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后,周鴻逸如愿收到?jīng)Q賽的通知。另他意外的是,自己的紋印作品居然僅僅排在第十位,這說明了復賽所紋印的紋路并不能被傳統(tǒng)紋印師接受。
“古話說的好,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周鴻逸在復賽過程中,非但沒有將其往防御的方面改造,反而增加了紋路的覆蓋面積與攻擊能力。
使紋路獲得了特殊定義,其效果是能夠在遭遇攻擊之后產(chǎn)生元素波動進行反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從而徹底粉碎敵人的攻擊意圖。
周鴻逸獨特的理解似乎與比賽內(nèi)容有些偏離,但紋印公會并沒有規(guī)定紋印師必須要將其紋路往防御力上轉(zhuǎn)換。在他看來,將攻擊性紋路轉(zhuǎn)變?yōu)榉烙约y路本就是沒事找事,只有攻擊上的轉(zhuǎn)變才能發(fā)揮此紋路的真正作用。
決賽的場地一如既往設置在紋印公會,相比之下,這次的裝飾更為奢華、大方。不僅在桌子數(shù)量上進行改動,而且還將桌子的品質(zhì)進行了全面的升級。
周鴻逸并未進入紋印公會,因為他看到了邱長老正一個人守在公會的門口。他無處可走,總不能當著護衛(wèi)的面跳到紋印公會的閣樓上,那樣大概率會被當成刺客直接抓起來。
“邱長老怎么一直站在門口不進去?難道是在等人?”周鴻逸自然不認為邱長老是在找自己,還以為是湊巧站在門外。
周鴻逸用袖子捂住半張臉,鬼鬼祟祟走入紋印師公會:“可千萬別被認出了,要是邱長老非要自己收他做徒弟,自己也著實是為難?!?p> “來著和人?出示你的邀請函或者玉牌?!笔亻T的護衛(wèi)一直在觀察門口這個鬼鬼祟祟的家伙,不但用手掌捂住大半邊臉,眼神還賊眉鼠眼的。
周鴻逸心里一涼,自己還沒被邱長老認出來,反而先是被守大門的護衛(wèi)叫住了,他無可奈何只好將手掌放了下來,:“這是我的玉牌,我是來參賽的?!?p> “周公子!”
耳旁傳來了呼喚聲讓周鴻逸臉頰一陣抽搐:“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該來的總該是要來的?!?p> “周公子!真的是你!那天我在復賽場地看到了你的身影,想追上去找你卻找不到蹤影?!鼻耖L老等候多時,可算是盼到了周鴻逸的到來,激動地握住周鴻逸手腕,低下腦袋表示尊敬。
周鴻逸一臉苦瓜色,心中嘀咕道:“你哪是找不到我,明明是我故意躲著你?!?p> 邱長老有著濃厚的地方口音,性格也是相當?shù)暮浪?。雖然問心無愧,不過周鴻逸還真怕對方會在紋印大師面前語出驚人。
“原來是邱長老??!炎城一別,可謂是好久不見。”周鴻逸禮貌地笑了笑,他對邱長老的印象其實是極好,只不過擔心對方會暴露自己的底牌,因此才不敢冒然相認。
邱長老的身體愈見硬朗,盡管有些虛胖,但是精神氣息卻是極好:“是啊炎城一別,都是半年多的事情了?!?p> “穆家主還好嗎?”周鴻逸將話題轉(zhuǎn)移至彼此共同熟識的人身上,回憶過往確是件溫馨的事情。
“穆家最近可是熱鬧極了,聽說穆家大少爺與星憐鎮(zhèn)常家二姑娘定了婚約,應該一個月后便會成婚?!本镁友壮堑那耖L老自然對穆家發(fā)生的大事了如指掌,就說來與周公子聽聽。
“穆辰旭?穆辰旭比他姐姐還早成婚嗎?”周鴻逸再次回想起自己與芊芊姐在青蓮雀上渡過的時光,明明還沒過去多久時間,可記憶卻開始變動模糊:“等邱長老回去的時候,定要替我向穆家主道聲恭喜?!?p> “那是一定,他姐姐穆芊芊似乎還沒有嫁人的打算?!鼻耖L老并沒有看出周鴻逸表情的異樣,帶著周鴻逸前往比賽場地。
“我猜到周公子會來參加紋印大比,以周公子現(xiàn)在的實力,定能在決賽當中傲視群雄?!鼻耖L老并不是在刻意恭維,周鴻逸在紋印五重化血丹與解毒丹時所展現(xiàn)的高超技藝,讓被稱為紋印大師的自己都佩服得無敵投遞。
周鴻逸在邱長老面前暴露過自己的紋印實力,因此也不好太過謙遜:“那就借邱長老吉言了。”
“當日拜師一事是老朽糊涂了?!鼻耖L老主動提起拜師一事,自然也是覺得有些唐突:“不過公子贈予老朽的‘古白紋’與紋印針卻讓我突破了紋印四品丹藥的限制。我這才來尋公子,便是為了表達我的謝意。”
再造之恩沒齒難忘,邱長老年紀已高,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么帶著遺憾走了,沒想到周公子的突然出現(xiàn)卻打破自己的瓶頸,讓他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邱長老,謝意就算了。那些物件本就只有輔助作用,卻并不是你突破紋印能力的關鍵所在。主要還是自己本身的專研與磨礪,所以你如此的成就與我并沒有太多關系。”周鴻逸先是搖搖頭,隨后又露出了贊賞的神色。
他想讓邱長老明白,能夠決定人生的……是自己,并不是道具。
“……”邱長老因此陷入沉默,所有認識自己的紋印師都將他的突破歸功于寶物之上。沒有人提及自己的日夜付出,反倒是給予者將自己紋印實力的突破全全歸功于時間的積累與經(jīng)驗的沉淀。
這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正當此時,一位老者唐突地闖入到兩者的談話中來:“老邱?你怎么還沒進去?決賽應該快要開始了?!?p> “賴啟?賴副會長有事?”邱長老臉上的肌肉變得略微僵硬,自己與周公子的交談被人無禮打斷,換做是誰都會覺得非常惱怒。
賴啟本就是冰雪帝國紋印師公會的副會長,可能是主場優(yōu)勢的緣故,他總認為自己比同等級的紋印師高貴幾分:“這個小伙子是?”
