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吾等垂垂老矣!”
面對秦忌吹捧,青年并不感冒,只是不滿之余,其卻感覺自身是否老矣?
觀秦忌淡淡而笑,青年頓時明了,并非自己年邁,乃是此子非常人也!
看來以后如此自虐之事還是少做為妙,青年心中如此對自己告誡道。
不過自身懊惱之余,青年亦是欣慰,秦忌有如此武力,無論對秦氏,亦或者李氏皆是益事。
秦氏,自是秦忌一門,至于李氏,乃是隴西望族,則是秦忌阿母一家,即青年一門。
青年名為信,乃是李氏幼子,亦是獨子,其父,即秦忌外大父(外公),乃李瑤,南郡太守,狄道候。
秦忌阿母李氏,乃李信阿姊,名云,因李瑤常年在外,外大母早逝,李氏雖是阿姊,但對李信而言,一如阿母一般。
“舅父,東郡軍務(wù)繁重,你如何返歸咸陽了?”
對于李信之言,秦忌并未計較,而是對其突然現(xiàn)身咸陽之中極為好奇。
畢竟東郡緊鄰南楚之地,距東晉亦是不遠(yuǎn),乃是邊境要地,其雖并非主將,但亦舉足輕重,突然回都,必有要事。
說起來,李氏乃是隴西望族,更是李耳之后,即諸子百家,道家圣人老子,可謂是家學(xué)淵源,來歷不小。
在秦忌記憶中,李信似乎于原本的正常歷史之上亦非常人,天下歸一過程之中,亦舉足輕重,只是后來攻楚兵敗,之后音信漸少。
但不可否認(rèn),其在少壯派將領(lǐng)之中亦是極為重要的一員,與同時期諸多名將亦不相上下。
“王上有詔!”
憑空拱手致禮,李信開口言道,不過其面色之中卻露出疑惑之色,
“你身處咸陽,豈不曾耳聞?”
“何事?”
聽聞李信這般面色疑惑之言,秦忌亦是懵懂,不知其意。
“南楚派使臣結(jié)親,你難道不知?”
眼見秦忌如此模樣,李信一時無語,此子嗅覺實在太糟糕點。
“南楚求親?”
李信之言,秦忌頗為意外,不過念及之間,其頓時釋然。
西秦,東晉,南楚,如今天下三足鼎立,但南楚最弱,西秦最強(qiáng),東晉亦與西秦不遑多讓,這般處境之下,南楚如此作為倒也在情理之中。
且,秦楚兩國之間素有結(jié)親之好,今日再行此事,秦忌并不意外。
如今秦王加冠不遠(yuǎn),此時求親,待到諸事已畢之期,正值秦王加冠之時,倒是時間盤算的極好。
不過,秦忌雖然于天下大勢不曾過多思慮,但如此大事,恐怕不僅結(jié)親如此簡單,恐怕亦有其他因素在內(nèi)。
猛然間,福至心靈,秦忌隨即脫口而出,
“難道秦晉兩國要動刀兵?”
其并未深入思慮,但此種預(yù)感卻極為強(qiáng)烈。
“不可妄言!”
聽聞秦忌之言,李信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如此大事,豈能隨意出口?是以其立即神色嚴(yán)肅地制止道。
“怕甚?不會有人聽聞我等之言,不過,王上結(jié)親與舅父回咸陽有何關(guān)聯(lián)?”
對于李信之謹(jǐn)慎,秦忌則并不在意,此地并無他人,即便是阿母亦在遠(yuǎn)處亭臺之中,且自己在此,無懼隔墻有耳。
“難道王上命舅父操持此事不成?按說應(yīng)由宗正,奉常,典客,甚至太后,丞相等人處置才是!”
“此等大事自無我插手之處,乃是我將作為護(hù)衛(wèi)首領(lǐng),隨使團(tuán)前往南楚。”
李信并未賣關(guān)子,而是如此據(jù)實言道。
“出使?”
