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人參回家
倆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尚宗的人一波一波的搜查,他們只能在街中閑走。
妮子彎腰駝背,雙腳分出個大大的外八字,走起路來顛顛顫,手還左撓右抓,她學的是個無賴,可她這么一走,倒像個無家可歸的邋遢漢。
阿錦一身發(fā)黃的老布粗衣,穿著顯然有些短,這還是他把里邊衣裙,扯到雙胯的效果,他太高了。
一雙粗布繡鞋,鞋尖看著鼓脹,只有阿錦自己知道,他此時的腳尖是蜷著的。
鞋太小了,不是不能找一雙合腳的,一雙大腳露在外面,還有那走路姿勢,肯定露餡。
這樣剛好蜷著腳尖,讓他走起來更像女子,也幸虧這鞋硬氣,沒被他的大腳給撐破。
雖然裝扮破舊,卻絲毫掩蓋不住他的絕美容顏,厚厚齊齊的頭簾蓋住了凌厲的眉眼,看起來不似惹人憐愛的美嬌娘,反倒是冰清玉潔的冷美人,給人一種拒人千里外的觀感。
妮子在后面看著,阿錦走的款步珊珊,裊裊娉娉,妮子一片惆悵。
他們的師傅知不知道,出來沒幾天,他們就被人追的像老鼠一樣,而且還陰陽調換了!
妮子有事沒事的瞟一眼阿錦,路人看到妮子那眼神,心里都是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那天鵝也不時回望癩蛤蟆,眼中沒有厭惡,這讓路人膛目結舌。
兩人商議了,師兄還是要找一找,讓人圍堵追殺之后,他們才真正開始擔心師兄,怕師兄也讓人追殺。
兩人地方換了,即使師兄看到,也找不到他們,尋人榜基本沒用了。
阿錦想了個好主意,他找了幾家住店,給了足夠的錢,讓他們在牌匾刻上“人參回家我們南回”八個大字。
這樣寫,師兄肯定明白,他們在找他,而且也會知道,他們往南走了。
他們的大師兄叫人參,師傅起的。本來給妮子起的名字叫玉果,可妮子他們叫順口了。
阿錦名字本就叫阿錦,師兄跟他們說,阿錦被撿到時才幾個月,被人丟在院子里,全身爬滿螞蟻,咬的阿錦哇哇直哭。
師兄也是聽那人家說,阿錦父親是出了意外,他母親生下他幾個月后也死了。
阿錦無親無故,那家人好心才把他抱來看護,可家里人口也多,有些照顧不來,大師兄看阿錦可憐,才抱回山的。
妮子知道自己也是個孤兒,在阿錦三歲時她被二師兄抱上山,二師兄也是看她可憐,師傅知道她是個女孩,打算把她送下山的,可當師傅看到她后,就舍不得了。
午時他們來到孤寡老人家里,阿錦拿出虎皮,用虎皮黑色的紋路,給妮子剪了一對眉毛,一對胡子。
阿錦換了買來的衣服,又換了合腳的鞋,妮子洗了臉,也換上阿錦給她買的衣服,然后乖乖坐在阿錦跟前,讓他給自己貼眉毛和胡子。
阿錦看著妮子光潔的眉頭,看著只剩下一點點的睫毛,心疼無比的同時,還有點想笑。
所以,他就悶聲地笑了,妮子惱羞成怒的打他。
稍粗的劍眉,平平細細的兩撇胡須,配上妮子臉上大包小包青青紫紫,倒顯得像個男人,像個受孽的男人。
被迷暈后的孤寡老人,被他們殘虐了一番,被人追得這么慘,他們包袱里的東西,竟然一件也沒少。
南邊城門關口,近百人守關,妮子拉著牛車,走著八字步,牛車跟她的步伐,左右微晃,她只會這一種男人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