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決斗請求通過認(rèn)可,時間定在明天晚上,可以接受嗎?”
寧海號第六層甲板,全艦唯一的決斗場登記處,工作人員用毫無生氣的語調(diào)問到。
蘇小天和7031宿舍的其余人全都聚集在了這里。
和他們一起在這里的還有之前餐廳里那個安保隊的人。
此時,沈劍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人名叫常栗,是安保隊今年的內(nèi)部格斗冠軍。
并且還是去年、前年的格斗冠軍,號稱安保隊最強(qiáng)組長。
和這樣的人決斗,那種感覺就像是挑戰(zhàn)世界拳王差不多。
但蘇小天卻依然毫無懼色,并且還是信心滿滿的簽署了決斗的協(xié)議。
常栗要比蘇小天高了一個頭,他用斜向下的輕蔑眼神看著蘇小天,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簽下了協(xié)議。
在決斗場登記處的門口聚集了很多人,不僅是第六層甲板和第七層甲板,甚至連上面幾層甲板的人也為了看這場熱鬧而專門趕來。
在蘇小天和常栗走出登記處的時候,周圍人群的氣氛出奇的詭異。
眾人對于蘇小天投去的不再是鄙夷,而是帶著同情和憐憫。
常栗的出頭可以說讓蘇小天再次站在了事件的風(fēng)口浪尖,但所有人都明白,兩人之間有著如同天與地一樣的實力差距。
一個是靠著抱大腿才能勉強(qiáng)通過搜索隊考核的廢物,另一個是連續(xù)三年在安保隊格斗比賽中獲得冠軍的最強(qiáng)組長。
這還需要決斗?
這不就是實力的碾壓嗎?
而正當(dāng)所有人都這樣想的時候,蔡異同再次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一旁的沈劍看出蔡異同的想法,把他拉到旁邊,耳語了幾句。
蔡異同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沈劍,后者卻是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蘇小天要和常栗決斗的消息不脛而走,不用半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讓寧海號里每個人都知道了。
并且還有傳言,這一次有開了賭盤,賭蘇小天和常栗的決斗結(jié)果。
對于寧海號上的人來說,這幾乎就是送分題,蘇小天獲勝的賠率一開盤就高達(dá)一賠十五。
為了準(zhǔn)備晚上的決斗,蘇小天和沈劍二人一早就以秘密訓(xùn)練的借口離開宿舍。
但蘇小天卻被沈劍帶到了郭洋平的醫(yī)務(wù)室。
一見到郭洋平,蘇小天就想起上次被她檢查身體時的種種過往,臉一下子就紅透了。
郭洋平看到沈劍和蘇小天卻沒有上次那么激動。
“你呀,真是太會惹事了!自從你來寧海號之后,就好像沒有消停過?!?p> 郭洋平伸出蔥白一般的手指,點著沈劍的腦門說到。
“嘿嘿!郭姐,你不會之前的賭盤也下注了吧?”沈劍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
“我怎么會放過這個賺錢的好機(jī)會?”郭洋平理所當(dāng)然的說到,“我可是給你們檢查過身體的。那小子且不說,你的身體狀況可是要比船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出色?!?p> 看到郭洋平用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沈劍撓了撓頭,下定了決心,說到:“如果我說,我是來自未來的人,你們兩個會相信我嗎?”
郭洋平和蘇小天都是一愣,這個問題顯然超出了二人想象。
沈劍繼續(xù)說道:“雖然我也記不得是多久的未來,但我可以確定這一點,那就是我肯定是來自于未來的寧海號上,并且在那個時候,寧海號已經(jīng)遭遇到毀滅性的災(zāi)難,船也沉沒了?!?p> 也不管蘇小天和郭洋平信與不信,沈劍將他所知道的全都講了一遍,甚至還說陳賢可以為他作證。
蘇、郭二人聽得云里霧里,特別是蘇小天,他的理解能力似乎更差一些。
“這么說,寧海號回被不知名的東西攻擊并沉沒,我們也會失蹤,是嗎?”
郭洋平理解了沈劍所說的話,但她的眼里卻透露著不信。
沈劍點了點頭。
“可是,你說的也許只是你自己的夢,或者是你在上一艘船上的遭遇。而且陳賢也并沒有做出和你手腕那樣的設(shè)備?!?p> 郭洋平的質(zhì)疑讓沈劍無法反駁,他自己其實也對這一切半信半疑,畢竟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一個可靠的證據(jù)證明他所說的。
至于曾經(jīng)在夢中出現(xiàn)的聲音,說他是末世探員,那也可能是因為吃了不明藥物而產(chǎn)生的副作用。
蘇小天這時也理清了思緒,難以置信的看著沈劍,問道:“所以,你幫鼓動我去參加搜索隊考核,其實是為了你自己?你只不過是想要我?guī)湍阃ㄟ^考核,然后自己去陸地上,找那所謂的線索,是嗎?”
