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看了看這牛車的空位笑了笑,行呀,現(xiàn)在真是有錢都不賺了,這明明空著這么多非要說沒有位置了,睜著眼睛說瞎話,真行,要是何夏自己就算了,但是這次出門還帶了兩個小家伙,這到鎮(zhèn)子上起碼還要四公里,這兩個小家伙肯定走不動。
何夏想了想只能向牛車的主人低頭。
“大叔,您看要不讓他們擠一擠,我可以不坐,但是這兩個孩子怕是不行,走不了那么遠的路,您能不能給行個方便?”
還沒等牛車主人搭話,就從車上穿來一陣尖銳的女聲:“呦,這時候想起來讓別人給行個方便了?早干嘛去了?我聽說你們家那菜能咸死個人,何夏呀,不是嬸子說你,你也太不會過日子了,那鹽也不便宜的。”
何夏抬頭一看,這不是虎子他娘周桂蘭么。
“周家嬸子也在呀,最近沒有去河邊溜達吧?日后也得記得少去那邊,危險著呢?!?p> “你……”何夏這個死丫頭竟然敢威脅她。
不過周桂蘭似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來:“何夏呀何夏,我看是你應該注意安全吧,我們家的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哦,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大成叔今天就要回來了,哎呀,他這一年在外面可真沒白待,聽說論功行賞之后他可又要升官啦,你嬸子我呀馬上也是個官家的人了”。
知道李大成回來,周圍立即熱鬧了起來。
“呦,今兒個大成要回來呀?那你可得買點好東西給他補補,我聽說軍營那地兒可受罪呢。”
“真是個不會說話的,官家的地兒哪有受罪的地方,你看這大成還闖出來了個名堂,我原來就聽說已經(jīng)當上了百夫長,這還要升官,哎呦,那是不是就要當將軍啦?”
“真的嗎?那可是恭喜嫂子了,我家里還有幾個雞蛋,等回來我就給你送過去,你們好好吃一頓,這許久未見,大成哥肯定想死嫂子了。”
這些恭維的話讓周桂蘭有些得意,哼,一個個的還不是得巴結她。
不過,聽了這話的何秋卻是倏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當初阿姐為了替他出氣,把虎子按在河里差點淹死他,還讓他娘吃了個啞巴虧,現(xiàn)在他爹就要回來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該怎么辦呢?怎么做才能不讓阿姐受到傷害。
何夏倒是沒什么表情,但也知道今天要坐這個牛車應該是很困難了。
果然,周桂蘭又說道:
“這車上的人滿了,你們吶,再找找別的車吧,我可不想和別人擠在一塊,這么熱的天,我可受不了?!?p> 呵,頂著一臉滄桑的樣子還裝柔弱,主要還裝的這么做作,要不是看在還得給弟弟妹妹爭取到坐車的份上,何夏真想一巴掌拍上去,讓她感受一下人間清醒。
“周嬸子,兩個孩子并不占地方,容個空就可以,何況這牛車好像也不是你們家的吧。”說完沒再管周桂蘭的臉色轉向車夫。
“大叔,我不坐車,讓這兩個孩子坐車就行,您能通融一下嗎?”
周桂蘭心里暗恨,這死丫頭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真的是太過分了。
“你要是讓她坐了,那我今兒個就不坐這車了,我家那口子回來,我就告訴他是你們不讓我坐車的。”
何夏厲聲道:“周桂蘭,你不要太過分了,你還想顛倒黑白不成?”
周桂蘭滿不在乎地說:“我就是顛倒黑白怎么了?我就算是實話實說,我家那口子也是幫親不幫理。倒是你個死丫頭片子,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真是沒大沒小,不懂規(guī)矩?!?p> 這是車夫也開了口:“何夏呀,你就去找別的車吧,我這車真的不能拉你們?!?p> 何夏抿了抿唇,今天看了是真的坐不了這個車了,何夏抬頭望著車上的人,她可是記仇的很,這些人一個一個的,她可都牢記于心了。
“我們走。”
何夏這才領著弟弟妹妹離開了這,向鎮(zhèn)子里走去,小家伙要是走不動,就休息一會再走,實在不行,她就背著,總有辦法能去的。
………………
天剛亮,五味堂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藥童正想上前詢問一番,卻不料被來者推到了一邊,而后徑直走向店鋪的一個里間,那里齊老正在坐在椅子上讀書。
藥童追了上來,齊老卻對他擺了擺手,待藥童離去之后方開口道:“七皇子,今兒怎么有空來我這坐坐呀?”
來者正是陸棄。
“怎么想到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養(yǎng)老了?”
