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貴賓請隨我來?!?p> 給周鴻逸兩人引路的是一個生得白凈的青衣男子,男子話不多,卻有禮有節(jié),態(tài)度可以說得上無可挑剔,完全與這里的氣氛形成鮮明對比。
周鴻逸緊隨男子身后默不作聲,而樊斗可開始不消停了,開始四處探頭,揉搓這手心,心里不知道打起什么小九九。
“嘿!哥們,你好沒義氣啊。之前不是說只有五枚陽紋幣嗎?怎么一下子拿出了一整袋子的陽紋幣啊。”樊斗用手肘試探性的觸碰周鴻逸的臂膀,撅起嘴,委屈的說道。
“對啊,我只說我有五枚陽紋幣,可沒說我只帶了五枚啊。”周鴻逸斜眼笑,說出了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答案。
胖子:“……”
樊斗可不止一次來到這里,對于這賭場的分布早已爛熟于心,只顧自地亂走一通,到處跟人打招呼。遇到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上去湊個熱鬧。
“嘿老李最近還好嗎?”
“小唐??!怎么感覺你最近又牛逼了呀!”
“我說,老鬼頭,是不是又賭贏了?”
樊斗每走幾步就能找到一個熟人,沒遇到一個熟人他都要上去寒暄幾句,好像賭場里面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兄弟一樣,其實他們對樊斗都是避之若浼。
“這個死胖子,看上去是個死肥仔,可在這地方的人脈還真的廣?。 狈返膹U話讓他煩透了,不過好在自己在樊斗的幫助下順利混入地下賭場,他也就有機會靠近赫蒙,就能從赫蒙口中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566包廂’
周鴻逸抬頭望著鑲嵌在門框上的號碼牌,隨即進入到一個寬敞的房間。房間沒有想象的那么夸張,什么豪華器具、什么高級家具一概沒有。可是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床鋪、吊燈、古桌、壁畫,看上去并不古老,卻被打理得嶄新嶄新。的確這里的房間是用來賭博的,不是用來睡覺居住的。
“兩位請坐,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說?!鼻嘁履凶又回撠煂⑷藥У椒块g,其余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
“等等!叫兩個漂亮姑娘來!要身材苗條的那種,最好是雛兒。嘿嘿……你懂的?!狈芬荒樕啵铧c就連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青衣男子點了點頭,向樊斗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來這里的人基本要么是富豪大姐,要么是亡命之徒。這兩者最喜歡的是什么呢?無非就是吃、喝、嫖、賭。
周鴻逸沒有理會樊斗的胡作非為,畢竟來了這個地方就不能太正經(jīng)。你想想要是在這種地方還什么都不做,反而會讓別人起疑心,所以他才默許了樊斗的建議,不過他有一點不明白:“為什么你要叫兩個呢?”
“當然是你一個,我一個啦,怎么你想一個人要兩個妞?”樊斗縮了縮身體,好像害怕心愛的東西被人搶奪一般,裝作無故的樣子。
“我……”
周鴻逸差點沒被樊斗惡心到,這死胖子腦袋里裝的都是些什么骯臟東西。
話才剛完,兩個身材火辣,著裝暴露的紅衣女郎推門而入。帶著酥麻的笑聲,依靠在周鴻逸的周圍,撫摸著他的結(jié)實的臂膀。
紅衣女郎的容貌并不出眾,只是用厚實的妝粉掩蓋他們衰老的肌膚和臉部的缺陷,楚楚動人。她們盡量裝作嫵媚,來證明她們還有存在的價值。她們兩人穿著統(tǒng)一的玫紅色長袍,一個繡有杜鵑花一個繡有玫瑰花的樣式,頭上盤有高高的發(fā)髻,并且掛滿了精巧的小飾品。每日精心地打扮,卻只為了博人一笑,成為客人的玩物。
“你你你!”樊斗氣得直咧牙,這好端端的怎么就全跑到周鴻逸那里了。
“你們?nèi)フ夷莻€胖子吧……”周鴻逸有些玩味地笑了,他對這些風塵女子提不起興趣,不過卻也同情女子的悲慘遭遇。至少她們也只不過是受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為之。試想要是生活過得去,哪一個女子會愿意做賠笑、賣肉的勾當。
聽到周鴻逸的話后,樊斗開始不懷好意地笑了,迅速摩擦手掌,重重咽了口唾沫,那熊樣好像幾十年沒碰過女人,饑不擇食。
這可苦了兩個女子,眉頭顰蹙,擺弄起她們的小紅手絹,發(fā)出一聲輕哼,很顯然她們對周鴻逸的決定很不滿意。對她們而言,同樣是服侍,服侍一個俊美的青年當然好過一個油膩的死胖子吧。
