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撫摸著三公主柔軟的秀發(fā),將她一把摟進(jìn)懷里,撫拍她的后背,陳皇后嘴角忽的露出一抹冷笑,張口道:“暫且忍著,東海夜明珠遲早母后會親手送給你?!?p> 騰的一聲,三公主從陳皇后的懷中鉆出來,閃爍著兩只大眼睛:“母后,您說的可是真的?”她真的能得到這顆夜明珠嗎?
陳皇后哼了聲:“自然是真的,母后豈會騙你,這些日子沉住氣,可別鬧笑話?!?p> “是,母后,兒臣記下了?!比鞴郧傻膽?yīng)下,母后乃是大周的皇后,說出來的話自然作數(shù),她且等著。
猜到了=來人是誰,韓錦繡就沒那么畏懼,飛快的轉(zhuǎn)動著大腦,想著一會該如何應(yīng)對他,讓他盡快離開,日后她的寢宮自然要做好防備,不能讓他人輕易闖進(jìn)來。
高大的聲影很快就到了韓錦繡的床邊,他剛要開口說話。
只見韓錦繡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盯著高大的聲影看著。話還沒說,就見男子要上前抱著她,被她快速的阻止道:“停,你不許動!”
男子略微愣怔,之后沒有理睬她的話,繼續(xù)向前。
電花火石之間,韓錦繡屏住呼吸飛快的從枕頭下拿出一支簪子,放在脖頸處:“四皇弟,不許再往前了!”腦海中只有一個(gè)念頭,那就是一定不要讓湛王觸碰她,她前世沒有做對不起太子的事,這一生也不會。
韓錦繡猜對了,來人正是陛下的四皇子湛王周元禮。他看著韓錦繡拿著簪子放在脖頸處,下意識的擰眉:“錦繡,你這是作甚,好,我不上前便是,你小心傷著自己,快些將簪子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這話應(yīng)該韓錦繡來說,讓湛王不要上前,好好說話。深呼吸一口氣,韓錦繡冷聲道:“不知道四皇弟今晚擅自闖入本宮的寢宮,意欲何為?”
“錦繡,你別這樣說話,是我不對,當(dāng)初我不應(yīng)該讓你卷進(jìn)來,應(yīng)該帶著你遠(yuǎn)走高飛,離開京城。錦繡,都是我的錯(cuò),是我錯(cuò)了。”湛王對著韓錦繡誠懇的道歉。
若是換做前世不諳世事,被蒙在鼓中的韓錦繡,她自然會被湛王的花言巧語給打動,可今生的她絕對不會,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想著如何趕走湛王,還她一個(gè)清靜。
于是她眸光微閃:“四皇弟,如今再說這些話有何用?我已經(jīng)是太子妃,你想著在母后的壽宴上陷害太子,可曾想過我?我是太子妃,太子名聲受損,我豈能不受牽連?”說到這里,有些哽咽,眼眶含著晶瑩的淚珠。從前是她不懂事,被湛王蒙騙了雙眼,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演戲誰不會。
“錦繡,我本意不是如此,不想連累你。你是我喜歡的姑娘,我豈會害著你,只不過…….”湛王急忙解釋。
沒說完就被韓錦繡打斷了:“好了,過去的事不必再提。我只有一個(gè)訴求,那就是不能因著太子牽連到我的名聲,要不然日后我們?nèi)绾文茉谝黄??”說出這句話,她真的想吐,這便是她前世的想法,為了跟湛王在一起,就抱著這個(gè)念想,做了多少傷害太子和兒子的事。等先帝駕崩,她做了韓太后,為了年幼的陛下,就再也沒有心思跟湛王在一起,再瞧著湛王夫婦鶼鰈情深,她沒想著去破壞他們,更沒想著去找湛王兌現(xiàn)當(dāng)初許下的諾言,只是時(shí)常召見湛王入宮,回憶當(dāng)年的往事罷了,如今回想起來,真是愚蠢。