陸棄也不見外,上前一步坐在齊老身邊的另一張椅子上。
齊老笑呵呵道:“想來便來了,哪有那么多理由?!?p> 陸棄瞥了他一眼道:“你的老家不在這吧?當初你告老還鄉(xiāng),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想落葉歸根,現(xiàn)在看來也不盡然。”
齊老放下手中的書卷:“我這副殘軀,還是不玷污那片土地了吧?!?p> 陸棄驚訝的看著他:“玷污?這個詞會不會有些嚴重了,尤其是用到你身上的時候?!?p> “不嚴重,我還覺得輕了,對我這樣一個戴罪之人來說這世上任何一種言語都不為過?!?p> “戴罪之人?齊老也犯過錯?”這京城誰不知齊老的大名,別說他沒做過什么禍事,就算他做了,怕是也有不少家愿意替他洗脫罪名。
“人這一輩子總有犯錯的時候,我現(xiàn)在就是為了那些錯誤付出代價的時候。”
陸棄心里很疑惑,究竟是什么樣的錯能讓人這么折磨自己?
“那不知齊老犯了什么樣的錯?我找我那幾個兄長說一說,他們肯定愿意幫你。”
齊老微微一笑:“陳年舊事,過去啦,過去了,倒是七皇子,怎么今兒個有時間來我這小藥鋪閑逛?”
陸棄含笑道:“齊老真是這是哪里的話,不知有多少人想來您這卻來不了呢,我今天來也是希望您幫我一個忙?!?p> 齊老笑道:“七皇子說笑了,有什么事兒您吩咐一聲就可以,實在沒有必要特意過來一趟?!?p> 陸棄挑了挑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后才緩緩道:“別叫我七皇子了,在這哪有什么皇子,叫我陸棄就行?!?p> “禮不可廢,私下沒人還是要這樣叫的,不過您的傷已經(jīng)好了,不打算回去嗎?”
陸棄沉吟了一會“還有點事兒,今日也是為這個事兒來的,我聽聞您有個徒弟在軍營里做軍醫(yī),想拖您給他去封信。”
齊老聽過陸棄的話之后心里另有一番想法:“七皇子,我雖不過問朝廷的事情,但有些事兒我也是略有耳聞,我知道您此行的目的,所以這個忙我可以幫您,但是我想和您交換一個條件?!?p> “你先說說看,若我能辦到,定當竭力?!?p> 齊老笑道:“不難,就是您在杏花村的眼線,希望您能放她自由?!?p> 陸棄疑惑的想了想,眼線?誰?。啃∥逶缇捅凰{回京城了,哪還有什么眼線。
看著陸棄疑惑的樣子,齊老心里也沒了底,難道何夏不是他的眼線?
“不知道您說的眼線是何人?”
“何夏不是您的眼線么?”
陸棄瞇了瞇眼,何夏?她怎么可能是眼線,就她那個財迷的樣子,給點錢不就什么都交代了。但是這齊老倒是有意思,竟然會關心一個和他毫無關系的小姑娘,不惜為了她和他一個皇子做交易,雖然這個交易也沒什么大事兒,但還是能說明這何夏對齊老來說是不一樣的。
“你誤會了,她不是什么眼線,只是順路救過我?!?p> 齊老也似反應過來一樣,難怪,他還想這七皇子怎么會把一條眼線放在一個不起眼的村子里,他還以為這村子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原來根本就是他弄錯了。
想到這齊老也放了心,揚聲道:“即使如此,我剛說的話還作數(shù),我現(xiàn)在就給他寫信。”
齊老取出筆墨,按照陸棄的要求寫了封信,待字跡風干后,遞了出去,陸棄查看過后,將信件放進了衣服里。
“多謝,那我就不叨擾了,告辭?!闭f罷拱了拱手就打算離開。
正巧這時何夏幾人也進了藥鋪。
“哎?小七,你怎么也在這?”
“你們怎么也來了?”
“秋兒的藥吃完了,我再來給他診脈,你一大早就走了,就是來這了?我還以為你打算欠著我銀錢不給就要跑路了?!?p> 陸棄嗤笑一聲:“你當誰都和你一樣財迷呢?”
何夏挺直腰板:“我這叫持家有道,會過日子?!?p> 陸棄搖了搖頭沒有繼續(xù)理會何夏就離開了。
何夏瞪了一眼陸棄的背影拉著弟弟妹妹就進了屋子。
“齊老,又來麻煩您啦。”
齊老在屋子里笑呵呵道:“早就聽見你們的聲音了,快過來吧?!?p> 何夏幾人進屋后各自找了椅子就坐了上去,今天真的是累死了。
“怎么了?一大早上就這么累?昨晚沒有睡好么?”
不問還好,一問何夏就想起來早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了。
“嗐,哪是沒睡好,我和您說,我們村……算了,不和您老說這個,免得污了您的耳朵,麻煩您先幫我弟弟看看,他這還用不用吃藥了,我看他最近呼吸都順暢不少,偶爾也敢蹦跳,好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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