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霓虹燈光與月光相融,照的周圍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
度過了下班期高峰期,馬路上少了通過的車輛,少了汽車引擎發(fā)動的轟鳴聲,也少了吵吵嚷嚷的人聲。
海城的高新區(qū)作為唯一高檔區(qū),不像市中心那般到了七八點鐘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七八點鐘的東江周圍,早已少有人跡。
剛剛送完方悅回家的林稚心正返回原路,一路上只有燈影相伴,秋風輕拂,偶爾會落下幾片枯葉。
不知道為什么,越是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區(qū)林稚心越覺得有一種恐懼感。
眼看著前方就要走出這條陰森小道,就在拐角處燈下,乍然出現(xiàn)的人影到讓林稚心嚇了一跳。
林稚心猛地抬頭,心臟快是要飛起來那般慌亂。
“是我。”安譽喬雙手插兜,他微微傾身,路燈把他的影子稀稀疏疏的拓在墻上。
見到前方的人是安譽喬,林稚心這才深呼了一口氣,接連拍了拍胸口:“不是說先讓你回家嘛,你剛剛是想嚇死我啊?!?p> 林稚心差點以為那人影是孤魂野鬼晚上到處亂竄呢。
她膽子一向小,甚至連鬼片都不曾看過。
安譽喬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輕掃額前的碎發(fā),邊說邊往前走著:“最近東江頻頻出事,我不放心你,怕你一個人走夜路出了危險。”
林稚心睜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走到他的前方:“看不出來嘛,你這人還挺熱心腸的?!?p> 安譽喬錯開目光,他拿出手機,解屏后調出一個頁面,停下步子舉在林稚心的眼前:“你可別想多了,我是怕你出了事我媽也不會放過我?!?p> 林稚心納悶的接過他的手機,屏幕里是微博的一則最新報道。
這個新聞今天下午林稚心倒也看過,還上了熱搜榜的第一名。
東江小區(qū)出事了。
出了一起重大的奸殺案。
嫌疑人將十六歲花季少女強奸后殺人滅口,干脆拿著提前準備好的菜刀將花季少女殺害,隨后逃之夭夭,截止到目前為止嫌疑人仍沒有被成功抓獲。
林稚心渾身哆嗦了一下,顫顫的將手機還給安譽喬,然后雙臂緊抱:“你說......這個嫌疑人會不會是那日去我家偷竊的歹徒?”
“這個我不能確定,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p> “太太太可怕了吧?!?p> “要不你還是搬到我家住吧?!卑沧u喬鄭重其事的說道:“你租的那間房子實在是不安全,房間窗戶沒有防盜網(wǎng),露臺與臥室相連接的也只是一道簡陋的玻璃推拉門?!?p> 林稚心仍是有些猶豫不決,之前同居過一陣的二人還鬧了一點兒不愉快的小矛盾,這下好不容易二人的關系有所恢復正常,林稚心可不想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與他鬧僵。
畢竟二人也是同桌,鬧僵了整天坐在一起上課也怪尷尬的。
“我再考慮考慮吧,畢竟......”林稚心有些舉棋不定,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安譽喬像是讀懂了她的情緒一般,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放心,這次我會制定一個同居協(xié)議的?!?p> 推脫來推脫去,最終林稚心還是答應了安譽喬的請求。
很快,又將所有的行李收拾到安譽喬的家中。
那間粉色少女的小臥室,依舊還是當初林稚心剛來時的模樣,甚至屋內連一絲灰塵都找不到,看來是經(jīng)常有人過來打掃。
安譽喬是那種說到做到說一不二的人。
同居協(xié)議很快就呈現(xiàn)在林稚心的眼前。
趁林稚心洗漱時,安譽喬將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拿了出來。
林稚心迅速刷完了牙,特地再三過目才肯在紙張的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
“我也沒什么要求,這協(xié)議主要是講了咱倆同居后的家務安排和洗浴安排?!卑沧u喬眼看著林稚心這仨大字穩(wěn)穩(wěn)落款,這才放心的揚了揚嘴角。
“一三五我干家務,二四六七你干,這對你來說不太公平吧。”剛簽完字的林稚心抱著顧慮的心情再三審查一遍,總覺得這協(xié)議定的好像有些倉促了。
還有早上浴室歸安譽喬,晚上浴室歸林稚心......
人人都知道外中七點必須準時到校,也就是說安譽喬要想洗澡,起碼要五點半起床。
“我成績優(yōu)異,多做點家務也耽誤不了學習,不像你,我建議你還是多省出點時間刷兩道題吧,別以為上次數(shù)學題讓你給做出來了你就放松了,高考考察的可不止是數(shù)學,就你這個成績要抓緊往前補補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二了,冬天還要參加學業(yè)水平考試,這個關鍵時刻點你可別松懈了才是?!眲傁赐昴樀陌沧u喬敷了個面膜,說話時嘴巴也不敢張的太大,生怕面膜位置歪了。
不愧是教育家安譽喬,敷個面膜也不忘練練嘴皮子。
林稚心不置可否的晃了晃圓溜溜栗子形的小腦袋:“行行行,你隨便,都聽你的?!?p> *
臨近月考,班里的同學也都跟著緊張起來。
之前在班里還一直囂張個不停的陸雅靈也消停多了,可能是忙著復習書本,就連方悅的事也懶的計較了,自上次斗毆時間不歡而散之后,陸雅靈就再也沒找過方悅的茬。
上次開學考陸雅靈作弊已成事實,自然也受到了學校的處分,就算陸雅靈家里勢力在過于強大,在面臨絕對的規(guī)章制度面前她還是不得不低頭做人。
今天上午老徐還特地把陸雅靈叫到辦公室,雖說沒有訓斥她,但態(tài)度口氣卻十分嚴肅,還要求她如果這次月考進不了年級前五,開學考試和余梔子作弊的事就要通知家長。
陸雅靈性格確實張揚了些,若是她沒穿外中那套校服,說她是社會姐也不為過。
她家里有錢,夜店酒吧這種場合也沒少去過,還結識了不少混混,但成績卻是從沒低過,年紀前五對她來說難度并不算太大。
縱使陸雅靈有萬般對老徐不滿,她也只好一臉不愿的點頭答應。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大課間結束后,班里同學幾乎都回班準備下一節(jié)語文課的課前資料了。
而陸雅靈也卡點的進入教室,她剛從老徐辦公室里出來,臉色并不太好,嘴角邋遢和微駝的背越發(fā)像個小老太太。
陸雅靈赫然而怒,剛坐到座位上就猛地一拍課桌,原本嘈雜一團的班級瞬間鴉雀無聲,所有同學像是配合好了一般扭頭就往陸雅靈這邊看。
身邊幾位和陸雅靈要好的小姐妹連忙前去安慰:“算了算了,姓徐那老頭就這樣,自己教學水平不咋地屁規(guī)矩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