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碰壁
“既然有趁人之危的打算就得承受被別人截胡的后果,一點擔(dān)當(dāng)也沒有的男人!你們龐家想要借用鋪面就大大方方的和我們商量,拿出個該有的態(tài)度來,讓個女人頂在前面自己裝作一臉清高給誰看,當(dāng)誰不知道你那齷齪的小心思似的?!?p> 夏若蘭本來就心氣不順,終于逮到發(fā)泄口,當(dāng)然毫不客氣。
龐允被夏若蘭毫不留情地戳穿心思更是惱怒,一甩袖子狠狠地掃了周圍一圈的人,大聲叱罵道,“一群泥腿子,不可理喻!”然后對著劉欣就大吼,“還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干什么?還不快回去!”
劉欣被罵的臉色蒼白,她有些委屈的沖著劉老頭和劉母叫了一聲“爹、娘?你們……”隨后一跺腳就沖出去追龐允了。
夏若蘭不屑地撇了撇嘴。
劉文看著惹禍源頭走了很是開心,他看向劉老頭和劉母說,“爹娘,既然來了,在鎮(zhèn)上吃完晚飯再回去吧。我讓悠悠做幾道好菜,大家難得聚到一起,好好吃一頓。”
劉老頭點頭答應(yīng)了,然后劉文就帶著劉老頭和劉母去家里參觀。夏若蘭開始收拾飯菜,錢氏在一邊幫忙。
“你婆婆看樣子不是很愿意我和家寶住在這兒怎么辦呀?”錢氏很是憂心地問夏若蘭。
“沒事,劉文答應(yīng)了,婆婆她又不住鎮(zhèn)上,管不了這么遠(yuǎn)的事?!毕娜籼m說。
“可是那畢竟是你婆婆呀,你老是不順著她的意怎么能行,會被人說不孝的呀!”
不孝?!夏若蘭像是聽見了一個很大的笑話,“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孝順過?就夏老太太那不遺余力十年如一日的敗壞我名聲,我居然還能有孝順的名聲嗎?現(xiàn)在劉家村沒人傳我在李家村的那些事跡,可是只要嫁去李家村的姑娘回劉家村省親一定會把我之前做過的事在劉家村傳遍的?!?p> 錢氏聽過后更是憂愁,女兒在村里都做過哪些驚天動地的“豐功偉績”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想到這里錢氏立刻鄭重地看著夏若蘭,“閨女啊,劉文是個難得的脾氣軟和的好孩子,你可得好好與他相處啊?!?p> 錢氏想心思很簡單,就自己女兒那破爛名聲是別指望有什么好親事了,難得如今有個眼瞎的看上了自家女兒還能跟自家女兒和平過日子那可不得好好抓住了?
吃完晚飯、送走劉父劉母,夏若蘭就領(lǐng)著錢氏和家寶回屋睡覺了。
錢氏看著女兒還是和自己睡一個屋很是不解,“你不去和女婿睡覺嗎?”
夏若蘭沉默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和錢氏解釋他和劉文之間古怪卻又莫名融洽的夫妻相處氛圍,于是隨便找了個接口就讓錢氏先睡了。
第二日。
錢有途是被隔壁趕車回家的人起床的動靜給驚醒的??匆娡饷嬉呀?jīng)有微微晨光,感受了下一夜睡姿別扭起床后渾身的酸痛,錢有途很是艱難的起身準(zhǔn)備出門繼續(xù)昨天的事。沒辦法,他想了一夜,只有在門口蹲守目標(biāo)人物這一條路可行。
錢有途換了自己的衣服后和堂主道別后迎著寒風(fēng)走向齊家。
這一頓又是一上午,錢有途有些饑腸轆轆的時候他終于看見一輛青布馬車停在了齊家門口,從車上下來了一位衣著體面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車夫提前一步已經(jīng)下了車正在敲齊家的大門嘴里說著“老爺回來了”,錢有途連忙從青石地上站了起來,雙手胡亂地拍打了幾下沾灰的衣服下擺。連忙跑步?jīng)_向齊老爺?shù)姆较颉?p> “齊老爺、齊老爺您等一下?!甭牭接腥嗽诮凶约?,齊鵬停下來步伐回頭看去,入眼的是個穿著破爛神情激動的青年,齊鵬眼睛瞇了瞇,他對這人沒什么印象。
“齊老爺,我是漁陽鎮(zhèn)胡掌柜的侄子,我這次來是受胡叔所托找齊老爺買些緊俏貨,不知道齊老爺有沒有門路,想跟您打聽打聽?!卞X有途搓著手一臉討好。
“哦?”齊老爺皺眉仔細(xì)想了想,片刻后好像才從記憶的角落里找到胡掌柜的這一號人,“你是老胡的侄子呀,哎,大侄子來了怎么能在外面干等著呢?來來來,進(jìn)家,有什么事情咱們慢慢聊?!饼R鵬滿臉熱情地招呼。
錢有途卻沒有這么不識趣,看看齊老爺剛剛的樣子,明顯對“胡掌柜”這個人印象不深,虧那小老兒跟自己吹噓他和他的“齊大哥”怎么怎么情比金堅、患難真情的。錢有途在心里不屑撇嘴吐槽,那顆充滿期望的心也不住地往下沉。若蘭和他都想錯了,在他們看來,能以較低的價格拿到那么多“緊俏貨”的碎布的胡掌柜的靠山應(yīng)該和他有著不一般的關(guān)系,這樣才能給這么多“緊俏貨”讓胡掌柜的賺錢。
在縣城,那些顏色鮮亮的碎布著實是普通人家的最愛,做個荷包、補個破洞、做個裝飾什么的都能用得上而且還很便宜。按理來說那些布莊自己都能消化了去,怎么可能大肆往外賣,所以夏若蘭覺得胡掌柜可能有親戚在縣城布莊里工作且背景不小。如今看著齊大哥面容上的陌生疏離,錢有途心下已經(jīng)覺得自己這次的行動怕是失敗告終了,但還是不死心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齊大哥,我們家想買一匹紅色的細(xì)麻布,您看您有沒有渠道弄到?”
“一匹?”齊鵬上下打量眼前這個渾身上下有不少補丁的青年,“紅色細(xì)麻布?”心想這鄉(xiāng)下小子還真敢想,在縣城呆了這么多年,他從未聽說過給細(xì)麻布染色的。這就好似給一匹幾十兩就能買到的雜種野馬配上上百兩的優(yōu)質(zhì)馬鞍,用檀木盒子裝大蒜賣一樣可笑,能買的起那么好的馬鞍的人不會騎雜種馬,同樣,能穿得起靚麗顏色衣衫的人不會將就細(xì)麻布,最起碼得是細(xì)棉布。
齊鵬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和這么一個破衣爛衫、形容狼狽發(fā)人在這兒浪費時間,說了一聲“無能為力”后就轉(zhuǎn)身不耐煩地?fù)]手,像是趕人也像是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