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慘痛的一天
“少爺,你最恨的是什么?”
樹蔭下,王叔如是問道。
白小志歪著腦袋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大概是……麻煩?”
“……”王叔非常無語,自己這位少爺,已經(jīng)是將咸魚屬性演繹到骨子里了。
該怎么設(shè)置一個特別麻煩的假想敵?
王叔糾結(jié)了好久,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人設(shè)來。
一邊的馬思海也咬著牙齒,不知道該怎么辦。
從之前的基礎(chǔ)訓(xùn)練來看,白小志確實有非常不錯的表現(xiàn)。
但是,王叔和馬思海卻能看出來少了些什么。
殺氣!
雖然白小志揮出的每一刀,都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樹枝甚至是石頭都無法阻其刀鋒。
但是沒有靈魂。
白小志只是在揮刀,不是在殺敵。
軍伍里的人有戰(zhàn)意,殺過人的人有殺意,殺豬的有狠勁,精神病人有瘋勁……
而白小志的刀,卻如同無比精密的機器。
經(jīng)過嚴(yán)密的計算,砍出精準(zhǔn)無誤的一刀。
相比之下,在這一方面就連楊專員做的都要比白小志好。
因為楊專員有信念,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努力,就沒法時時刻刻跟在白哥身邊。
她有不服輸?shù)钠磩拧?p> 而白小志什么都沒有。
大概,這就是咸魚生活帶來的不利了。
或許在當(dāng)代,這甚至是無數(shù)年輕人的真實心理寫照——反正再努力也就這樣,何必自己再累死?
白小志也很無奈。
他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突然就要他爆發(fā)出什么殺氣戰(zhàn)意——他覺得自己只有傻氣。
王叔讓白小志休息片刻。
白小志走到楊專員跟前,跟她聊著天,王叔和馬思海則偷偷溜到了一邊,商量著怎么教白小志。
“王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馬思海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擔(dān)憂。
王叔嘆了口氣,說道:“實在不行,那我就去問問,看能不能提幾個死刑犯出來……”
他的話沒有說完,可是馬思海卻已經(jīng)明白了。
馬思海吃了一驚,說:“這……合適嗎?”
王叔閉著眼睛,沉吟良久,終究還是搖了搖頭:“算了,過猶不及,還是慢慢來吧!”
馬思海應(yīng)了下來:“最好這次任務(wù),就讓白少上手一次,不要帶活的回公園了。”
王叔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看少爺自己的意愿吧……不過,少爺應(yīng)該也不是那種什么也不懂的人?!?p> 馬思海也嘆著氣。
這事兒確實不好辦。
上面早就說過,絕對不要強迫白小志違背他的意志。
但是眼下看來,要是不下點狠藥,還真沒法在短期內(nèi)得到大的改善。
就在他們頭疼的時候,一邊跟白小志聊天的楊專員突然跑了過來。
王叔好奇,楊專員不跟她白哥好好聊天,跑這兒來干什么?
可還沒等他發(fā)問,楊專員就已經(jīng)開口說話了:“王叔,你們是想讓白哥體會一下真正的殺氣嗎?”
王叔連忙點頭,說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那就找個真正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人,真正殺過人的人,來教白哥什么是殺氣不就行了?”楊專員鼓著大眼睛,好奇地問道。
王叔搖了搖頭,失望地說:“哪有那么容易,我們又不是沒殺過人,但這種東西,怎么說……”
“找那種殺人很多,氣場里面自帶殺氣的人啊!”
“那更難了,現(xiàn)在哪還有……”王叔剛剛才把頭低了下來,可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群體,立馬又打起了精神。
馬思海也恍然大悟,說道:“老兵!”
楊專員抿著嘴,轉(zhuǎn)身默默離去,深藏功與名。
她才不要居這功勞呢。
全是白哥的提點,才讓她想到了這個。
白哥都只是暗示了一下,把功勞分給了他們,自己則保持默默無聞。
自己更應(yīng)該向白哥看齊。
反正自己在白哥身邊的時間更多,機會也更多,這次機會就讓給王叔他們吧!
要不然,跟在白哥身邊,卻連一點表現(xiàn)的機會都沒有,那就太埋沒他們的才能了。
楊專員回到了白小志身邊。
白小志好奇地問道:“你剛剛干啥去了?”
楊專員背著手,神神秘秘地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p> 白小志:“……”
鼓著腮幫子,靠在樹上發(fā)呆。
這小日子啊,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不歡快了?
