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是忽悠白灼的東無笙
看到白灼這幅神經(jīng)緊繃的樣子,羅剎女隔著一道牢門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別激動,我沒打算硬闖,我現(xiàn)在修為盡失,和你動手吃虧的肯定是我,我犯不上?!?p> 白灼不接話,持劍在手,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羅剎女盤腿在靠近牢門的地上坐下,瞇著眼睛看向白灼,“誒,小白虎,你是虎妖族新上任的那位少族長吧?是叫……白灼?”
“……”
白灼看著她,并不答話。
“別緊張?!?p> 羅剎女偏頭微笑,單論模樣完全不像是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肌膚白凈,臉上稍稍帶了點嬰兒肥,一雙火紅的眼眸里眸光沉靜,就像是個尋常的體面人家未出閣的大小姐,只是那笑臉瞧著總讓人覺得帶幾分譏誚,“我當(dāng)然也不想在牢里呆一輩子,我們可以商量商量,做個交易嘛?!?p> 白灼沒什么猶豫,“我和你沒什么可商量的?!?p> 羅剎女輕輕哼笑了一聲,像是完全沒把他的戒備放在眼里,“話別說得這么早,你就不想知道六百年前虎妖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嗎?”
六百年前……
白灼沒說話,持劍的手指暗暗收緊。
六百年前,他四百歲,大約也就相當(dāng)于人類八歲,有人暗中在虎妖族的領(lǐng)地布置了一個覆蓋整個部落的天雷陣,法陣發(fā)動的時候,正是夜深人靜眾人靜修之時,逃出來的族人不到五成,里面還有一半的人經(jīng)脈受損,此生修煉難有長進。
他的父母也雙雙葬身在那場災(zāi)難中。
自那以后,失去了唯一一位圣級強者的虎妖族在妖界的勢力日漸衰落,曾經(jīng)的十大妖族之一,現(xiàn)在連吃素的兔妖都敢和他們叫板了。
不得不承認,羅剎女的這話正說到他心坎上,但白灼還不至于就為這么一句話動搖。
“我自己會查清楚,不需要你來告訴我?!?p> 羅剎女似乎早料到這樣的回答,嘴角帶起一絲笑意,“年輕人有干勁是好事,不過,你真的覺得自己能和整個修仙界對抗嗎?”
白灼眉頭一皺,“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說,六百年前虎妖族遭遇的那一切,是修仙界的高層共同謀劃的呢?”
她望向白灼,眉眼帶出笑的形狀,只是眼里一絲笑意也無,“在那些個老怪物的眼皮底下,挖他們藏了幾百年的秘密……”
“怎么樣,覺得自己做得到嗎,小白虎?”
“……”
白灼沒說話。
六百年前,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后,當(dāng)時還是孩子的他和哥哥并沒有得到族人的認可,族長一職暫時由另一位長老接替。
等到近兩百年,他和哥哥逐漸成長起來,才由天賦更好的他接手族長的位置。
兩百年來,他一直在追查當(dāng)年的真相。
可是所有線索追查到最后都莫名中斷。
他本以為是時間過去了太久,證據(jù)線索都已經(jīng)消磨在時光中了,但其實現(xiàn)在想想,其實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掌控著局勢,在他找到真相之前,就悄悄剪斷了遺落在外的線。
羅剎女望著他,嘴角微微噙著笑意,那雙鮮紅色的眼眸在地牢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幽暗詭譎,“你還在猶豫什么?除了我,不會再有第二個知情人愿意告訴你真相。”
“……”
“我憑什么相信你?”
話雖這么說,但白灼的心里其實已經(jīng)信了七分。
羅剎女站起身來,似乎就等著他這一問,“其實不用我說你就應(yīng)該想到的,能夠殺死圣級強者的天雷陣,不要說六百年前,就算是現(xiàn)在,有幾個匠人能夠造出來?”
“除了虎妖族,同樣遭到暗殺的一共有七個妖族,三個人類宗門,都是有圣級強者守護的頂級組織,十名圣級強者也都無一例外,盡數(shù)隕落……”
白灼的臉色微微發(fā)白,羅剎女的聲音清冷似煙,在昏暗的地牢里幽幽地響著,“他們雖然把痕跡清理得很干凈,但這事動靜太大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假如你當(dāng)年就已經(jīng)坐上這個虎妖族族長的位置,那我想你也一定會明白的。”
白灼越想越覺得后背發(fā)冷,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顫抖著手舉起劍,砍向了牢門的鎖。
“當(dāng)——”
火花四濺。鎖鏈掉在地上,羅剎女微笑著推開牢門,走了出來。
白灼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的那個圈禁法陣已經(jīng)不知何時失了效用。
“合作愉快啊,小白虎。”
羅剎女伸手似乎是想要拍拍白灼的肩膀,白灼下意識地躲開了。
羅剎女也不在意,收回手,“去查造神計劃,小白虎,我現(xiàn)在只能告訴你這個,知道太多超過自己能力水平的東西可不是一件好事?!?p> 白灼深吸了一口氣,答應(yīng)下來,“好?!?p>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從前調(diào)查時遇到一些“蹊蹺”,每每他覺得自己接近真相了,線索總會意外中斷,所有那些看起來天衣無縫的巧合此時在他腦海里糾結(jié)成一團,叫他無從下手。
等他回過神來,眼前已經(jīng)沒有了羅剎女的蹤影,他想四下看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了。
又是定身符?
白灼:“……”
所幸困境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孟長嶺就帶著一些逍遙門的子弟來到地牢,幫他解開了定身符。
面對著一眾人的目光,白灼暗自思量著應(yīng)該解釋些什么。
畢竟他一個化境期巔峰居然連一個被封印了靈力的女人都看不住,怎么想都有些說不過去。
結(jié)果沒等他開口,孟長嶺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帶著些安慰的意思,“你也別太自責(zé)了,白道友,羅剎女的手段變幻莫測,那條鎖鏈或許根本就鎖不住她……是我考慮不周了,我該親自看押她的。”
“……”
白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默默地點頭。
“孟師祖,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有逍遙門的子弟問道。
“先等仙界的各位都到齊了,再商量對策吧?!?p> 孟長嶺如是答道。
離開地牢的時候,正是一天里日光最盛的時候,東無笙抬手在額前一遮,仰頭看了眼天上的日頭。
逍遙門建在高聳的逍遙山山巔,若是不借助御劍飛行或是神行符一類的手段,只靠一雙腿,光下山的路就要走到明天早上。
符箓也是要靠靈力催動的。東無笙現(xiàn)在靈力被封,在這修仙者的地盤上,還真有點寸步難行。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東無笙從黑色長袍的內(nèi)袋里摸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咬破手指,駕輕就熟地畫好神行符的圖案,再往身上一貼,身形頓時消失在原地。
普通的符箓,以普通筆墨寫就,記錄的只是一種特別的靈力構(gòu)架,使用時需要以靈力催動,假如以本身帶有能量的物質(zhì)書寫符箓,則只需以精神力催動,血符箓就是其中的一種。
竹林定風(fēng)波
我裂開了,改以前的文然后發(fā)現(xiàn)風(fēng)格變得有點多,重寫又寫不出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