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忙著走?!焙橐装咽忠粭?,用一種平和的語氣道:“雨仙姑娘,你當日在海上追殺我,是存了要殺我的心思,雖然沒有得逞,但這個仇怨,似乎不能不化解一下?!?p> 洪易突然開口,打斷了幸雨仙離開的意圖。
“哦?”幸雨仙轉(zhuǎn)過身來,臉上笑意盈盈:“莫非是洪兄要報這個仇不成?不過洪兄雖然厲害,但是并沒有煉化月神,如果要和雨仙了結(jié)這段恩怨,恐怕不妥當吧,況且鴻凌老祖也在這里。洪兄似乎是分不出那么多精力來吧?!?p> 洪易看著幸雨仙:“你說得不錯,我還沒有煉化月神,不過有了雨仙姑娘的整個神魂作為陰陽混洞大陣的燃料,燃燒你的靈魂,想必我煉化月神就輕松一些了?!?p> 洪易的話語輕描淡寫,但卻透漏出了一股凜然的絕殺之氣。
“哦,難道洪兄真的要不顧一切殺死雨仙?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洪兄乃是君子,就算和雨仙有仇,但也不必急于一時吧。“
幸雨仙先是臉色微微一變,隨后幽幽嘆息,用一種哀怨的語氣道。
”現(xiàn)在洪兄擊敗了冠軍侯,應(yīng)該趁機吸收一下戰(zhàn)果,為何要巴巴殺死雨仙,豎立敵人呢?雨仙現(xiàn)在知道洪兄居然是這樣的高手,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興趣和洪兄為敵,也想和洪兄化敵為友,洪兄不要對雨仙趕盡殺絕可好?”
幸雨仙的這種語氣,看似柔柔弱弱的求情,服軟,但卻包含著一股堅韌,還有一種倚仗。這當然被敏感的洪易聽了出來。
“雨仙姑娘這樣說,想必是有所倚仗了?孔雀王幸軒既然在附近,那就出來相見,不要偷偷摸摸的,”
洪易輕輕一笑,殺意全收,屠殺戰(zhàn)場,瞬間變成了充滿了書卷,學(xué)問氣息的殿堂。
雖然這種情況的洪易,沒有了殺意,但是卻比剛才更加深不可測。
“洪兄真正的在戒備了,到底是什么人徘徊在左右?”
白子岳看見洪易這樣的狀態(tài),心中微微一動,一股晶瑩的念頭沖出了身體,化為了一股陽和的風(fēng),吹拂向了四面八方的虛空,但是卻并沒有感覺到任何動靜。
“洪兄,我父親并沒有來此,談不上偷偷摸摸。至于你和我姐姐之間也應(yīng)該恩怨全消,怎么還來找我姐姐的麻煩呢?”
嗖!
就在這道聲音響起的同時,東方極遠處的天空,一輪明月似的光圈微微一閃爍,隨后這光圈猛烈擴大,一條長達數(shù)千里,數(shù)萬里的光帶輕飄飄的射了過來。
這樣的情景,似乎是在天空之中,鋪設(shè)了一條光道。
而光道之上,走出來了一個頭帶紫金冠身穿蟒袍服的少年。這人就是幸雨庭。初始,他還在萬里光路盡頭,只有蠶豆大小。
但是在呼吸之間,身體漸漸靠近,片刻之后他的身體依然停留在光路的盡頭,但實際卻已經(jīng)來到了火山口上方的空中。
而此時幸雨庭身后的萬里光路,也消失不見。
“幸兄!”
洪易似乎記起了當日和幸雨庭在海上相見的情景。
“當日與幸兄海上一別,想不到幸兄渡過了三次雷劫,修成了無邊的法力。剛才這一手道術(shù),從萬里之外,鋪就一條光路,三個呼吸之間瞬息而至,這等道術(shù),當真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知這是什么道術(shù)?”
“此乃我天龍派傳下來的神游八極之術(shù),剛才我是感覺到了姐姐的傳信,于是施展道術(shù)趕來,來得鋪張了一些!但幸好趕的及時,沒有讓洪兄誤入歧途!”
幸雨庭說話雖然客氣,但是言語威勢上,已經(jīng)和洪易交上了鋒,。洪易可是引發(fā)百圣齊鳴的人物,還沒有人敢斥責洪易誤入歧途。
“幸兄何出此言,我洪易遵的是圣道,行的是君子之道,又怎么會誤入歧途呢?反倒是幸兄,出身云蒙這等化外之地,不修學(xué)術(shù),不通道理!居然妄自說我誤入歧途!”
“洪兄,我知道你的文章引發(fā)了百圣齊鳴,還被稱為亞圣。可是你行的君子之道讓你出爾反爾嗎?當日在海上,禪銀紗從旁見證,你親口對我許諾消除和我姐姐的恩怨,怎么今日又舊事重提呢?”
“哈哈哈,幸兄,你果然還是沒能脫離云蒙的野蠻。當日,我修為淺薄,在你的盛氣凌人之下只能隱忍。但君子之道,恩怨分明,有仇必報。如今我修煉有成,自然要解決這段恩怨?!?p> “洪兄一口一個化外野蠻,雨庭不才,前些日子借了一個身份也參加你們大乾舉辦的科考,拿了個進士的名額。不知在你這位新科狀元眼中,考中這進士算不算有學(xué)問,是不是野蠻之人...”
幸雨庭以大乾進士的身份抨擊洪易,洪易雖然是狀元,但狀元也是進士的第一名而已。若是洪易否認進士的學(xué)問精深,那就相當于否認他這個新科狀元。
那自然他這個亞圣也是欺世盜名了。
“原來幸兄和我是同年...”洪易聽見幸雨庭的話,先是一愣,隨后臉上神情莊重了一些,拱了拱手,以禮儀相見。
以幸雨庭的修為,動用道術(shù)偽裝身份參加大乾科舉也不是什么難事,但考中進士那就說明幸雨庭的學(xué)問絕對不淺。但洪易心中一動,立刻回憶起來當日科考,九千多名舉人在貢院之中科考的情況來。
其中情景,歷歷在目。
但是無論洪易怎么回憶,把那近萬舉人的相貌一一漂浮在身體念頭之中,都想象不出來哪位是幸雨庭。
就是最后那三百多名和洪易一起考中的同年進士,此刻洪易回憶起來大多數(shù)都是深沉的世家弟子。實力隱藏得很深,但卻都能夠被洪易看得出來,似乎是沒有一個看不出深淺的。
“洪兄,你別猜了。你的修為雖然不錯,但到底只是渡過一次雷劫,不可能發(fā)現(xiàn)我的。若是你和我同樣是三次雷劫,或許會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但你渡過三次雷劫的時候,我卻是另一番境界了...”
幸雨庭語氣肯定,似乎口中的話一定能夠?qū)崿F(xiàn)一樣。
“洪易念生精芒,不是二次雷劫的高手嗎。怎么說他是一次雷劫?”眾人的心頭都浮現(xiàn)一個疑問。
“幸兄,你既然能考中進士,那說明你是明白道理的。所謂道理,就是實力為尊。我的拳頭大,我說的話就是道理?!焙橐纂m然驚訝幸雨庭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修為,但對自己的實力還是頗為自信。
“哦,這么說洪兄是認為自己拳頭夠大,道術(shù)夠高了?能守得住你的道理了?”
“幸兄大可來試一試!”
洪易剛剛才打敗不可一世的冠軍侯,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刻,自然不會在氣勢上輸給幸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