王叔打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離開了,白小志也不知道他背著自己去干什么。
心里更難受了。
楊專員拿著刀鞘,繼續(xù)練習(xí)著基礎(chǔ)動作。
劈,點,刺,撩。
全部落在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上。
結(jié)果就是傷到了一點樹皮。
畢竟是鈍擊,以力傷人。
像大樹這樣的目標(biāo),一來堅韌,二來可以借震蕩卸力。
實在見效甚微。
白小志看了好一會兒,說道:“楊專員,你要不要戴個手套啊?磨出繭子來可不好,要是出水泡就更疼了?!?p> 楊專員確實感覺自己雙手虎口有些疼,手腕也被反作用力震得發(fā)麻,但卻還是勉強地說:“不用了,細(xì)皮嫩肉的才不好呢?!?p> 白小志搖著頭,痛心疾首:“楊專員,你是女孩子啊!女孩子啊,就不能注意保養(yǎng)一下嘛?”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上了戰(zhàn)場,有的比男人還猛,巾幗不讓須眉,你看不起女孩子?”
說話的不是楊專員。
而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蒼勁有力。
聽到聲音的人回過頭去,正好看見趙老爺子和卓老爺子站在不遠(yuǎn)處,王叔就跟在他們身后。
白小志縮了縮腦袋。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小怕怕。
就好像自家老爺子生氣的時候。
趙老爺子一臉威嚴(yán),拄著手杖,向著白小志走過去。
剛剛說話的就是他。
白小志在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問候了一句:“兩位老爺子好,今天怎么來這兒散步來了?”
白小志也不傻,知道是王叔叫來的。
可總不能當(dāng)著老爺子的面質(zhì)問王叔吧。
只能旁敲側(cè)擊了。
趙老爺子瞪著白小志,一句話也不說。
還是后面的卓老爺子脾氣好,笑著說道:“小王說你想學(xué)刀,就是沒有個神,讓我們來看看,指點指點你?!?p> 白小志癟著嘴,奇怪地看著卓老爺子,問:“我學(xué)的是苗刀啊……老爺子還會使苗刀?”
“老子會殺人,你要不要學(xué)?”趙老爺子瞪著白小志,活像一個閻羅王一樣。
白小志干笑了一聲,支支吾吾地說:“那個,殺人的話……咳咳,我還是先從殺雞開始學(xué)起?”
“哼!你一個大男人,還沒一個女娃有斗志,怎么不下你那湖游一圈去!”趙老爺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咦,老爺子也聽過我那聽月湖的傳聞?”白小志眉毛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誰傳的,突然就火了,唉……”
趙老爺子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怪異:“說起來,你那湖確實怪,個別人也就算了,了不起就是你的托兒??擅總€游完了上來的都那么說……鐵定有什么古怪!”
“能有什么古怪……難不成里面還有水鬼不成?”白小志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趙老爺子拿著手杖在白小志腦袋上敲了一下,氣惱地說道:“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封建迷信?你有沒有讓人檢測過,水里面有沒有什么東西?”
白小志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感覺這話從趙老爺子嘴里說出來,實在是太違和了。
后面跟上來的卓老爺子倒是想起了什么,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老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阃?,那個時候聽過的傳聞了?”
趙老爺子皺了皺眉頭,似乎也想了起來,立即轉(zhuǎn)過頭去,閉口不言了。
白小志回頭,跟楊專員對視了一眼。
兩位老爺子欲言又止,不知道的人只會好奇,可知道的人最隱隱能猜到一些什么。
以前的傳聞?。?p> 肯定也有過一些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神秘現(xiàn)象吧,而且在上面的檔案中估計也有所記載,要不然怎么會讓趙老爺子這樣的人避口不談呢?
但白小志他們也沒多問。
白小志是懶得問。
楊專員是想先向李院長打探一下消息,要是就連他也不知道,那這也算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了。
王叔和馬思海則是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所以明智地閉嘴。
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脾氣好的卓老爺子開口打破了僵局:“小子,我不想問你為什么突然就要學(xué)刀,我只問,你確定要學(xué)刀嗎?”
白小志皺著眉頭。
自己確定要學(xué)刀嗎?
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確實時不時地提起刀的話題,可見是有學(xué)刀的想法的。
可真正拿到刀的那一刻,他想到的卻不是舞刀那瀟灑的一幕,而是練刀時揮灑的汗水。
以他歷來的咸魚作風(fēng),是不想學(xué)刀的。
甚至什么也不想學(xué)。
但是啊,白小志也知道,生活不會是事事如意的。
尤其是現(xiàn)在,自己身上背負(fù)著的責(zé)任更大——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責(zé)任是從哪里來的。
真是莫名其妙!
白小志笑了一聲,說道:“當(dāng)然啊,要不然這把刀不就白打了嗎?”
趙老爺子又看向白小志,眼神十分嚴(yán)肅:“你可不要小瞧了苗刀,這還不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輕視的!”
卓老爺子也笑著,只不過那和藹的笑容,怎么看都覺得有些詭異:“一入此門深似海……”
“從來套路得人心?!卑仔≈窘拥?。
卓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小子,你很皮嘛!”
白小志訕訕地笑著,答道:“一般,一般……”
兩位老爺子一個白臉一個黑臉,把白小志夾在中間。
對于白小志這條大咸魚來說,這無疑是慘痛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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