邱長老收斂態(tài)度,心平氣和地介紹道:“這位是……”
“這人!我認識!這人不就是那個被歐陽會長直接提拔進入決賽的選手嗎?真不知道歐陽會長是怎么想的,明明就是一個垃圾,盡然還被直接提拔進入決賽?!辟噯χ茗櫼萦∠髽O為深刻,不僅僅是因為他平淡無奇的紋印手法,主要還是認為周鴻逸對于紋印的理解與正統(tǒng)思想有所偏差。
“你!”邱長老被賴啟的此番言論氣得心臟抽搐,自己所尊敬的恩人竟然被對方如此羞辱,這口惡氣根本就咽不下去。
“這人不會是老邱您的徒弟吧……真是不好意思,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辟噯⒆旖堑某爸S之色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加濃烈了,他察覺到邱長老臉色的變化,卻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周鴻逸對于這個名叫賴啟的副會長還是頗有印象,他就是在復賽過程中對自己的最終紋印進行審核的紋印師。當時自己就對這個神色淡漠的男子感到不悅,就算自己的紋印實力不夠,也不應該得到一個紋印師無端的嘲諷吧。
“徒弟?”邱長老面容蒼白,先是看見周鴻逸僵硬的表情,隨后又冷笑一聲:“我想賴副!會長!是理解錯了?!?p> “理解錯了?難道這小子是你的親戚?是該好好調(diào)教一下了?!辟噯⒉恢朗钦鏇]看見邱長老驟變的臉色,還是故意裝作沒看見。不僅沒有選擇賠禮道歉,反而更為變本加厲。
周鴻逸眉頭緊鎖,覺得一頭霧水:“真不知道賴副會長為何會處處針對自己?自己似乎于其并沒有過多的接觸?!?p> “是嗎!我覺得該好好調(diào)教一下的是你!”邱長老的聲音是撕扯著喉嚨喊出來的,他用權(quán)杖重重敲擊地面,全身的肌肉都顫抖起來。
賴啟并不認為邱長老會為了一個紋印青年得罪冰雪帝國紋印公會的副會長,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老邱,你沒事吧!為了一個毛頭小子,不值得?!?p> “哦?毛頭小子?”邱長老直眉怒目,臉色逐漸暗淡下來:“他是我?guī)煾?!給我道歉!立刻!馬上!”
…………
邱長老憤怒的嘶吼聲從走道中央炸裂開來,立刻便吸引了在場所有紋印師的目光。
紋印大比的決賽馬上就要開始,在這節(jié)骨眼上,任何人都無法干預比賽的進程。
“怎么回事!如此莊重的比賽,為什么會在公會里面吵了起來。”發(fā)出質(zhì)問的不是別人,正是紋印公會的總會長——歐陽青雨。
賴啟率先低頭賠罪:“歐陽會長。”
邱長老低頭問候道:“歐陽會長?!?p> 周鴻逸點頭問候。
不管誰對誰錯,在紋印公會大吵大鬧本就屬于無禮行為,因此歐陽會長并沒有給所有人好顏色:“發(fā)生了什么?”
俗話說得好,惡人先告狀。只有先發(fā)制人,才能獲得相應的話語權(quán)。
“我只不過說了小兄弟幾句,邱長老就大發(fā)雷霆,還說小兄弟是他的師傅,要我道歉?!辟噯⒐室庠谥匾毠?jié)上模糊話,并對邱長老的行為添油加醋,試圖在歐陽會長面前挽回顏面。
歐陽會長對于賴副會長的不良性格有所耳聞,因此并沒有在事情的對錯上大做文章,反而對邱長老的最后一句話起了濃厚的興趣:“你是邱長老的師傅?人家可是五重級別的紋印師?可不要說大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