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邊山林中傳來一道聲音,片刻后走出來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此人冠巾折扇,粉面如玉,生得一對桃花眼,眼中秋波流轉。
“沒想到這深山老林吃個飯都不安心,小桃璃,你說煩不煩?”
“不是來跟我搶我烤魚的就好,他可是沖你來的。”
“本姑娘心情還不錯,所以你可以滾了,不然小心我烤了你?!?p> 夜歌和小桃璃說道間根本沒有看對方一眼,而是專注眼前的烤魚。
“姑娘還真是不解風情啊,區(qū)區(qū)暉陽境竟敢這般目中無人?”
夜歌:“你是人嗎?是不是想讓我教你如何做人?”
胡三浪眼神一凝,臉上輕浮的神情變得寒冷起來:“哦?看來姑娘還是有些道行,不知師承何處?”
夜歌:“再不走等本姑娘將這烤魚吃完你可就沒有機會了?!?p> “哈哈……,我倒是期待你的銷魂手段。”聞言胡三浪氣極反笑道。
男子笑聲剛起,夜歌也正好將手中的掛在魚骨上的最后一小塊肉咬下來。
她隨手將骨頭一扔,看著油膩的雙手,楞了一下,然后臉上浮現(xiàn)一個邪惡的笑容,雙手一把按在趴在自己腿上的藍貓身上。
藍貓“喵嗚”一聲,顯得極為驚恐和憤怒,張牙舞爪想逃離苦海,卻被夜歌一把抱住,又狠狠的擦了兩把才將它放開。
林邊剛剛還狂笑不止的胡三浪聽得這一聲喵叫,笑聲戛然而止雙腿一軟直接趴伏在了地上,全身不停的顫栗。
這是一種臣服。
藍貓躲到一旁的石頭之上,拼命的側著頭用舌頭舔舐身上的油污。
大概實在是惡心這種味道,只聽得它又是喵嗚一聲,全身藍光大盛,毛發(fā)飛揚,一股燥熱在清涼的林間溪畔生出。
那原本油膩結塊的毛發(fā)瞬間重新變得清爽干凈。
再看那趴在地上的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灰色的狐貍。它似乎是暈了過去,四肢匍匐于地,周身不停的輕輕抽畜著。
藍貓朝那里看了一眼,耳朵微微向后倒去。
這時候那只惡魔的爪子又伸了過來,一把將它抱在了懷里,捋著它的耳朵說道:“算了,念在它和古小三是同類,就饒它一命。
說完轉過頭看著那只可憐的狐貍說道:“還不快滾,一過來搞得整片樹林都騷氣沖天,還裝什么風流才子?!?p> 當夜歌一把將貓收回懷中時那只趴伏的狐貍終于不再顫抖,它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耳朵緊貼脖子,夾著尾巴壓低了身軀掉轉頭朝叢林深處小跑消失了。
而此時在天瀾江畔景行宗山門前,正在對前來求學問道之人專心授課的一位儒雅的年輕男子突然打了個噴嚏。
今日山門前求學之人甚多,他趕緊收斂心神,將衣服裹緊了些重新端正了姿態(tài)。
夜歌正欲重新坐下,懷里的貓又輕喵了一聲,抖著耳朵看向西邊的山林。
夜歌心中一凜知道這是藍貓發(fā)現(xiàn)了不同尋常的事物。沒想來還有其他人藏匿于此,看來傳言果然是真的。
夜歌看著還在專心吃魚的小桃璃說道:“吃好了就走吧,后面的路可不好走,不知家里有沒有人來幫我一把。”
片刻后夜歌和小書童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林間。
西邊一塊巨石后走出一道黃色身影,“果然是來了,都來最好?!?p> 天擎皇朝都城內(nèi)有一家萬象樓,是天下萬象樓的總部。
一位中年人,正座在二樓的一間獨立廂房內(nèi)對著賬目,微胖短小的手指極其靈活在撥弄著書案上的一個金算盤。
突然一道驚鴻穿窗而入,落到了前方的書架上。
“噼啪”一聲他剛剛撥完金珠的大拇指定格住了。
因為他看到那道身影是一只鴻雁,鴻雁的爪子上綁著一只黑竹筒,竹筒之上刻有一枚鎏金的銀杏樹葉。
他疾步上前取下了竹筒內(nèi)的信箋,認真查看。
內(nèi)容只有四個字,卻讓他臉若寒霜,雙手僵直。
片刻后他迅速取了紙筆,寫了一封簡信。內(nèi)容寥寥幾字:速查破解之法。
他將寫好的信插回鴻雁腿上的竹筒內(nèi)將其從窗口放飛。
將鴻雁帶回的書信放入袖內(nèi)出門而去。
夜歌懷里抱著藍貓翻過了兩座山,終于來到了一條深邃的峽谷中。
它的深邃是相對而言。
峽谷東西走向,綿延數(shù)十里,峽谷兩側是斷龍山的山峰。
山峰高千尺,中間寬百丈,兩側如刀劈斧鑿十分陡峭險峻。
翻過山后峽谷就赫然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
小桃璃抬頭看頭頭頂?shù)囊痪€天有些發(fā)虛道:“師姐,這里陰森森的,嚇人得很,我們還是不要去了?!?p> “你怕了嗎?”
“怕!進到這里好壓抑。那日金光沖天,祥瑞之氣在此上空流轉數(shù)日,前來探查的高手不在少數(shù)。咱們兩個是不是太嫩了點?”
夜歌又伸出了魔爪捏著小桃璃細嫩的臉蛋說道:“你是太嫩了點,我就不應該帶你來。”
小桃璃被捏得呲牙咧嘴,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來的只怕都是通天境的強者,我們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p> 夜歌:“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