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分手了。
白曄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p> 夏宛宛勾唇輕笑:“跟我有什么關系?!?p> 白曄挑她一眼,“哦,沒關系?!?p> “數(shù)學作業(yè)借我一下?”
夏宛宛抬眸望去,看見男生熟悉的眉眼。
好久不見。
莫名的自嘲。
夏宛宛把數(shù)學作業(yè)給他。
方逸雯拿著練習冊卻沒有離開,輕輕在夏宛宛頭上拍了拍。
他轉(zhuǎn)身離開時,夏宛宛聽到了一聲嘆息。
很輕一聲。
卻好像有千斤重。
砸在她心上。
——
夏宛宛收到了方逸雯送給她的一個小項鏈。
金黃色的,吊墜是兩個小蘋果。
“這個是我戴了將近六年的?!?p> 夏宛宛眨眨眼:“你給我戴。”
方逸雯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懊惱:“自己戴唄?!?p> “就想讓你給我戴嘛?!?p> “要是你給我戴,我就不摘下來了。”
他神色似有動搖:“你把項鏈遞給我?!?p> 等下課,夏宛宛轉(zhuǎn)身的時候,方逸雯直接把已經(jīng)調(diào)好長度的項鏈戴在她脖子上。
“長度自己調(diào)一下,我出去了。”
背影匆忙,像落荒而逃。
大頭看見他給夏宛宛戴了項鏈,然后臉紅的不行,飛快朝他跑來,就拉著他走了。
有時候方逸雯對夏宛宛太好了,好到夏宛宛總是認為方逸雯是喜歡自己的。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吧,因為喜歡,所以一點點的好都以為是喜歡是在乎。
其實她也怕自己是自作多情,可是那天,他在她的日記本上寫了一句話。
“如果我不在乎你,我為什么要看你的日記?!?p> 夏宛宛后來問他:“這句話是真心的嗎?”
男生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卻又有點認真,“當然是啊。”
——
距離畢業(yè)還有十四天。
“你還記得呢欠我一個東西不?”
少年挑眉笑了一下,“什么啊?”
夏宛宛撇嘴:“不記得就算了唄?!?p> 她轉(zhuǎn)身作勢要走,又被他牽著手拉回來。
“你還欠我一個東西呢。”
夏宛宛眨眨眼,裝模作樣:“我也不記得?!?p> 距離很近,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傳過來,他點頭:“就跟我耍賴唄?那等畢業(yè)不主動還的話,我就自己取了啊?!?p> ——
夏宛宛在給他抄罰寫的時候看見趙曉涵來找她:“宛宛,你別給他寫了。”
心里一顫,夏宛宛抬頭。
她眼里光芒很暗,像當初碰見方逸雯和趙昕怡接吻了之后的樣子。
夏宛宛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問她怎么了。
“他和代茹處上了?!?p> “......”
我對著蒼天明月承諾會好好愛自己,可是你說你錯了,你看,我又在愛你了。
我們之間的鴻溝從一開始就存在,后來我隔著鴻溝想看清你,你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喜歡和被喜歡像六月被風吹動的樹葉,浪漫又孤獨。
三年,他在她面前,牽起了三個女生的手。
可能到最后他都沒喜歡過她吧。
“夏宛宛。”
小姑娘抬眼,眼里的光很暗。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大頭鮮少看到這個小姑娘露出這幅表情,微微停頓了一下。
“方逸雯給你的?!?p> 他伸出手,掌心有一張紙條。
……
夏宛宛沉默了一會兒,定定的看著那張紙條,她大致可以猜到里面的內(nèi)容。
什么“對不起”,什么“放下我吧”,什么“是我配不上你”,什么“我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諸如此類,太多太多。
他總是這樣說。
每一次跟別人在一起了就這樣跟她說。
她真的不想再聽了。
夏宛宛指著那個紙條,語氣沒有波瀾:“從哪來的,讓它回哪去?!?p> 大頭嘆口氣,看了眼最后一排的方逸雯。
方逸雯還在看夏宛宛。
良久,夏宛宛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方逸雯看向大頭,告訴他:“撕了吧?!?p> 周一,她看見了他在跟代茹鬧。
周二,她看見了他的公主抱。
周三,她看到了他躺在地上,代茹過去扶他起來。
周四,她看到了他讓她把窗戶關上,別吹感冒了。
周五,她看到他陪她跑步。
周六周日,聽說,他們出去玩了,聽說,他親她了。
那七天夏宛宛還是沒有跟方逸雯說過一句話,像前兩次那樣,他們好像斷了聯(lián)系,好像手里的風箏斷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