秦忌眉頭微蹙,此事恐怕并非如此簡單,只是眼見李信并不愿多言,其按下心中疑惑,亦未多問。
雖然秦王大婚乃是大事,不過秦忌乃一介庶民,此事與其相去甚遠(yuǎn),雖然在意,但,亦是無用。
“何日前行?”
數(shù)年未見,如今始一見面即要分離,秦忌心情不知該如何形容。
不過其亦并不傷感,又非生離死別,且,成人世界就是如此,一如阿翁,即父親,如今亦已有數(shù)年未歸。
是以,念及此處,其平淡開口,并無多少情緒浮動。
“尚需一些時日。”
對此即將分別之事,李信早已習(xí)以為常,亦是并不在意。
實際上,在李信心中,男子志在四方,家國天下,兒女情長之事不甚重要。
當(dāng)然,并非其無情,而是現(xiàn)實如此,不僅李信如此,秦地男子不少人亦是如此,封侯拜將,加官進(jìn)爵,乃是眾多男子的夢想,追求。
畢竟封妻蔭子,光耀門楣,此乃深根植于諸多庶民,貴族,乃至華夏之地不知多少人心中的根源和動力。
“舅父有何需要之處,忌必當(dāng)盡心竭力?!?p> 念及舅父此次回歸必有諸多事務(wù)需要處置,秦忌頓時極為真摯地開口。
“如若當(dāng)真有需要之處,我自不會拘謹(jǐn)?!?p> “你等二人數(shù)年未見,此次相會,必要痛飲一番,我已命人備下酒菜,移步廳堂吧!”
就在秦忌兩人交談之際,阿母卻已走上前來,面色之中頗為喜悅地這般言道。
“這是自然!”
阿母之言,秦忌兩人自無拒絕之理,欣然允諾,隨后一同前往正堂之中。
“忌兒,阿輕操持之臨江仙,近年來可謂風(fēng)生水起,讓人驚嘆?。 ?p> 閑聊之余,談及臨江仙,李信頓時發(fā)出如此感嘆。
其雖遠(yuǎn)在邊境,但臨江仙如今已遍布各國,不僅如此,南蠻,東夷,海外,乃至西方狄戎所在亦有分店,李信知曉,并非何等稀罕之事。
“事有不巧,阿姊近日不在咸陽,不能與舅父相見了!”
前些時日,東晉那邊有要事需要處理,阿姊已動身前往,不曾想李信歸來,彼此錯過,甚是遺憾。
李信雖是長輩,但彼此年歲并未差太多,尤其是與伯兄秦重僅相差數(shù)歲,是以眾人之間關(guān)系極為親近。
不過,如今秦重在朝當(dāng)值,阿姊外出,阿弟、小妹年齡尚小,是以作陪之人僅剩秦忌一人。
當(dāng)然秦忌與李信亦最為熟稔,是以兩人之間并無拘束之意,阿母則退居后堂,并未在此打擾。
廳堂之中,賓客盡歡,談笑晏晏,一述多年經(jīng)歷,人文地理,學(xué)識武道,兩人之間氣氛頗為和諧。
宴畢,秦忌并未與李信多言,而是任其與阿母共述衷腸。畢竟其乃是阿母之阿弟,娘家來人,秦忌與其雖親近,但亦要有分寸。
是以,讓李信與阿母想聚,閑話家常之際,秦忌悄然離去,回到自己院落所在。
“公子!”
院中駐足不久,一道身影出現(xiàn)于眼前,不是他人,正是小黑。
“可有音訊?”
眼見來人,秦忌并無意外之色,語氣溫和平淡地開口。
“那人曾在丞相府現(xiàn)身!”
小黑不曾遲疑,遞上一幅畫像,將探得信息告知,未曾隱瞞。
“呂不韋?”
聽聞小黑之言,秦忌面露意外之色,一時無語,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當(dāng)真冤家路窄!
“我知之,你去吧?!?p> 面色平靜,秦忌平淡開口,卻是其心中已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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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樂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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