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森林重新回歸寧靜,先前發(fā)生在這里的一切,也仿佛只是落葉吹花,最終伴隨著風(fēng)聲消散。
“呼……”周鴻逸靜下心來,將槍管炸裂的獵鷹Ⅰ號丟在地面。
他殺人了,在神紋大陸的第一次殺戮。哪怕只是遵循了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但周鴻逸自己卻不想成為被殺意支配的惡魔。
“獵鷹Ⅰ號算是徹底報廢了,僅僅開了十八槍,差不多算是一次性用品。”周鴻逸對元素槍械的耐受性進(jìn)行了評估,包括使用壽命、子彈發(fā)射后的磨損、每次射擊對精度的影響。
希望能找到第一代存在的全部缺陷,并將其反饋到第二代的制造中。
“看來這次回去,還要再麻煩王姑娘了。”
周鴻逸俯下身子,用柴木闞褲腳上的布料擦拭了匕首上的血跡,隨后從紅須男和柴木闞的尸體上,找到了一些有價值的物件。
“一袋魔獸紋晶,有五六顆好像。幾張魔獸皮毛和幾顆短牙,都不太值錢。”周鴻逸將收刮紋晶與先前自己狩獵的那批混合在了一起,牢牢系住開口,綁在腰間。
“其余的就是那兩顆姜木果了,一顆價值五十枚月紋幣?!敝茗櫼輿]有因為發(fā)橫財而興奮,反而心情沉重,感覺五味雜陳。
周鴻逸將三顆姜木果抱在懷里,像是摟住了三個胖娃娃,苦澀地笑出聲來:“就是為了這三顆姜木果,死了四條人命?!?p> 如果他們按照約定放自己離開,自己會不會為了剩下的兩顆果實大開殺戒?
利益驅(qū)使,周鴻逸自己都不敢保證。
周鴻逸簡單收拾好后,將兩人血紅色的雙眼合了上去。那種死不瞑目的憤怒,又何嘗不是一種可悲呢?
“換個地方修煉吧,在這里難以靜下心來。”周鴻逸決定向荊棘森林的外圍移動,希望找到安全的區(qū)域進(jìn)行境界的修煉。
據(jù)他所知,姜木果不僅價格昂貴,更是一種珍貴的修煉藥材。市場價值極高,可以直接吞服或者加工成為高品質(zhì)的丹藥。其果實體內(nèi)所蘊含的元素能量,對木屬性修煉者的修煉有著不俗的強化作用,并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對于自己而言,可謂是再合適不過了。
…………
周鴻逸在黑夜中行走,找到了一處空曠且視野開闊的草地。
“感覺快要天亮了,卻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敝茗櫼莶桓疑?,因為這里的魔獸似乎都不太害怕火焰。如果在黑夜中發(fā)出光亮,反而很容易引來魔獸的注意力。
“開始吧?!?p> 周鴻逸扣住姜木果的凹紋,徒手掰開果實,并將它連皮吞下。他可不想白白浪費了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寶貴果實,連汁水都舔得干干凈凈。
“這東西簡直是難吃到了極點,你要不說它能促進(jìn)境界的提升,誰會想吃這樣的鬼東西?!敝茗櫼菪闹幸魂囍櫫R,想吐出來卻又咽了回去,舌頭逐漸開始麻木。
姜木果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不過它的味道卻是極差。不僅帶有青橘酸澀,還夾雜著令人難以忍受的黃柏苦味,兩者相互混合,同時刺激著周鴻逸的味蕾神經(jīng)。
都說良藥苦口,蘊涵了濃郁木系元素的姜木果,味道自然算得上是果中‘佳品’。
咬牙吃完了整顆姜木果,周鴻逸閉目屏息,靜靜去感受從體內(nèi)噴涌而出的木系元素。
沒過多久,他便發(fā)現(xiàn)苦澀只是一時的,更多的卻是元素炸裂開來的酣暢。一股股蓊郁、輕盈的木系元素宛如涓涓細(xì)流在自己的經(jīng)脈流動,順著血液匯集在手掌的表面。讓他的全身一陣酥麻,骨骼與肌肉瞬間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難道就是姜木果的功效嗎?舒暢!”周鴻逸能明顯察覺到身體發(fā)生的巨大變化,驚異地發(fā)出感嘆。
身體的疲憊一掃而空,手腳被一股的力量所包圍,就連境界實力也又有所精進(jìn)。
“難不成!是要突破了的預(yù)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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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
太陽重新占據(jù)了天空的主導(dǎo)權(quán),用它那炙熱的光芒照耀帕德小鎮(zhèn)的每一寸角落。
“洪師傅,又來修理房屋?。亢镁貌灰?。”老頭挑著沉重的磚塊往鎮(zhèn)里走去,佝僂的背部讓他看起來極為的矮小。
洪師傅站在路旁的石凳邊,手中擺弄著扳手、鐵錘:“呦?這磚塊?”
“家里的墻被家豬拱爛了,修補一下?!崩项^光顧著聊天,沒看路,撞上了路邊的行人:“公子沒事吧,抱歉抱歉,老頭子眼睛花……”
“沒事。”
老頭子臉色發(fā)僵,肩膀挑著的石塊差點抖落。這衣服上沾染的血跡?是不是多得有些夸張?
“都是魔獸的血跡,剛剛打獵回來。”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青年,提起手中的魔獸骨骼,隨后又拍了拍背上的獸皮。
老頭算是松了一口氣:“還以為十惡不赦的遇到了殺人犯。”
周鴻逸將身上殘破的衣裳扯直,結(jié)果卻直接將布塊撕裂,露出肚子上的皮膚:“不管多么堅固的衣物,也經(jīng)不起森林歷練的摧殘?!?p> 灰頭土臉……周鴻逸……乞丐?
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把身上的戰(zhàn)利品賣掉,然后洗個澡換一套干凈的衣服。
“掌柜,賣點東西,店鋪收不收?”
周鴻逸尋了一家老字號當(dāng)鋪,隨意瞧了瞧當(dāng)鋪陳列的奇怪物件,對柜臺前的中年男子隨口一問。
柜臺前的男子體型肥大,圓鼓鼓的肚皮從衣褲縫隙凸了起來。賊眉鼠眼、高高的鼻梁,加之油光可鑒的皮膚,恐怕是典型的守財奴模樣。
男子沒有著急回應(yīng),而是努了努嘴,細(xì)致地觀察著周鴻逸的衣著打扮。兩個大拇指相互摩挲,手臂上的肥肉上下晃動:“幾張獸皮?獸骨?窮光蛋。”
周鴻逸落魄不堪的模樣,又怎么會入財迷的法眼。他的態(tài)度冷淡下來,故意將視線甩到別處,漠然回復(fù)道:“哦,說吧,你有什么要賣的?”
盡管他對男子的態(tài)度有所預(yù)料,不過卻還是看不慣對方狗眼看人低的姿態(tài)。周鴻逸輕蔑的冷嘲一聲。
無論在什么時代,大家從來都是以貌取人。遇見華冠麗服的富人就極度阿諛奉承,看到落魄貧寒的尋常百姓就對他們惡語相向,投出輕蔑的目光。
男子沒想到對方還來了脾氣,咕噥道:“窮酸樣?!?p> 周鴻逸懶得與他廢話,一般情況下行動比語言來得更加直接。
他將腰間鼓鼓的紋晶布袋扔了上去,狠狠砸在了柜臺的木質(zhì)表面,發(fā)出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紋晶摩擦聲。
敘日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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