“也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樣。”沈劍略帶愧疚的說。
“那么說你還真的就是為了利用我咯?”蘇小天冷笑兩聲,“虧的我還那么相信你!你個騙子!”
蘇小天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大聲的叫嚷著。
沈劍沒有想到對方的情緒會如此的激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對于蘇小天來說,沈劍是那個幫助他重新站立起來,建立起自信的人。
但是,當(dāng)對方說,這一切原來是有其他的目的,并且還是如此荒唐的理由,這就讓蘇小天難以接受了。
難道說自己的努力和自信全都是因為這個理由?就因為他相信自己是從未來來的人?
蘇小天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在大喊一聲后,奪門而出。
沈劍想要上前阻攔卻被郭洋平給攔了下來。
“你說的事情,或許我有線索?!惫笃窖劬ξ⒉[,認(rèn)真的說到,“搜索隊似乎一直在制定某個計劃,而且還與蘇萬兵有關(guān)?!?p> “和蘇小天的父親有關(guān)?是什么計劃?”沈劍驚訝的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郭洋平。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蘇萬兵小組失蹤的那個任務(wù)就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huán)。而且,搜索隊的人還聲稱,這樣做可以找到擊敗裂空者的方法?!?p> “但,你是怎么知道這種事情的?”沈劍又問道。
“因為,我以前也是搜索隊的,而蘇萬兵正是我的組長?!惫笃降恼f到,“但最后那次任務(wù)我卻沒有能夠參加,所以……”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內(nèi)疚的原因,郭洋平?jīng)]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不定這就是關(guān)鍵?!鄙騽︵哉Z,現(xiàn)在看來,一切似乎都對上了。
拯救這個世界的機(jī)會似乎就擺在眼前。
蘇小天通過搜索隊考核,沈劍夢中的聲音讓他拯救這個世界,如果聯(lián)系起這些線索,最關(guān)鍵的就是蘇萬兵的最后任務(wù)。
離開郭洋平的醫(yī)療室后,沈劍并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蘇小天。
他去了自己想得到的所有地方,但都找不到人,甚至連吃飯的餐廳里都看不到蘇小天。
一直到了晚餐的時候,都看不見蘇小天本人。
沈劍也開始擔(dān)心了起來。
畢竟寧海號上看蘇小天不順眼的人太多了,萬一被人悄悄的抓起來,甚至扔下船去……
沈劍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只希望最后能夠在角斗場見到蘇小天。
總算到了決斗前,沈劍提前半小時來到了決斗場。
這里是一個類似拳擊場的地方。六角形的拳臺,周圍有容納圍觀者的區(qū)域。
此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聚集在這里,就等著看蘇小天和常栗的決斗。
等了十幾分鐘,蘇小天沒有出現(xiàn),常栗先到了。
他還是和平時一樣,板著臉,穿著一身黑色的安保隊制服,就像是沒有情緒波動一般。
但簇?fù)碓诔@踔車陌脖j爢T們卻一個個十分興奮。
“是時候教訓(xùn)一下那個廢物了!”
“讓他知道,他是個只會抱大腿的廢物!”
隨著常栗的到場,現(xiàn)場氣氛也高漲起來。
但蘇小天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到了決斗前五分鐘,決斗場早就人滿為患,但蘇小天依舊遲遲沒有出現(xiàn)。
“那個廢物,該不會是怕了吧?”
“我看,他應(yīng)該是不敢來了!”
“沒錯!對象可是那個常栗啊,是誰都會怕吧?”
現(xiàn)場的人們熱烈的討論著,常栗倒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閉著眼睛坐在拳臺的一角。
沈劍不喜歡在決斗場里面擠來擠去,于是走到門口,希望能夠看到蘇小天。
走廊里依然有人想要擠進(jìn)決斗場。
在攢動的人頭中,沈劍注意到,突然有些人主動讓開了一條路。
就像是神讓紅海的水分開一般,走廊上的人群也主動分成兩邊,讓開中間一條道路。
在那條道路上的人,正是蘇小天。
沈劍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家伙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xiàn)。
并且,此刻的蘇小天身上散發(fā)出之前從未有過的氣場。
即便是隔著幾米遠(yuǎn),沈劍依然感到冰冷,仿佛正在走來的是一個巨大的冰塊。
“小天,上午的事情……”沈劍走上前,但他卻感覺到更加刺骨的冰寒。
蘇小天冷眼看向沈劍,用冰冷的聲音說到:“騙子!你想說什么?”
沈劍不知道,蘇小天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但他還是繼續(xù)說到:“我并沒與欺騙你。關(guān)于蘇萬兵的事情……”
“不用你假裝好心了!”蘇小天根本不給沈劍說完的機(jī)會,“另外,不要在提起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