湛王扯了扯嘴角:“好,錦繡,我答應(yīng)你,過去的事不提了。接下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便是宴席的事就不要追究下去。”
不要追究,他輕飄飄說的容易,要是沒有她挺身而出替太子說話,又如同前世一般,讓陛下和朝臣、百姓們厭惡太子,認(rèn)為他是一個(gè)無德之人,不配做大周儲君。
得先安撫好湛王,韓錦繡溫聲道:“好,我會勸說太子?!?p> 接下來湛王坐在床邊,準(zhǔn)備跟韓錦繡近距離的靠近,兩人說著貼心的話。
韓錦繡張嘴打著哈欠,道:“時(shí)辰不早了,王爺還是早些回去歇著?!?p> 湛王:“……”
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趕他離開,跟變了性子一般,陰沉冷酷的面上帶著剛毅而鋒利的棱角,眼睛微瞇,面色漸漸凝重起來,直至陰沉,帶著鋒利棱角的陰沉,讓人不寒而栗。
隨后他飛快的趁著韓錦繡不注意之際,狠狠的身手捏著她細(xì)嫩的脖頸,用力之大,讓韓錦繡忍不住咳嗽起來:“你……快些松開……快松開……”該死的湛王,他難不成要?dú)⒘俗约??不可能,她這顆棋子還有更多的利用價(jià)值,他不會傻到殺了她,無非是想給她一些懲罰罷了。
看著咳嗽的韓錦繡,逐漸面色蒼白,湛王依舊沒有松手,反而是覆在韓錦繡耳邊,咬牙切齒道:“錦繡,你最好不要騙我,要不然后果你承受不了!”
緊接著湛王便松開了韓錦繡的脖頸,讓她得到呼吸。
韓錦繡仰著頭,強(qiáng)忍著要留出的眼淚,眼下喉中的委屈,顫抖著開口:“你變了。”
簡簡單單的三字字,你變了,正是韓錦繡對湛王的控訴。若是沒有這一次她在陳皇后壽宴上幫著太子,未曾出席的話,兩人的還是從前那般,她傻乎乎的被湛王利用,最后落地夫死子亡的下場。思及此,鼻子發(fā)酸,胸中翻滾著莫名的情緒直催的她落淚,
見狀,湛王張張嘴,解釋:“錦繡,不是這樣的,本王只是過于擔(dān)心太子用了什么法子威脅你幫著他,對不起,錦繡,我不該對你這樣,錦繡,你別哭,別哭,別生我的氣?!憋w快的掏出衣袖中的絲帕準(zhǔn)備遞給韓錦繡擦拭眼淚。
卻被她背過身子快速用袖子擦拭好,再轉(zhuǎn)過頭來的韓錦繡一聲不吭,倔強(qiáng)的看著湛王。現(xiàn)在湛王的心智還遠(yuǎn)遠(yuǎn)不及在朝堂之上歷練十多年后,她得以退為進(jìn)。
湛王在心底罵著:該死,他怎么會想著掐著韓錦繡的脖頸,這會透過皎潔的月光,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一抹紅色的痕跡,他一直克制著,昨日他見到韓錦繡出席,不僅送陳皇后百壽圖,還偏幫著太子說話,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靜默片刻,韓錦繡挑起眉梢:“時(shí)辰不早了,王爺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就是不給湛王解釋的機(jī)會,就是要讓湛王覺得虧欠于她,接下來才好行事。
長吁一口氣,湛王收斂了眼底的寒光,道:“好,我聽你的,改日我再來探望你,你想要什么,我一并帶給你,全當(dāng)是給你的賠罪。”
“王爺,這里是東宮!”韓錦繡再一次提醒湛王,東宮是太子居住的地方,不是他想來就來的地方。再者,韓錦繡心中隱隱覺得再繼續(xù)下去,遲早要被太子知曉,他們兩人暗中相處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