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街道,燈火輝煌。
鳳城照舊一片祥和的景象,生意紅火,游客如海。
然而皇宮內部,文森佐提前十分鐘趕到鳳宣樓時,神皇、輔皇、大宗主、大宰相等幾人已經(jīng)討論軍情有半個鐘頭了。
“74屆還沒有信息嗎?”鳳子神皇高坐于金鳳椅之中,神情凝重。
“再等等吧,再等等。”輔皇清竹十分無奈地說道。
“怕是今天沒希望了吧?!贝笤紫嗉幽巍に鞣苼喴矅@著氣說道。
“神皇?!苯娛最I本巴此時已返回京城,在鳳子耳邊插言道,“65屆搭上性命才獲得的機密情報,要是再這么拖下去,他們不是就白白犧牲了?!?p> “文森佐,你來的正好...”鳳子正要詢問75屆情況怎樣時,大宗主突然開口打斷了鳳子的談話。
蘇迷爾神邦國度里的君臣禮儀并不繁重,許多位居皇族其下的家族,也大多都是其他大陸上的皇族,或皇族旁裔,所以他們之間的談話比較輕松通暢。
“神皇,75屆不能被派往阿地力大陸,還請神皇三思?!毙嗄敬笞谥鞴诌M勸道。
文森佐一聽這句,仿佛大宗主里的話中有話,不明所以,于是他開口追問道。
“大宗主的意思是?”
朽木止空被文森佐一問,不知如何回答,有些機密,即使是在鳳宣樓里,也不能隨便說出口來。
“大宗主,你未免也太嚴謹了些?!贝髮④妿炜恕つ聽柗瘩g道,“如今現(xiàn)下,倘若不派遣75屆小隊去阿地力大陸,難不成派一支特種部隊過去?那樣的勝算可就微乎其微了。65屆既然甘愿拼盡性命也要獲得這份機密文件,可見這個機密文件,對于我們扭轉戰(zhàn)局的意義重大。大宗主,難道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派一支軍隊過去是萬萬不行的?!贝笤紫嗉幽窝a充說道,“單憑軍隊,完全不是惡魔的對手。更何況,搞不好軍隊一過去,就變成了戰(zhàn)爭,打這樣無準備之仗,只怕我們要吃大虧?!?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75屆又不能派遣,74屆又趕不回來,難不成65屆就真的要白白犧牲了嗎?”鳳子拿不出好的行動方案,十分糾結。
“神皇,蒼穹小隊可都是全國上下最出眾的用武之才,一支蒼穹小隊可抵得上一支百萬雄獅,這樣讓65屆白白犧牲,對我們蘇迷爾神邦來說,真的是一場沉重的打擊啊。”禁軍本巴在鳳子耳邊低語道。
“你說得對,本巴,65屆不能白白送死。”鳳子聽信其言。
“大家還有什么更好的策略嗎?”鳳子仿佛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打預防針似的說道。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蘇迷爾神邦本來就是寡不敵眾,被七大陸死死圍在最里面,如今國內的局勢已到這個地步,說什么不起用75屆蒼穹小隊,是不行的了。
“既然沒人說話,那我就下召了?!?p> “文森佐聽命!”鳳子義正言辭地說道。
文森佐上前兩步,單膝跪倒在地接旨。
“此刻起,命令你帶領75屆蒼穹小隊,深入阿地力大陸,執(zhí)行雛鷹計劃。任務用時一年,一年后,無論是否完成任務,立即返回,不得有誤?!?p> “臣領旨?!蔽纳艄值皖^。
“平身吧?!兵P子語調變緩。
“文森佐,75屆小隊就全看你的了?!兵P子語重心長地交代道,“尤其是隊伍里叫哈斯的那個隊員,無論如何你都得把他給盯緊了,如果他在阿地力大陸走散,或是消失不見,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我的意思,你懂了吧?”
“神皇的意思是?寧可殺之,不可失之?”
鳳子無奈地點了點頭。
文森佐心里的疑慮變得更加深厚了,為何哈斯這么個不起眼的家伙,會讓神皇說出這種不符合她風格的話?到底這個哈斯究竟是何方神圣?
文森佐雖然心里想了很多,但是沒有一絲一毫表現(xiàn)在面孔上,他后退兩步,回到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朽木止空已經(jīng)無話可說,他想起了一個星期前,他曾經(jīng)為此事上山求教于退隱高僧們。
既然高僧們都泰然處之,那他還有什么多余的擔憂可言。
“文森佐兄,可喜可賀呀。你又要為國效力,建立雄功偉業(yè)了?!北景妥嬳灥?。
皇宮內部,文森佐和本巴的親密關系,包括神皇在內,大多知曉于心。
所以此刻,本巴稱贊兩句文森佐,也沒有人當真去懷疑其用心。
不過這一句話,倒是給朽木止空提了個醒兒。
75屆之所以此時被迫前往阿地力大陸,74屆之所以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到鳳城,一切背后的原因,都是這個內奸在搗鬼。
若是不除掉這個內奸的話,蘇迷爾神邦的未來,甚至不無說現(xiàn)在整個人類的未來,都將會前途渺茫。
朽木止空心想,既然兩年前調查這個內奸的行動不盡而終,多半肯定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既然如此,何不從頭重新開始。
朽木止空抬起頭看了一眼大將軍庫克,又看了一眼禁軍首領本巴。
此時本巴也正好環(huán)視四周,與朽木止空的雙目對接,他故作禮性地嫣然一笑。
這一笑,不知為何,讓朽木止空內心十分惴惴不安。
對了,止空心想,要是論誰能如此清楚地知道國家內部信息的話,除了在場的這幾個人之外,還會有誰?
所以這內奸,一定就是現(xiàn)在在場的某個人,看來這個禁軍首領本巴十分值得懷疑。
然而一想到這兒,內心里一股騷羞,止空忍不住地自慚形穢,本巴可是他的知己好友內維爾的養(yǎng)子啊,內維爾可謂是當今世上唯一識己高山流水之人。
朽木止空汗顏道,這么一想來,自從內維爾卸任以來,已經(jīng)有幾年時間沒有和他見過面了,什么時候去貴府拜訪一下,或許和內維爾談談,自己內心里解不開的疙瘩就有眉目了。
想到這兒,朽木止空抬手問道本巴。
“本巴上將,不知道尊父是否健在,你替我約個時間,我也有好久沒見我這位老朋友了?!?p> “家父身體不太好,不過大宗主既然說及,我會在家父面前問問,看方不方便?!?p> 本巴收回目光,心想,這個老東西看來又要搞大動作了,兩年前因為他的緣故,自己差點暴露了身份。要不是自己處理得當,當真著了這老頭的道。
“文森佐,你退下吧,這里沒有你什么事兒了,回去好好準備,我希望能盡快聽到你們凱旋歸來的消息?!兵P子說道。
文森佐于是從鳳宣樓退了出來。
他抬頭仰望明月星空,心想,其間浩渺深邃,當真非自己所能看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