不過她們做這一行的都清楚,店里面的客人哪個是好惹的,對于她們這些賠笑、賣弄風騷的小姐來說,客人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討得客人的歡喜,那么紋幣不是滾滾的來嗎。
胖子得到好處,面對撲到懷里的兩人嬌嫩的美人,張開肥大的手臂,將其纖細的蠻腰摟入懷中。壞壞地淫笑,習慣性地用舌頭舔弄著少女的臉頰,看樣子已經(jīng)熟能生巧,平時一定沒少這樣做過。
對于樊斗的行為,周鴻逸表示無奈,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此行的目的并沒有想象中那樣簡單,透過隱形的珠簾看著擂臺賽密集的人群,這些都是打架的好手,用血肉做的買賣。
在這種地方出來的人,無不是殺人如麻的亡命之徒,都是在刀尖上生存的家伙。
地下賭場規(guī)模龐大,組織極其壯觀。在周鴻逸這個視角能清楚地看到大大小小有將近二十多號場子,每個場子都用堅硬的鐵質(zhì)牢籠圍住,當比試開始的時候,兩個比試者進入場子后,就會有裁判將牢籠的大門用大鎖牢牢鎖住。參加比試的人進入牢籠后,只有對方死亡或者投降,比試才會結(jié)束,是一種用生命作為賭注,極其兇殘的一種形式。
既然來到這種地方,少不了的就是“賭”。來這種地方不賭,那么絕對會被人懷疑,所有樊斗負責瞎指揮,周鴻逸負責壓錢。
正常來說賭博押注是要求去指定的地方賣買的,可是對于包廂里面的貴賓,他們只要吩咐包廂里面的小姐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周鴻逸很快就打起主意,盯上了十三號場里面的一個瘦小伙。他面容憔悴,渾身感覺軟趴趴的,四肢瘦弱沒有一點點威懾力。在面對對手的窮追猛打時,他也是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一味地閃躲,一點獲勝的希望都沒有。
“十三號場,賭紅方勝,壓五枚陽紋幣!”周鴻逸隨意一揮手,輕松地把錢壓在瘦小伙所在的紅方。
“你瘋了吧,第一次就賭這么大!”樊斗還沒緩過神來,就被周鴻逸嚇了一大跳,他自認為已經(jīng)很有錢了,可是也沒見過第一次就敢賭這么大的。
“等等,讓我看看你壓了誰!”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樊斗這樣子看起來比周鴻逸還要緊張,好像這錢是他的一樣。
懷里兩個小妞也被周鴻逸這陣仗嚇個半死,又很開心自己遇到了大客戶,對樊斗的神色也更加殷勤了。
“完了,完了,完蛋了!你壓的是什么東西呀?有錢也不能這樣亂花呀!”樊斗看了擂臺上的兩個人,確定周鴻逸沒有壓錯后,瞬間崩潰了。
在他的眼中,一個弱不禁風的瘦小青年,一個肌肉強健的彪形大漢,兩個人不說實力,在體型上就有了明顯的差異,誰勝誰負一目了然呀。面對周鴻逸的盲選,樊斗快要被氣吐血了。
沒辦法,壓出去的鈔票潑出去的水。在這種大型賭場反悔是不可能的,此時的樊斗只能祈禱彗星撞地球了。
擂臺上,大漢的攻擊越來越利索,如火炮般的強勁攻擊,令瘦小伙苦不堪言。只能盡力躲閃,看樣子是放棄了感覺,做無謂的掙扎。
一拳,又來一拳,瘦小伙連中了幾拳,身體不斷后退。
隨著大漢攻擊頻率的加快,瘦子的速度已經(jīng)不足以躲開所有的攻擊了,他的身體遭受到了沉重的大打擊。左臂肩膀處脫臼,胸口肋骨斷裂,眼角也被打得向內(nèi)部凹陷。大勢已去,紅方的敗象明顯,基本可以說是毫無懸念。
“輸了,輸了!這把必敗無疑!一下子就傾家蕩產(chǎn)了。”樊斗坐不住了,開始手舞足蹈,唾沫星子滿天飛。
“別急,再等等?!敝茗櫼萁z毫不慌,還有閑情逸致玩弄椅子上鑲嵌的綠色滾珠。胸有成竹的眼中,似乎預(yù)測到了什么。
“再等等,等什么……趕快賣出去!止損!”樊斗話沒說完,眼珠子就蹦了出來。
劇情開始反轉(zhuǎn),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原本差不多要死翹翹的瘦子,在大漢攻擊松懈的時候瞬間發(fā)力。一拳打在大漢的鼻梁上,隨后在大漢捂著鼻子大叫時,又一提腳,狠狠往大漢的頭上劈去。一擊過后,張牙舞爪的大漢轟然倒地,絕殺!
“我草,什么鬼!我——我們贏了!”胖子激動地咆哮,幾噸重的身體在椅子上摩擦,用力將兩個女子勒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別激動,別激動!”周鴻逸很害怕樊斗,做出回避的姿態(tài)。他很怕胖子突然太激動過來抱他,那肥得流油的感覺和一身的汗臭味,真的佩服那兩個女子是怎么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