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醒來時,看見姜翼坐在桌邊,面色凝重。
“岳雨鈴仍未與你聯(lián)系?”她猜測道。
“嗯,可能出事了?!?p> “你打算如何?”寧玉想著他可能會把鄒曲派出去,如果尤止能準時到達閬風巔,就沒什么影響。
“不去管她?!?p> 寧玉呆呆地眨了眨眼:“你說什么?”
“她死不了,在缺乏情報、人手不足時,我只有相信她,否則只是自亂陣腳。”
“如果真的出事……”
“來日給她報仇?!?p> “……”寧玉也不知道姜翼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既然決定相信岳雨鈴了,就不再多想,自尋煩惱。
她想起昨天晚上姜翼的話,問道:“你之前說的消息是真的嗎?至少有兩位仙級魔主不在影洲?”
“是啊,消息來源絕對可靠,他們應該是南下了,具體是不是針對我,就不太清楚了?!?p> “魔族的首敵應該是人族才對?!?p> 姜翼也這么認為,但碎晶的存在足夠魔族冒險了,不過這件事沒必要讓寧玉知道。
忽然,他看見屋子角落姜道全的身影一閃而逝,留下三個字回蕩在他腦?!暗讹L山”。
因為怕再被反噬,姜道全已經(jīng)很少用碎晶之力聯(lián)系他了,即便有,也是像這樣說一句話就結(jié)束,只傳遞重要信息。
姜翼咀嚼著這三個字,眼睛忽地瞪大了。
難道說魔族的目的是陵墓中的那片黑色湖泊?可那不是被風菁封印住了嗎?掌門還去檢查過,說是連真仙都難破此印。
他猛然站起,對寧玉道:“你代我上課,我有急事去尋掌門?!?p> 說完,他躍出窗戶,展翅飛往守心殿。
飛到一半,他腦中響起掌門的聲音:“我已知曉?!?p> 他停了下來,然后收到了掌門的下一句話:“你回去吧?!?p> 這是掌門打算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可是這要怎么辦?姜翼十分好奇,掌門是半步真仙,但許念德的戰(zhàn)力是實打?qū)嵉恼嫦杉?,當初只是受帝陵城護城大陣影響沒法發(fā)揮出真正實力,可到了野外就沒那種限制了。
更何況像許念德這樣的仙級魔主還有兩個,目前行蹤未明,可能也南下到了刀風山,幾個魔主之間可能互相看不順眼,但一致對外的情況下,只有聯(lián)合起來的真仙能做其對手。
如果先聯(lián)合昆侖山諸門派的力量前去干擾,再等其他門派馳援,擺出拼命的架勢,倒是能逼得魔主們離開。
這法子可行,但如果真這么容易,魔主們也就不會行動了。
姜翼知道,閬風巔已經(jīng)被昆侖山的其他門派孤立了。
他轉(zhuǎn)身飛往白玉塔,自姚一鴻離開之后,葉新葉月等奇物閣弟子便在第七層那里搞各種實驗,還不時進行講學,掌門竟也不管他們。
此時是早課時間,白玉塔內(nèi)只有奇物閣的幾個弟子在,他們站著圍在一張桌子前爭論不休,吵得姜翼耳朵疼。
他見沒人注意到他,便主動上前,拍了拍葉新的肩膀。
沒有反應。
他加大了力度,但依舊沒用,于是索性伸手給了葉新一巴掌,當然沒用多大力。
葉新終于回過頭來,捂著臉問道:“你……你打我干嘛?”
姜翼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意,感覺有些好笑,當看見他手中拿著的紙牌時,更是笑得咧開了嘴。
“這是什么東西?”姜翼看見桌上堆著更多的牌,而圍在桌邊的六個奇物閣弟子中只有三人有手牌。
見有外人來,幾人都很默契地把牌放下。
“異世界的游戲?!比~新很奇怪他竟然不知道,這分明是在《異世界考》的第一版上寫了的。
姜翼只是隨口一問,他馬上就直奔主題:“你們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
“姜先生怎么突然對我們做的事感起興趣了?”旁邊一人陰陽怪氣地說,他似乎對姜翼抱有敵意。
姜翼并不在意:“實不相瞞,我想借奇物閣的飛空艇一用。”
“不借!”那人馬上拒絕。
“呵呵,不用急,我可以付租金,只用七天,到時會完完整整地還給你們?!?p> 葉新道:“我們不缺錢?!?p> 巧了,我也不想付錢。姜翼道:“姚一鴻在我那留了一本書,我想你會感興趣?!?p> “什么書?”
“你知道汽車怎么造么?你知道電視、電腦、手機是什么結(jié)構(gòu)嗎?你知道衛(wèi)星要怎么放到天外嗎?”姜翼一連問了三個他完全不懂的問題。
葉新聽愣了,他當然不知道,甚至懷疑姚一鴻也不知道,《異世界考》上只用寥寥幾句話介紹了這些東西,姚一鴻和許自慧說這些東西一次性講不清,必須一步步鋪墊。
但葉新自認聰明非凡,日日夜夜都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可惜姚一鴻被魔族抓走,許自慧又閉門不出,他想知道也沒路子。
“你知道?”旁邊人問姜翼。
“書中都寫得明明白白,姚一鴻走之前猜到自己可能回不來,便把這本書交給我保管了?!?p> “為什么給你?”
“當然是我信得過。”
于是眾人開始腦補姜翼和姚一鴻的關(guān)系,聯(lián)想到月初時,姜翼曾為姚一鴻出頭與殷成鋒決斗一事,然后各自在心里得出了不同的結(jié)論。
葉新道:“可否先讓我們過目?”他想的比較簡單,以為兩人是一見如故的摯友。
“你知道我要你們的飛空艇干什么嗎?”姜翼反問。
“干什么?”
“噓——”姜翼壓低聲音,招手讓眾人腦袋靠過來,“其實我們閬風巔已經(jīng)知道姚一鴻被魔族帶到哪了。”
“什么???”幾人同時驚叫出聲。
“噓——這是絕密,不可與外人說?!狈凑逶路萁頃岩σ圾檹耐醭菐Щ貋?,現(xiàn)在編個故事做鋪墊也顯得真實些。
“是真的?在哪?”對姜翼有敵意的那人說。
葉月拍了那人一下:“傻啊黃狗,絕密,說剛才那一句已經(jīng)是極限了?!?p> 黃狗一拍腦袋,道:“是這樣,你是想借我們飛空艇上的武器去救人,不對啊,閬風巔掌門都半步真仙了,還需要飛空艇輔助?”
姜翼笑了笑:“情況比你想象的復雜許多。”你就自己想有多復雜吧,我編不下去了。
葉新道:“只借飛空艇?需要我們派幾個人操縱么?”
“不必,飛空艇不是主力,我們也有會開的人,各位只需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閬風巔,靜候佳音即可?!?p> “嗯,這和把書讓我過目……哦,你是想說如果能救回姚一鴻,就把書給我們看,如果救不回……”
黃狗道:“就不給咯,話說有沒有那本書都不一定呢。”
姜翼道:“我以人格擔保,無論救不救的回姚一鴻,都會把書給你們,否則天打五雷轟!”反正劈不死我,到時候就爭取用別的方式補償吧。
“好,一言為定!”黃狗伸出手,想和姜翼擊掌。
姜翼腦中閃過把那只手打爛的念頭,搖搖頭,用正常的力道拍了過去擊掌成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