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就是不小心磕碰到了。”施良隨意的道。
“這怎么會,一定是被人傷到,你快和我說說實情?!?p> 趙青梅一臉擔(dān)憂。
施良拗不過趙青梅,便簡單講解了李家村的案情,將其中危險的部分直接跳開而過。
即使如此,聽得趙青梅也是膽戰(zhàn)心驚。
“這陰司小吏看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沒想到卻這般危險。”趙青梅心疼的看著施良道。
施良聽聞?chuàng)u頭失笑道:“陰司小吏有什么風(fēng)光的,小吏還不算朝廷正官呢,司尉才勉強算是九品官吏?!?p> “我不懂這些,我只想要你能夠平安無事就好了?!壁w青梅低聲說道。
施良拍了拍趙青梅的手,示意她放心,隨后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以前我在鎮(zhèn)塾上買過的書籍還在家中嗎?”
文氣鎮(zhèn)國,所以大多數(shù)平民子弟都會選擇讀書考取功名,獲得文氣,學(xué)習(xí)儒門之法。
施良以前也是讀過一些書的,但是他生性靜不下來,對于經(jīng)文不怎么研習(xí),反而喜歡看一些山河圖錄,山野雜事,天宣府奇聞軼事這類的書冊。
“留著呢。”
趙青梅走到床下,掏出了厚厚一摞書冊,“這些書你以前可稀罕了,一直當(dāng)個寶貝,自從在碼頭做工就沒怎么動過了,我都給你收了起來?!?p> “呼!”
趙青梅將書上灰塵吹凈,隨后將書冊放到了桌上。
施良眨了眨眼睛,道:“我的寶貝一直不都是你嗎?”
“油嘴滑舌的。”
趙青梅臉色微紅輕啐了一聲,心中卻宛如吃了蜜糖一樣。
“晚上我再看看?!?p> 施良站起身,拿起木柱上掛著的葫蘆,“你現(xiàn)在燒兩個菜,我去許老頭那里打幾兩酒,今晚你陪我喝一點。”
“嗯,你去吧?!?p> 趙青梅點了點頭。
走出院門口,兩旁巷口住戶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
不少碼頭勞力看到施良都是輕聲招呼道。
“阿良,幾日不見,面色都變得紅潤了起來了。”
“那可不,現(xiàn)在想要見阿良一面都難嘍?!?p> “有時間回碼頭上看看,黃叔昨天還念叨你呢。”
........
青泥巷的人們,雖然不算富裕,但還是挺有人情味的。
施良來到了巷子口酒坊。
“許老爺,給我打五兩好酒來?!?p> 施良對著酒坊內(nèi)吆喝了一聲。
“來了來了,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吼,老夫沒有聾?!?p> 不一會,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從酒坊中走了出來。
這老頭姓許,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秀才,懂得一些經(jīng)文,文氣稀薄,后來屢次考試不中,坐做了幾年鄉(xiāng)中村塾先生,最后幾經(jīng)輾轉(zhuǎn),來到青泥巷中經(jīng)營了這家酒坊。
因為只有中舉才能成為朝廷官吏,再加上其一心還想中舉,青泥巷的人們都戲稱為許老爺。
“你小子去了陰司當(dāng)了個小吏,就鮮少來買酒了?!?p> 許老爺一邊打酒一邊道。
施良笑道:“太忙了,這不閑下來,立馬就來光顧您老的營生了?!?p> “去去去,老夫需要你照顧,你當(dāng)年念書的時候少氣我才是真的?!?p> 許老爺擺了擺手,感慨道:“要是老夫中了舉,文氣凝實,學(xué)習(xí)儒門之法,現(xiàn)在說不定也是一個八品官吏?!?p> “得了,青梅還在家等著我呢,我回去了?!?p> 施良可不想聽許老爺妄談他的中舉夢,接過酒葫放下銀子直接離去了。
“這小子當(dāng)年要是肯用功讀經(jīng)文,現(xiàn)在進了儒門,可比一個小吏可強多了。”許老爺看著施良背影,嘀咕了一聲。
拎著裝滿五兩酒的葫蘆,施良向著家門口走去。
“嗯???”
快要到達家門口的時候,施良猛地感覺背后好像有人在跟他。
那人似乎十分有經(jīng)驗,跟的距離不遠不近,時不時混跡在人群之中,很難讓人發(fā)現(xiàn)。
施良面上不動聲色,路口轉(zhuǎn)身的時候,余光看了一眼那人影。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青年,面孔也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到過一樣。
沈家!
好半晌,他想起了那天在議事大廳的時候,沈春月背后數(shù)個沈家族人,剛才那青年好像是其中一人。
“沈家還沒有放棄調(diào)查那精魄?!?p> 施良暗想道。
他早就料到了,收取沈家精魄后續(xù)會有許多麻煩,但是他只要不承認,也不將那精魄取出,沈家就沒有辦法確認是自己。
施良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前世他發(fā)家致富的第一桶金就是販賣收藏品和保健品,收藏品本身就是擦邊球的生意,而保健品那更不著邊際了,都是糊弄人的。
前世賣保健品的老板死于癌癥也不是沒有。
沒有風(fēng)險的收益,大家都不是傻子,憑什么留給你?
要不然你能另辟蹊徑,要不然你就承受風(fēng)險。
果然,那沈家高手跟到巷子口便消失不見了,施良心中也是松了口氣,彷如無事人一樣回到了家中。
“還有一個什錦豆腐,馬上就來了?!甭牭绞┝蓟貋淼穆曇?,趙青梅在灶房喊道。
清炒蒲菜,什錦豆腐,醋溜土豆絲還有那一只燒雞。
兩人坐了下來,隨后碰了一杯。
趙青梅抱著小酒杯輕咗了一口,頓時雪白的臉色浮起了紅霞。
破瓦寒窯中燭火微弱,兩人喝的興起,五兩酒很快就進了肚子。
“夫君,那狐仙報恩的故事你可曾聽過?”喝過酒的趙青梅,雙眸宛如似水秋波一般。
“當(dāng)然聽過?!?p> “你覺得世上有沒有狐仙?”
“有”
“我像嗎?”
“也像也不像?!?p> “怎么像也不像?”趙青梅眨了眨眼睛問道。
“我沒見過狐仙,但我覺得你比狐仙還要美?!笔┝疾患偎妓鞯?。
“你現(xiàn)在啊,越來越會哄我開心了。”趙青梅雖然這般說,但嘴角卻勾勒出一抹弧度。
“嗵!”
就在這時,敲打的聲音傳來。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施良站起身向著墻體看去。
“是不是李嬸又在教訓(xùn)小丫?”
趙青梅放下碗,“自從李民死了之后,李嬸情緒也變得有些不穩(wěn)定了,這段時間我都沒怎么見過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