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時·直男·越
男子似乎是有些尷尬,將孫樂渝往下面放放,孫樂渝踩了一腳的空氣。忍不住卑微道:“麻煩再往下放放,腳夠不著地。”
氣氛詭異的寂靜,安然踩著地面的孫樂渝忍住唇角的抽搐,看著高了自己兩個頭的男人,心中有些氣結(jié),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兒?看著長得人模人樣的,盡干狗事。
“咳,時越。”
孫樂渝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互報家門,淡笑著:“孫樂渝?!?p> 二人相對無言,一時之間竟然開始冷場。
“……”
“孫姑娘聽起來未免太生疏了,不若,樂樂如何?”
孫樂渝:“……”忍不住吐槽:您這猜的真準(zhǔn),就那么一個小名猜的那么準(zhǔn),“這、不太好吧?!?p> 時越一臉歉意,“抱歉,是我僭越了?!笨粗鴮O樂渝的眼神都是放著光的,滿滿的都是細(xì)碎的笑意,“樂樂?!?p> 孫樂渝笑笑,心中暗罵:樂你大爺。
對待救命恩人可不能這么粗魯呢呵呵呵!
“王爺舒心就好。”惹不起躲得起。
暴躁小蘿莉慢騰騰的敢怒不敢言,不多會兒,孫府就上門來討人了,好在這個時越也好說話,客客氣氣的將孫樂渝送了出去,幾個婆子進(jìn)來將還昏迷著的林櫻也帶走。
路上,孫樂渝瞧著這幾個婆子都是眼生的緊,就一個蘇嬤嬤算得上是老熟人,眉尖微蹙,一一掃過在場的婆子,“你們的模樣我可都記下了,千萬別跟我玩什么不入流的小把戲,后果你承擔(dān)不起?!?p> 后頭的時越看著像模像樣的孫樂渝威脅婆子的樣子,忍不住咧唇笑了,跟著娉兒小聲道:“你看她這小模樣多可愛,身高一尺,這氣勢至少得一尺八?!?p> 娉兒:“……”就沒見過這么夸人的。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孫樂渝,“……”好像還真的不太高……
眼見著要出了王府的大門,孫樂渝眼不錯的盯著那群婆子,婆子倒也老實(shí),孫樂渝隱隱松了口氣。
“樂樂?!?p> 孫樂渝停下,眉眼上挑,行禮道:“王爺?!?p> 小手自然垂下,擺弄自己的裙子,時越笑,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勾了一下孫樂渝的小手,孫樂渝半哈著的眼皮一跳,想要抽回手,手里就被塞了一個涼涼的東西,感受著上面的紋路,她有些愕然,抬眸看著時越。
眉眼精致的時越妖孽般一笑,“樂樂收著哥哥送的這塊玉佩去回春堂拿藥膏,小姑娘家家的最愛美了,額頭上留疤可不好看了?!?p> 娉兒看著好感動,王爺終于要開竅了。
“你嫌我丑?”語不驚人死不休。
時越額角青筋狂跳,這……是怎么跳轉(zhuǎn)到這里的?我好像沒有錯過什么東西?
娉兒有些絕望,這姑娘咋也有點(diǎn)不著調(diào)啊,剛剛瞧著可好了,怎么就一小會兒的功夫。
時越說話有些困難,“我好像并沒有表達(dá)這個意思?!?p> 孫樂渝想掐死自己,怎么回事兒,腦子里想什么就說什么了,這話能當(dāng)面說么,不能啊?。?!這得等沒人的時候偷偷說才對。
“多謝王爺?shù)暮靡?,改日樂渝一定登門拜訪。”唇角含笑,微微頷首,真真的將大家閨秀的姿態(tài)做到了極致,說著就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拽住了袖子。
孫樂渝轉(zhuǎn)身,即便是眼睛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表情了,還是有絲絲驚詫流露出來。
時越眨著桃花眼,淚痣更加妖媚,孫樂渝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這王爺長得真好看,完全就是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長得。
“樂樂什么時候再來呀,改日是哪一日?清晨?晌午?還是晚上?”明明聽懂了潛臺詞硬生生要裝作沒聽懂潛臺詞的時妖孽。
孫樂渝有點(diǎn)崩,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遇見過這樣式兒的人,潑辣的她好對付,假惺惺的也沒啥問題。關(guān)鍵是這順桿兒爬的,不好意思第一次見,容許我想個對策。
只能順著時越的話道:“嗯,二月二龍?zhí)ь^,王爺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去敬龍祈雨,祈求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平安順?biāo)臁!闭f話的語氣柔柔的,乍一聽還挺具有欺騙性的,看起來倒像是大家閨秀了。
“好,祈求來年樂樂平安順?biāo)臁!痹掝^一轉(zhuǎn),“那什么時候來?清晨?晌午……”
話沒說完就被滿臉絕望的孫樂渝打斷,“清晨!”
娉兒看著滿眼都是笑意,拉住要走過去的小十:“唉,你說,咱們王爺那么熱切的邀請人家姑娘,是不是要開竅了?!?p> 小十:“……可能吧?!毙睦锬溃翰灰欢ㄊ情_竅,也可能是心虛,滿臉同情的看著孫樂渝,你說說咋就那么巧呢,翻車了不是。
事情就此定下,孫樂渝坐上回孫府的車,她才十四歲,坐在車廂里感覺身心疲憊,捏了捏眉心,想著回孫府之后的對策,現(xiàn)在的孫府壓根就快沒有她們娘倆的容身之所了。
偌大一個孫府,除了林櫻住的萊茵閣還算是干凈之外,其他的地方哪兒沒有被楊柳兒插手安插幾個釘子進(jìn)來,就連她現(xiàn)在住著的幼圓居都被策反了不少人,甚至包括自己多加信賴的大丫鬟。
思及此,孫樂渝唇角勾起冷笑,眸子滿是寒霜,你不仁便休怪我無義。
楊柳兒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還沒有出正月,風(fēng)是刺骨的寒冷,仿佛是一只只小蟲子在啃噬她的膝蓋,又癢又疼,弄得孫樂渝隱隱有些崩潰,即便此刻還沒有看大夫,她也知道,自己前幾日落水怕是落下了病根,想著想著就苦笑一聲,自己的小日子還真的艱難。
先是落水,后是被人捅了一刀,關(guān)鍵是這刀子自己算是白挨了,冤有頭債有主此話不假,關(guān)鍵是自己這債主有點(diǎn)難搞,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馬車又翻了,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孫樂渝:“……”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默默裹緊了狐貍披風(fēng),看著風(fēng)吹飛又落下的簾子一角,簾子外的景色讓孫樂渝陷入沉思,莫非……該去廟里燒香拜佛了?
看來應(yīng)該去給廟里添些香油錢了。
衣衫襤褸的人影映入孫樂渝眼簾,她眼皮一跳,連忙掀開簾子去看,入目所及,三三兩兩的乞討人,還有些拖家?guī)Э诘?,孫樂渝有些愕然,這是怎么回事?
“蘇嬤嬤,外頭的這些乞討人是怎么回事?我看著不甚像乞丐?!?p> 蘇嬤嬤看孫樂渝將馬車簾子掀起,心里咯噔一下子,連忙拉上,眼神四下看著,最后才貼近孫樂渝,隔著一張簾子,悄聲道:“奴的小祖宗喲,咱們這大街上能掀簾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