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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生活過成了段子

一百三十三

我把生活過成了段子 糸色斷 2150 2022-10-28 08:30:00

  722.【大隱隱于市】

  我們這邊街上的深夜食堂總有一個燒鴨粉的流動攤位,天黑就出攤,生意火爆,一直賣到凌晨才收攤。每天晚上都是老板一個人賣,差點忙不過來。我們說為什么不要家里人幫一下?他說他老婆也做著一個攤點,在另一條街的夜市。夫妻倆白天進貨處理食材,晚上各自出攤,十分辛苦。以前他們是做白天固定攤點的,但是白天吃粉的人其實不算多,直到最近國家提倡發(fā)展夜間經(jīng)濟,才想到夜里來賣夜市,沒想到頓時火了起來。

  看到經(jīng)濟有所恢復,自然為他們高興,然而問到收入的時候,我們頓時就酸了。這家賣燒鴨粉的竟然家里幾套房子包括城中村的自建房,還把幾個孩子都送出國讀書去了。說到這個,老板還有些得瑟,說你們這些單位里上班的人,攢夠這些錢是有點困難……不過你們讀書人,不進單位又能去哪呢?我家小孩讀書回來我也會讓他們進單位、坐辦公室,不要做餐飲那么辛苦了。

  真是白天不知夜的黑,世界上就沒有感同身受。

  想起以前在泰國鄉(xiāng)下支教時,發(fā)現(xiàn)街上賣鹵鴨下水的竟然是名校朱拉隆功大學經(jīng)濟學畢業(yè)生、賣魚肉稀飯的還是以前頗有名氣的泰國音樂人、賣服裝的還有退役的過氣變性人演員……有時候猜想還會不會隱藏有泰拳高手?有時候世界真是想不太明白,看似平凡的世界,其實自己才是最平凡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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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3.【倒霉】

  21世紀頭一個十年的泰國鄉(xiāng)下家長和我們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家長一樣,對孩子的管控十分簡單,時不時能聽到熱情洋溢的家長說,老師,我家孩子不聽話你就打!

  說是這樣說,我們寄人籬下,哪里敢打別人國家的花朵,氣得不行了也頂多只敢敲桌子敲得啪啪響,嚇唬一下,不可能敢真打。眾所周知,泰國鄉(xiāng)下的孩子那是相當調(diào)皮,就是上課時間還能全班滿地亂滾那種,多少小伙伴因此神經(jīng)衰弱,還有個被氣得咔咔啃貓糧。據(jù)說同去支教的另一個學校的某中國老師還氣得一掌拍塌了講臺,我們當時還在笑話那是練過通背拳么,過年不出來表演個武術(shù)都可惜了。

  不過發(fā)現(xiàn)他們本國的老師也懲戒小孩的,像我們小時候一樣,犯錯了罰站、罰跑、尺子打手心都有。然后八卦的泰國老師有時候會跑過來跟我們友情提示一下,說哪個小孩的父親是警察或軍人,不要打,惹不起——沒錯,他們用的詞是“惹不起”,不是像我們說軍警家屬應該多呵護而是“惹不起”,不知道泰國人是有多怕警察。

  當時我們是不以為然的,反正我們打工、打掃、打球、打扮……打啥也不打小孩,跟我們說這些沒用。結(jié)果才剛說沒多久,有個小伙伴就惹上事了。她上課時整不住紀律,氣得甩了黑板擦,說是往黑板上甩的,結(jié)果反彈回來敲到一個跑到講臺上亂蹦跶的小孩腦袋上了,當時就一個大包。那娃的父親是泰國海軍,第二天就殺到學校,非說孩子挨了打,在校長和教導主任陪同下浩浩蕩蕩跑到辦公室把那小伙伴拎出去了,給我們也嚇得不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后來還是從圍觀的泰國老師那里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最后校長怎么給解決的也不知道,反正這個小伙伴也決口不提此事。從此以后我們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上課干脆就直接把課桌撤了,教室分前后兩半,想聽課的上前面來聽,不想聽我的課自己去后面玩,別打擾我講就好。其實如果隔離了那幾個害群之馬,大部分孩子都還是能管得住的。

  說起來那個小伙伴也是倒霉,因為她到泰國支教之前,還去過別的國家支教,本來應該是經(jīng)驗十足,最后小道消息聽說她在那個國家本來簽約了幾年,才剛干了一年,也是因為與學生發(fā)生了肢體接觸,被投訴了直接解約。當然真相已不可知,再怎么說寄人籬下還是要小心著點,雖然說泰國是自由國度,但是普天之下就沒有一寸真正自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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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4.【大使館】

  新加坡駐泰國大使館十分耐人尋味,主要原因是跟我去過的緬甸大使館截然不同。曼谷的緬甸大使館就像個難民營,老式洋樓設計,各色人等都擠在門口,保安和工作人員絡繹不絕,辦簽證時這個窗口預約完了去那個窗口,擠擠挨挨熙熙攘攘,菜市場似的,頗有老租界的感覺,不過那也是差不多十年前的光景了。

  而同時期的新加坡大使館完全是另一個景象。新加坡在曼谷的大使館建筑極其方正,外表上看來就像個石頭水立方,幾乎找不到門,周圍竟然連個人都沒有,轉(zhuǎn)了幾圈才看到個小崗亭,全是單面玻璃,鏡面一樣超有現(xiàn)代感。小心翼翼走過去,有人在崗亭里將單面玻璃打開一個小窗縫,露出一只眼睛問,辦什么事?

  我至今沒去過新加坡,當時是陪朋友去辦簽證,就對那人說我們來辦簽證。那人一聽,“刷”又把小窗關(guān)上了,我們正不知所措,小窗“刷”又打開一條縫,遞出來一張英文的手寫字條,里面有人說,我們這里不直接接待簽證事務,去找這個代理機構(gòu)辦。還想多問一下,小窗“啪”就關(guān)上了,留下我倆面面相覷,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時看到一家印巴面相的老小幾人,從大使館里面走出來,不知是進去辦什么事,每個人脖子上掛著號牌。見到他們出來,門口的電動柵門自動打開一條縫,他們出來后,將號牌取下來遞給崗亭,小窗又打開,伸出一只手把號牌接進去,隨即又關(guān)上了。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崗亭里的人長啥樣,感覺一直都是跟單面玻璃上照出來的自己在說話。

  新加坡駐曼谷大使館這風格,不知道是為了安保還是什么原因,但是莫名有種無人值守的未來感。

  讓我奇怪的是,回憶了許久,竟然完全想不起駐泰國的中國大使館是啥樣的,明明之前陪我們老大去辦理過娶泰國老婆的相關(guān)證明,好像這塊記憶被人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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