么話都可以隨便說。”
“原始的感覺,你懂嗎?我愿為這種感覺去死,換取重生。”
“我的娘哎,”杜翠君無力地坐在床上:“我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今天才知道你是一個二愣子,不食人間煙火,沒有慈悲之心?!?p> “別說了,”高萬生制止她再說話:“你又沒談過戀愛,那種原始的感覺,你不會明白。“
“高萬生,”杜翠君立馬站起,用手指向門外:“你給我滾出去。”
城市秋風(fēng)
從方麗家回來的萬生被陰京蕊撞個正著。子琳與爸媽談心,陰京蕊電話打來,她來了段精彩的對話。張亞娟與鄭哲去了澳門,盡情的游玩,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永利賭場。為了說服高萬生停止侵害陰院長,杜翠君與高萬生來了場最精彩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