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慧突然鬧掰了。
那天文慧把腳崴了,去了醫(yī)院,我把文慧送回家,給她哥打了電話。
“你別打,我哥要知道肯定得罵死我啦!”
“不行,我得跟他說,你哥早晚會知道的。再怎么說,好歹我是你領(lǐng)導(dǎo)?!?p> 我溜到了另一邊:“她哥啊,你妹她……”
“怎么啦?”
“上班的時候,路上發(fā)生了追尾。”
“?。俊?p> “你妹把腳崴了。”
“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在醫(yī)院不行了呢!”
“剛?cè)チ酸t(yī)院了,沒啥事,休息一陣子就好了,我倆午飯還沒吃呢。這段時間她就不要來上班了。我這幾天大不了跟隊里說一聲,我上夜班,白天我看看她?!?p> “謝謝謝謝,感激不盡,真是辛苦你了!那啥,我確實忙,畢竟嘛,程序員你懂的!真的麻煩你了。”
“啥也別說了,客氣啥呢?”
我做了點吃的給文慧,看著她把飯吃完,我給周佳璟打了電話:“那啥,我就不過去了,她家里不能沒人?!?p> “你這男朋友當(dāng)?shù)牟诲e啊!我就不扣你工資了!”
我不聽廢話,立刻掛了電話。
這段時間,我和文慧哥哥配合默契。白天我來照顧文慧,她哥哥上班,晚上我去上夜班,她哥哥回來照顧她。
一個星期過去了,文慧的腳好了,她打電話給小林說自己腳沒事了,我堅持讓文慧休息一天,因為我下了班就要去找她。我經(jīng)過周佳璟和上級授權(quán),決定告訴大家,乘務(wù)員沒有必要一直站著,只有到站停靠的時候是必須站著的,別的時候不需要。
有一天下午,我組織幾個代表人物開會,文慧坐在他右邊,左邊是管莊,接著王旭,邢建輝,682車組的田姐等很多乘務(wù)員,最后是周佳璟,老魏和劉文韜。
“這次來呢,我就是想告訴大家,剛剛我也和書記還有上級領(lǐng)導(dǎo)商量了一下,也是為了大家考慮,其實,作為乘務(wù)員沒有必要一直站著,只有到站停靠的時候是必須站著的,別的時候不需要。服務(wù)不是靠演,而是靠實踐。前一陣,我們某輛車發(fā)生了追尾,在撞上的時候吧,可能,票員是沒站穩(wěn)吧,就把腳崴了,是誰我就不點名了。對于這件事,撞車的人也好,腳崴了的也罷,我現(xiàn)在不追究,剛當(dāng)上隊長出這種事,特別是跟我關(guān)系很好的人,還是個女同志,這事可有點尖銳啊!”文慧害羞的低下了頭,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說作為領(lǐng)導(dǎo),我不會讓這個事情發(fā)生第二次,至少在我擔(dān)任1路車隊服務(wù)隊長的時候。我給在座的各位一個珍惜自己的身體的機(jī)會,我也告訴各位還怎么做了,如果再讓我知道有人沒站穩(wěn)腳崴了,后果自負(fù)!文慧留下,其他人散會!”
我等大家都走了,從后面把文慧頭上的小皮筋拽了下來。
“你拽下來干嘛啊?還給我嘛!”
我把皮筋還給文慧,文慧把皮筋戴在了我手上:“這個就送你啦!”
我對感情這方面有點白癡,剛才我拽她的皮筋,只是拽著玩,根本就不知道女友送給我小皮筋的寓意。其實,人們認(rèn)為,如果把小皮筋給了男朋友的話,這樣別的女生看到自己男友手上帶了小皮筋的話,就知道這個人是有女朋友的了。
我在隊里查車,司機(jī)師傅們都好奇的問他:“啥時候有的女朋友啊?”
我不知道隊里是哪個豬隊友把自己和文慧的事情抖落出去了,他也很苦惱。更有一些女同志看到手上的皮筋,再看看文慧沒有扎起來的頭發(fā),她們也議論紛紛。
晚上,1路食堂,尚楓和我吃飯,他看到我手上的皮筋:“你是不是和文慧在一起了?你倆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小伙子,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你們還年輕。”
我沒說話,苦惱的把皮筋扔進(jìn)了垃圾桶。
第二天,我和文慧都上午班,下午2點半我來到中關(guān)村,看到文慧和栗澤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我暫時不打草驚蛇,在地鐵里跟蹤著他倆到了合生匯,文慧在一家服裝店給栗澤試衣服,然后文慧就買了一件。我躲在后面假裝沒看見,心里那叫一個無法平靜,更讓我窩火的是,商場里正在放張韶涵的著名歌曲《歐若拉》。
“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們想要的未來……”
“林一路!”文慧突然發(fā)現(xiàn)了我。
我見狀不妙,撒腿就跑出商場,文慧抄近道追上了我。
“林一路!你咋會在這?。磕愀櫸??”
“嗨,我路過。”我淡淡一笑,說完就走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你認(rèn)識他?。 ?p> “你不用跟我解釋,沒事的,我啥也沒看見。”
“他就陪我出來買點東西啊,我也沒跟他有過分接觸,對吧。”
“我管你呢,反正你自己注意點,別被我逮到現(xiàn)行啥都好說。”
這時候文慧發(fā)現(xiàn),我手上的皮筋沒了。
“我小皮筋呢?”
“我扔了啊?!蔽也灰詾槿弧?p> “不是,你咋能扔了呢?”文慧開始哭了。
“這有啥用啊?這……勒死我了,手都給我勒紅了。”
我看文慧哭的很厲害,覺得江湖險惡,能撤就趕緊撤。
“我走啦!”
我回去了,但是我心里真的很難受,我一晚上沒合眼,又熬出了黑眼圈。
第二天文慧休息,我一整天沒和她聯(lián)系,我也故意沒開車上班,直到我下班發(fā)現(xiàn)文慧就在場站門口。
“送你一件衣服,這是新年禮物,新年快樂。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跟你說要給你買,我就叫了栗澤,你倆身高體重差不多?!?p> “哦,謝謝,你放我辦公桌上吧,辦公室沒鎖門?!?p> 文慧放完衣服跟我走了,我的方向并不是自己家,我倆一路上沒說話,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了一會。文慧不理我,一個人在打游戲。
“啥意思,等我道歉呢?”我心想。
我也開始打游戲,后來文慧把腿放在我腿上,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后來她實在忍不住了,扭過頭對我說:“你把我的小皮筋給扔了,你還把我一個人丟在商場門口。我跟你解釋,你又不聽啊,我知道我不該騙你的,我錯了,小林,林一路,林隊,可是那不是因為……”
“因為啥???”
文慧突然覺得我蠢得要死,氣不打一出來,沖著我的脖子咬了一口。
“你別這樣!臥槽!疼死我了!”
文慧瞪著我:“你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
“我錯哪了啊?”
“我昨晚都哭到凌晨一兩點了,我哥問我咋回事我都沒告訴他……”
“誒呦,你哭的時候還看表啊!”我說完就離開了咖啡廳,文慧又一次追了上來。
“你,吃醋了,對吧?”
“我要回家了,我不跟你說了?!?p> “你不送我嗎?”
“咱倆不順路啊,而且我今天沒開車?!?p> “好吧,那你把手伸出來,”文慧又遞給我一個皮筋,“這次你可別再給我丟了??!”
我和文慧分道揚(yáng)鑣,此刻我心想:“呵呵,你在教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