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日本人什么打算,那還真不知道,韓城現(xiàn)在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晚上特意殺了幾個人,為了就是第二天能夠拿出足夠的生豬,鬼子這段時間在城里損失的人不少,另外,人家還丟了一個戰(zhàn)斗英雄。按理說這個戰(zhàn)斗英雄死了,應該見報,只不過消息并沒有傳來,在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當中,這個戰(zhàn)斗英雄去見天照大神了。然后就是鋪天蓋地的宣傳,但是韓城實際上都知道,這個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維持會會長則是被秘密抓起來了,以至于韓城一直沒有見過他,甚至說他們一家。他的大宅子被直接征用,作為軍用倉庫了。
韓城從宏達旅店出來的時候,找門口的小孩買了一份光明日報,然后扔在了地上。因為他現(xiàn)在要了解各方原因,到底日本人要做什么,難不成狗不理成了一個陷阱?軍統(tǒng)的那個女瘋子什么都不知道,還要自己去親自以身犯險,什么軍統(tǒng),一點都不專業(yè)。
“快來啊,快來啊,大日本皇軍抓住了軍統(tǒng)搗亂分子,今天就要在菜市口砍頭示眾了!”
韓城這邊一聽,心里也是一驚,難不成這個女瘋子真把自己給供出來了?要是真把自己供出來了,那就好辦了,直接給你宰了就沒事了。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要殺頭了,這個娘們是不是把自己的情況已經(jīng)供出來了?然后立刻向那邊趕,他希望會是好事情。
賣報童指引了一下方向,韓城開始往那邊跑,他不是為了看殺頭,而是為了看那群被殺的人里面有沒有自己認識的人。果然到了一看,還真有自己認識的人,比如那個商會會長一家子,盡管他受到了嚴厲的酷刑,但是還能看得出這是曾經(jīng)的商會會長。
“小日本,你們不得好死!老子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弄死你?!?p> 商會會長似乎已經(jīng)瘋了,至于他的老婆,之前有七個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了。那個侄子早就消無聲息的跪在地上,兩只胳膊都沒了,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對活著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太君讓我們給這些人喝一碗酒吧,來世好做一個好人?!?p> “你們的快快的。”
幾個女學生搬了一壇子酒,開始給這些人一口一口的喂,無論誰都喝下了這一碗酒。其中一個女學生端著碗到那個沒有胳膊的人身邊,有些驚訝的捂住了,這是他認識的人。
“張正陽,你怎么在這里?”
那個低著頭悄無聲息的人,抬起頭來,有些蒼白的笑了笑。
“方平,我這副樣子是不是很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但是也不用說了,祝你幸福,麻煩,請讓我喝的快一些,我想盡快的死?!?p> 韓城看著這個侄子,倒是挺會裝,知道自己要死。不過,日本人的監(jiān)獄到底有什么東西讓一個敗家子脫胎換骨,從怕死到速速求死。中間的過程很難想象,不過韓城我也無法去辯解,說這個人其實是沒有罪的。
“你不是最怕死了嗎?你怎么會是軍統(tǒng)?”
“我求求你別問了,讓我趕緊死好嗎?”
其實人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心如死灰,自己的兩條胳膊也沒有,臍下七寸也沒。BJ還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城市,畢竟宮里面的師傅還是有的,張正陽心如死灰了,重要原因不就是這樣嗎?
日本人似乎很享受這種生離死別,旁邊的胖翻譯看著臺上的這一家的人也是很無奈,怎么無奈,那就不是很清楚了。韓城看清楚臺上沒有自己擔心的人之后,就慢慢的放下心,只要他們不被抓,剩下的事情就都好說了。
“女學生,讓幾位快快的走吧,對于他們來說,活著是一種遭罪?!?p> “是啊,讓他們快走吧?!?p> 底下的民眾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他們對于日本人其實是反抗的,只不過他們沒有勇氣。生活壓迫了他們,必須每天為自己的生計去追尋,他們很清楚臺上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在現(xiàn)在看來,他們都是好人,反抗日本人的好人。
韓城也挺意外,沒有想到日本人的監(jiān)獄比變形計還脫胎換骨,這一下子弄得人家成了英雄。弄不好還有人把這些尸體贖回去,然后用上好的棺材來埋葬他們,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的。
這時候所謂的劊子手就出來了,拿的是日本刀,畢竟人家是日本人嘛。拿日本刀砍頭還是第一次見,會不會有以前的鬼頭大刀好用嗎?不知道。但是這都是一瞬間的事兒,所有人的頭被按在地上,然后就開始準備了。女學生也戀戀不舍的下去了,那個叫方平的小姑娘一下去就只知道哭,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韓城看的聚精會神,這事情雖然不多,但是也是個稀罕事兒。畢竟自己坑了會長他們一家,心里還是有點兒過意不去的,畢竟他還是有點良心的。日本人的刀一揮舞下去就是一顆人頭落地,看著就很惡心,盡管韓城殺人,但是這血糊刺啦的有點兒太難受。
“你怎么在這兒?難不成你也是來看砍頭的?”
韓城扭頭就看見一個車夫過來了,還是上次那個接頭的人,韓城的小車雇人給直接拉回家門口,家里邊兒還是需要放兩個丫鬟的。
“哪兒???這不是說有軍統(tǒng)嘛,我過來看看軍統(tǒng)長什么樣?!?p> 韓城假裝寒暄,兩個人則是悄悄的找到一個地方,想要談一下。這些天沒有聯(lián)系,有很多消息是互相不知道的,有必要去交流一下。
“最近狗不理被封了,你知道嗎?不讓任何人進去,外面有日本鬼子把手的?!?p> “我知道,日本人要在狗不理擺酒席,但是狗不理的老掌柜對此很是擔憂,他們似乎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在搞物理那一步已經(jīng)架設好了機槍,似乎不像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宴會,倒像是一場屠殺,一個陷阱。據(jù)說是一個從南京過來的人,知道的不多,也就這么點了?!?p> 韓城把自己知道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希望能從南京過來的人身上發(fā)現(xiàn)一點兒不同尋常的線索,然后確定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讓狗不理這一個。大的飯館兒,變成了一個由日軍嚴密把守的地方。
“從南京方面過來的人姓潘,好像是陳碧君的遠方表親,這次過來的目的好像是為了扣押在天津的一船貨物,一船的高級洋酒?!?p> “看樣子這個姓潘的是和老掌柜有交情啊,不然的話,老掌柜也不會。見一個人拜托一個人讓他幫忙救人,日本人在城內嚴密防護到牙齒了,誰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救人?”
韓城大概知道可能兩個人之間有仇,不然的話,也不會主動點名要求狗不理來做菜,畢竟人家出名的是包子而不是菜品。
“我們這邊會想辦法營救,能夠團結一切抗日力量的我們都要團結。”
車夫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說到,韓城贊同的點點頭,他也希望很多人聯(lián)合起來一起阻擋日本人。
“這個你們就不用想辦法了,我這邊有關系,可以一下子把它撈出來,但是你們需要找一個合理的地方把他安頓好?!?p> 韓城這邊確定了之后,對著車夫說了,把人拿出來其實并不難,難的是怎么保證這個人在城里不會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