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睜開了雙眼,大腦之內(nèi)仍舊一片混沌,他有些白失落的看著前方之人問道:“先生可有發(fā)現(xiàn)?”
此時他正在天擎皇朝的山河苑中。每當(dāng)天下有大事發(fā)生,鴻雁門則負責(zé)通信往來,所以宗門在朝中有一席之地,雖是閑職,但是戰(zhàn)事之時起到的作用不可忽視。且夏山出事之因還和魔宗劫掠人口有關(guān),此事茲事體大朝廷不得不重視。
偏夏山一問三不知,只有治好他傷勢才能知道當(dāng)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夏山隱約記得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他不知道過去多久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得上,眼下只好配合朝廷的治療。
“按其傷勢來看確是在腦部,不過沒有傷痕,和魔宗的吞噬之法有些相符,只是魔宗手段是連同精血元氣一道吸收,眼下夏山小友身上并無暗傷,元氣充盈,和那魔功又有些出入。
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出手之人除了境界極高,意念極其強大,可以神念傷人于無形,可當(dāng)今天下懂得意念修行功法的人少之又少。
據(jù)我所知世間倒有幾人擅長此法,只是其中一位幾年前已經(jīng)在南海仙逝了,另外一人斷然沒有出手的可能?!币幻喙谧弦碌睦险咿壑殦u頭說道。
“青河大人莫非說的是……”一名身穿紅色金線甲胄站立等候的將軍說到一半便打住了,此人正是天擎衛(wèi)京都守備楊天化。他心中已經(jīng)想起了那二人,只是不敢言明。那人在他心中恍如神明,他斷然不敢冒犯。
青河知道那怕只是假設(shè)也不可能,不排除世間還有隱藏極深的神修之道。
世間道法萬千,總有機緣巧合,只是對方一直隱忍不出,此時卻趁各門派空虛出手怕是后患無窮啊,“眼下北邊形式緊張只怕無法抽調(diào)人力,各宗門已無可用之人,這次真的是內(nèi)憂外患啊。”
“不如我去一探究竟?!睏钐旎?。
“不可!此處是南下的第二道防線,你要保存實力在此坐陣,絕不可有失,還是我去吧。”青河說道。
夏山聽不明白他們說的,他望向一旁的慕惜華,眼中是詢問之意。慕惜華無奈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青河看著夏山說道:“你傷勢無妨,只是對方明明已經(jīng)得手了為何最后又要放棄了。不得不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看來夏山小友必是有福之人啊,不如陪我上盤棋如何?”
夏山聽得對方說下棋一時面有囧色。他從小在葬月島長大,打鳥下套倒是擅長,下棋卻從未接觸。
“不會沒關(guān)系,不如這樣,我一人下,你告訴我何處落子便好?!闭f話間已經(jīng)有人將棋盤擺好,棋盒打開,黑白二子分明,“你選黑棋還是白棋?”
夏山見陣勢已經(jīng)擺開了,眼下身不由已,硬著頭皮指了一下白棋道:“就它吧?!?p> “哦!好的。那我先?!闭f完他右手捻黑子先走一步,左手黑子由夏山指揮,“小友想走那里?”
夏山根本是一竅不通,此時聽得對方要他落子他那里知道如何走,隨手指了一處便。
青河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搖搖著說道:“你隨意走便是,不行之時我會提醒你?!毕纳剿钢幘谷皇恰疤煸钡奈恢茫煸瞧灞P正中心的點,按常理沒有人會先將首子落在此處。
青河再落一子,然后夏山又指一處,就這樣一青河一人下兩人的棋。由于夏山并不懂圍棋的任何規(guī)矩,青河也不指出,倒是把旁邊圍觀的人看糊涂了,只有楊天華若有所思。
夏山落子極快,根本都沒有考慮,反正也不會,沒有必要裝腔作勢,下不好也不丟人。
就這樣一來二去,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橫縱各十九行棋路上黑白交錯,二人各落子將近一百有三十。
夏山的一路白子氣斷,青河提子完后靜靜的看著棋盤良久。
夏山雖然看不懂但也明白勝負已分。棋盤上黑多白少,而且已成困獸之勢已然無力回天了。他開口道:“在下初試,讓青河大人見笑了?!?p> “嗯!無妨,老夫只是一時興起,平日里和楊將軍這個大老粗下得膩了,所以想和你走走看?!闭f完青河才抬頭望向夏山又問道:“你說你有很重要的事,你可有何印象?”
“我要找人,他應(yīng)該去了北方?!毕纳娇隙ǖ恼f道。
青河望著棋盤沉思,良久沒有回應(yīng)說話,而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包括夏山。
楊天華是京都守備,很多隱晦之事自然知道。青河乃山河苑中聲望極高之人,雖然只有半步通天之境,但是論眼光和智慧無人能及,是皇朝的國師,平日很少干涉政事,閑暇就是下棋喝茶。
神皇大人去北方前和他喝了三天三夜的茶的。
當(dāng)晚對神皇說了四句話:生死似由天,南來正少年,北國未可料,世事由人遷。
神皇聽完便去北邊了,臨行前留了一句話“舉世之力以待,不見不退”。
他神情凝重的望了一眼夏山然后行了一禮對青河道:“我前去相送?!?p> “不必了,如果七日內(nèi)夏山小友病情沒有好轉(zhuǎn)就讓他自行離去吧,只須派兩人路上照應(yīng)他便可。”青河道,然后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院里青池中指天怒放的荷花于水面凈直。
一陣風(fēng)吹過,圓葉翻飛,粉紅色的荷花于眾葉之上生動了起來,“讓小友好好休息吧?!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夏山送眾人離去之后也站到了窗外,偏北地區(qū)夏日的風(fēng)干爽清涼,不似葬月島上那樣濕膩膩的,他也注意到了院子里開著的荷花,相比起島上的更多了一種淡雅,開得不似海島的那般狂放和隨性。
連日來一直有各方名醫(yī)替他問診,雖然有些不適應(yīng),但總歸是為醫(yī)治他而來,也不好駁了對方的善意。想到朝中會有人帶他去北方他心情輕松了不少。
此時人去樓空,他坐于池邊,翻開了那本一直貼身收藏的拳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