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
“嘶——”
天濁之森深處,不間斷的獸吼沖破古林傳到天際,神秘又讓人熱血沸騰。
四道流光追逐閃過,引起無數獸眸驚醒窺探。
“這里不錯?!憋L流昔停下身影,“冷岐大人,我可要開始了,您可得小心些?!?p> 冷岐嘴角勾起淺淡笑意,“盡管來?!?p> 說起來倒也奇怪,他一個三十好幾的人了,居然在這里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打起了架,真是匪夷所思,但他確實想要試試她身上那股神秘的力量。
風流昔正要喚出雷霆戒,卻見蘇子清與梅景初二人追了過來,擋在兩人中間。
她正詫異時,只聽蘇子清苦口婆心地勸道:“冷岐大人,流昔,這里可是天濁之森深處,聽說是存在仙靈境靈獸的,你們若在這里打起來,一不小心兩敗俱傷,又一不小心驚醒了那些靈獸,我們所有人都得完蛋。”
梅景初沉吟片刻,也同意蘇子清的說法,“這里畢竟太危險了,如果你們二位還沒有盡興,回頭重尋寶地再戰(zhàn)也不遲!”
冷岐負手,墨發(fā)隨風飛揚,一雙冰色玄袍更添其清冷氣質,聞言,他沒說好或者不好,只是淡淡道:“都可以?!?p> 風流昔環(huán)胸,肆意一笑,看著冷岐,“本來呢,我們也沒必要打,既然冷岐大人都這么說了,那是不是能如實回答我的一些問題了呢?”
冷岐挑眉,“自然?!?p> “那我可就問了,”風流昔一臉笑意,“冷岐大人是如何……”
如何找到地宮傳送陣入口的?
只是這句話還未說完,一道響徹天濁,似龍吟又似馬鳴的獸吼聲直接蓋過了風流昔的聲音,一圈圈如漣漪般擴散開來,瞬間鋪滿整個天濁之森,驚得無數人心肝兒直顫!
風流昔趕緊捂住耳朵,卻依舊被這威力駭然的聲音震得氣血翻涌,更別說實力稍遜的蘇子清和梅景初了,兩人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一種恐怖的地步,她放下一邊手,手腕翻轉,將一道透明護罩護在了兩人身上,兩人的呼吸這才順暢了幾分。
這到底是什么靈獸,光是一道嘶吼聲就如此恐怖!
獸吼聲持續(xù)不斷,遠遠只見,萬獸匍匐在地,恐懼得瑟瑟發(fā)抖!
等這驚懼的獸吼聲終于停止,所有靈獸嘶吼奔騰而起,整個天濁之森仿佛是一鍋沸騰的水,不禁讓人頭皮發(fā)麻,不管是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天上飛的,都紛紛冒出了頭,蒙頭四處亂撞,無數黑木古樹都被這恐怖的力量撞的左搖右擺,甚至攔腰折斷!
有些甚至沖出了天濁之森邊境,朝著周圍的城鎮(zhèn)散開而去,一批批、一頭頭,橫沖直撞,那鋼筋鐵骨般的身體,絲毫不懷疑它們能一下沖毀一件房屋。
“不好?!崩溽嫔辆黄熬谷灰鹆双F潮!”
“按這情況,事情估計麻煩了?!碧K子清眉頭狠皺,蘇府距離天濁之森位置較遠,沒什么大問題,最主要的就是流云樓!
“丫頭,就此告辭,擇日再敘?!崩溽滔乱痪?,身影便化作流光飛走了。
距離天濁之森較近的房屋城鎮(zhèn)不在少數,而且很多都是不會修靈的凡人,若不及時阻止,恐會釀成大禍!
梅景初看著風流昔,“流昔,我得……”
“我知道,從地宮的傳送陣過去吧,更快一些?!憋L流昔打斷他,天濁之森跨越范圍極廣,風都里一定也有大量的靈獸涌入,她看向蘇子清,“你和景大哥一起去風都,這里交給我!”
“一定小心,有事務必傳話給我!”風流昔最后深深地看了天濁之森那獸吼的來源,就消失了蹤影。
“哎哎!”蘇子清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上,幽怨地瞪了瞪風流昔消失的方向,“行吧,我們也快走。”
梅景初點頭,兩人直接飛去了地宮,通過里面的傳送陣去了風都。
流云樓。
恢宏精致的樓閣之外,放眼望去,皆是密密麻麻、形態(tài)各異的靈獸,遍地都是被靈獸踩死的尸體,小孩子的哭鬧驚駭聲、母親痛苦的哀嚎聲、凡人斷手斷腳的呻吟聲……無數嘈雜聲音此起彼伏。樓層上方,許多靈鳥此刻也是毫無顧忌地一下一下撞著流云樓的防護結界,仿佛不知疲倦一般,防護結界的光芒越來越弱,隨時有破裂的危險!
流云樓內,還有許多被困住的客人,現在只能心驚膽戰(zhàn)的盯著外面,唯恐那層防護結界破裂。
所有流云樓內的人員嚴陣以待,手持一種玄黑色武器,表情肅穆卻不見半分慌張,足可見平時訓練之嚴謹!
這讓里面的人心安了不少。
“各位不要害怕,我流云樓一定會保證大家安全的。”有侍童安慰。
結果有人瞅了瞅那個侍童,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高聲說道:“哎呦,我就說流云樓不該建這么偏僻,結果好了,天濁之森一有事情,第一個危及的就是流云樓,我看,我今天估計要交代在這里了!”
“就是,搞什么特立獨行,如果今天我有什么閃失,我一定讓流云樓好看!”旁邊的人迅速盯了外面的豺狼虎豹一眼,又害怕的趕緊收回目光,整個人都顫顫巍巍的,看起來怕得要死,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在了流云樓身上。
當人遇到一件過于重大,自己又無法處理的事情的時候,就會想當然的拉過一個東西當作自己的擋箭牌。這種抱怨的負面情緒,會像瘟疫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每個人,感染到每個人的情緒。
困在這里的客人很多,場面一度壓抑,相繼有責怪之聲溢了出來。
“你能不能讓流云樓好看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再這么嚷嚷,我絕對會把你扔出去喂狼!”一道輕卻冷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空氣中響起,眾人尋聲望去,直接二樓樓梯盡頭處站著一位黑衣少年,他眸子微垂,冷冷地瞥向挑事兒的人,白皙的指尖之中揉捏著一顆紅彤彤的蜜棗。
那兩人一時被少年的語言動作給唬住了,卻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說話像是拿捏到了什么證據一樣,越發(fā)變本加厲,“好啊,各位都看看,看看!這就是他流云樓對待客人的態(tài)度!小子,你把流云樓主給我叫出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么管理手下人的?。 ?p> “見我老大?”葉寒挑了幾下嘴角,“你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