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當空,皎白的月光照耀著大地,冰冷的盔甲散發(fā)出攝人心魄的寒光。
車輦上,玄衣的青年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精兵強將。
銀鎧的將軍,身騎白馬,站在前方。
“諸位,成敗于今日見分曉,隨我殺敵!”說完,將軍一馬當先,沖向城樓。
“殺!?。 ?p> 將士在咆哮,手中的利刃化作銀色的光,收割著敵軍的生命。
鼓舞士氣的戰(zhàn)鼓被不斷敲響,發(fā)起沖鋒的號角一直在鳴叫,對樓撞擊城門的轟鳴聲在咚咚作響。敵軍在哀嚎!
“嘭!”
不負抵抗的城門最終被撞開,將軍騎著白馬一躍而進,諸多將士緊隨其后。
“駿德,你帶兵去占領城墻,看到逃跑的直接一箭射殺;姜湛,你隨我去其它城門,可別讓那些沒用的衛(wèi)家廢物們和那群死太監(jiān)跑了?!闭f完,隊伍便一分為二,圍著邊緣地帶騎馬而去。
莊嚴的大殿內,衣冠濟濟的亡國之君手持長劍端坐在主位上,聽著隱隱傳來的怒吼聲、哀嚎聲,亡國的君主閉上了雙眼。
“嘭!”
大殿的門被人用力撞開,銀鎧的將軍緩緩走進,目光不斷掃向陰暗處,像是確認過什么一樣,開口道:“還真是什么人都沒有了,你還真是慘啊。”
將軍走到臺階下,停了下來,望著上方的那到身影,嘴角勾起,嘲諷道:“真慘啊,權力被丞相架空,又被宦官假借著名義享樂,混的你這么慘的一國之君還真是沒誰了?!?p> “你現(xiàn)在又在干什么呢?臨死前履行一下作為君主的義務?跟國家一起滅亡?哼,可笑?!?p> “好了,夏南?!毙碌那嗄曜吡诉M來,打斷了將軍的話,“別人好歹是一國之君?!?p> “哼,我說的有錯嗎?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一國之君了,那以前干什么去了?尹厲他斗不過,但也不至于連宦官都斗不過吧!”
“唉,那個時候宦官里應該也有尹厲的影子在的?!毙虑嗄隉o奈的對著林夏南說道,“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唉,不就是因為你帶兵把王宮搜了半天也沒搜出他,沒想到他呆在大殿上。自己的判斷失誤,感到有些……惱羞成怒?”
林夏南滿臉悲痛的看著面前的青年,“晤歌,你變了,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嗎?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你夠了?!标愇罡杳鏌o表情的看著他。
“好吧?!绷窒哪弦幻胱兡?,緩緩走出大殿,“這里就交給你了?!彪S后,順手把大殿的門給關上。
陳晤歌看著林夏南離開大殿,無奈一笑,轉身,眼里只剩肅穆。
亡國的君主緩緩起身,提劍,劍尖直指陳晤歌。
陳晤歌看著他,“正如夏南所說的,你其實沒有什么錯,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是錯在懦弱吧?!闭f完,陳晤歌亦是提起了劍。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兩道身影瞬間交錯,鮮血從劍上滴落。
夜晚終將過去,象征著希望的晨曦也將來臨,一縷陽關透過云層照在大殿門口,殿門被拉開,陳晤歌提著劍緩緩走出。
看著殿前的諸多將士,陳晤歌大聲說道:“衛(wèi)王已死?!?p> 隨著陳晤歌說完,不管是陳晤歌的將士還是衛(wèi)國的舊臣,或是喜悅、或是激動、或是不甘,皆是朝著陳晤歌行禮,“吾等恭迎陳王!”
至此,衛(wèi)國滅,陳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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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白駒過隙。
陳國三年,宣政殿內,陳王處理著政務,頭也不抬的問道:“真的要走?”
“當然?!绷窒哪铣灾郎系狞c心,“我的聲望和我的權勢不比你少,我在這有造反的嫌疑?!?p> 陳王放下奏折,抬頭看向他,“你覺得我會信。”
“你不信但有人信啊,門下省的那群老不死的,先是說你沒有皇家血脈,滅了衛(wèi)國是造反的行為,后來又看我的權利過大,天天在外面說我要造反,他們就不能消停點嗎?這是尹厲指使的吧?這絕對是尹厲指使的!”說著,林夏南又拿了個點心吃,“可別讓我逮到他,不然有他好看的。”
“所以你就要離開?”
林夏南喝了口茶,“當然不止這點原因。我當年不是被包圍了嘛,突圍的時候救走了王后,就沒去救她,她最后雖然也突圍了,但生氣走掉了,現(xiàn)在想想挺對不起她的,打算找找她?!?p> “那你是要好好和人家說清楚。你的年齡也不小了,也該成親了?!?p> “我才28好吧,而且我還想看看這天下,我當年的夢想可是當一名江湖俠客的,結果遇到了你,被你拖去打仗了?!?p> “我怎么覺得這才是你打算離開的真正原因”
“錯覺,錯覺。”林夏南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那么致仕的事就這么說定了啊,你隨便幫我找個理由。”說完,揮了揮手,離去了。
翌日
含光殿內,宦官用尖銳的嗓音念道:“驃騎大將軍林夏南久經(jīng)沙場,為陳國立下汗馬功勞,但有多處暗傷,現(xiàn)已成疾,特允許其致仕。封賞將隨后送達其府上。”
早朝后,宣政殿內,一官服老者對著陳王說道:“王上,您可切勿放虎歸山啊,林夏南的威望可是有目共睹的,您今日放他離開,來日再見,可就是兵刃相見了?。 ?p> 陳王喝了口茶,“那當如何是好?”
“在他離開的路上設伏?!惫俜险呗冻龊堇钡纳裆熬退闼渌嚫邚?,一個打的過,十個也得過,但他百個千個萬個還打的過嗎?”
“行了,我想想,你先退下吧?!标愅趼牭降铋T被關上后,放下茶杯,沉思良久,隨后向著宮殿某處點了點頭,接著,又拿起奏折看了起來。
又一日
王宮外,永安郡內,正是初春時節(jié),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上行走,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溫暖的陽關照在大地上,讓人的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一座酒樓里,一襲白衣的青年喝著小酒,聽著鄰桌的幾個人在討論。
“喂喂,聽說了嗎?”
“什么事啊?”
“門下侍郎王大人被殺了,其余一家老小全被發(fā)配邊疆了!”
“?。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他私通前國丞相,企圖反叛!”
“什么?真是可惡啊,前朝我天天吃不飽穿不暖,你看現(xiàn)在的日子多好?。 ?p> “是??!多虧了陳王英明啊?!?p> “是啊,是啊?!?p> “呵呵?!卑滓虑嗄晡⑽⒁恍Γ畔乱诲V銀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