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京城里沸沸揚揚,都在為著一件事而慶賀著。
“不好了...........不好了.......”丫鬟慌慌張張的話說半句讓人甚是著急。
容徽正起身,身上只披著件里衣,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便聽見了丫鬟的叫喊聲:“慌慌張張的,沒個規(guī)矩?!?p> “大膽,還不快跪下。”嬤嬤道。
丫鬟立馬跪地:“長公主,奴婢有要事稟告。”
“大膽婢女,竟敢私闖長公主的內(nèi)屋,你是哪個房里的丫鬟?”
這么一吼,丫鬟更是害怕的支支吾吾好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跪地干緊張。
“來人,把這不懂規(guī)矩的丫鬟給我拖出去杖責(zé)”
“長公主饒命啊......”
“等等……”
容徽眉眼間有些嚴(yán)肅:“嬤嬤,拿漱口杯來?!?p> 嬤嬤轉(zhuǎn)身對著容徽行禮道:“是,老奴這便去拿?!?p> “你有何要事便一次說完吧。”容徽道。
丫鬟聲音有些顫抖,身上不停地抖動:“剛才我上街采買時,聽見街上的人都在說........”
容徽警覺了起來:“說什么?”
“說.......說梁王......已經(jīng)被人暗殺了。”
容徽聽見此話,心里一陣發(fā)慌,卻也沒有絲毫凌亂,嬤嬤拿來了漱口水遞到容徽面前:“公主,請漱口?!?p> 見容徽魂不守舍,嬤嬤追問道:“公主,您這是怎么了?”
容徽轉(zhuǎn)身對著嬤嬤道:“你去,打聽打聽,梁王的消息.......”
話還沒說完,齊修若便踏進(jìn)了房門:“公主不必白費心思去打聽了?!闭f著將手里的書信雙手呈上。
嬤嬤接過書信:“公主,請?!?p> 緩緩的打開書信,見到書中內(nèi)容的那一刻,容徽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還好齊修若動作快,一把扶住了。
“公主.....這時候不是喪氣的時候啊。”齊修若道。
容徽振作了神情道:“此事見心可知道?”
“該是不知的。”嬤嬤道。
“事情都傳到京城里來了,她早晚得知道,本宮原本以為只要有梁王這個靠山在,就一定會東山再起,沒想到他到先我一步。”
“公主請保重身體啊”齊修若道。
容徽轉(zhuǎn)頭厲聲道:“你以為我會心疼他嗎?本宮只是心疼這幾年的謀劃都?xì)в谝坏?,如今要想再拉攏別人,恐是難也。”
“那見心當(dāng)如何處置?”齊修若道。
“如何處置?梁王已死,留著她也沒什么用了。”
“那公主的意思是?”
“讓隋兒寫封休書,休了她便罷。”
聽到此處,齊修若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按照容徽的意思去辦了。
“讓開.......我要去見我父親最后一面。”梁見心撕心裂肺的喊著。卻沒有一個人愿意順著她的意。
“心娘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聽話,長公主吩咐了,您哪兒也不許去?!闭剖卵诀卟豢蜌獾馈?p> “我的父親都死了,我還哪兒也不能去,等著殺我父親的人來殺我嗎?”梁見心絲毫不顧禮儀尊卑了,能說不能說的便都說了。
“心娘子,請你自重?!?p> 梁見心一人爭不過一群人,此刻正被七八個丫鬟死死揪住,動彈不得,掌事丫鬟看了看面前的梁見心,露出一副不友好的臉色:“給我綁了。”
說著一群人拿了繩子將梁見心手腳綁了起來。嘴里還塞了塊抹布。
齊寧隋悠閑地在涼亭里寫著字,卻不知道后院里已經(jīng)變了個模樣,常胤來回走著,糾結(jié)著到底要不要告訴齊寧隋。
“今日你是怎么了,老在我面前晃個不停?”齊寧隋道。
“沒什么.......”
“沒什么你怎么老是在我面前晃?”
察覺著常胤有些不對勁,齊寧隋放下筆墨站了起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沒有?!背X吠掏掏峦碌馈?p> “見你這幅樣子,定是有了,且說來聽聽?!?p> 常胤一副愁容不安的樣子,更是讓齊寧隋著了急:“是不是府上出什么事了?”
“公子,我本不該說的,可是如果不說的話,見心娘子恐怕.........”
“見心怎么了?”
“今早來的書信,說梁王被害,見心娘子心痛不已吵著要去見梁王最后一面,卻被公主吩叫人捆了手腳,說是等你殿試后便要休了見心娘子?!?p> 齊寧隋一聽梁見心被人捆了手腳,扔了筆墨直奔后院去了,常胤跟在后面。
“見心......”打開門來見屋子里空無一人,干脆進(jìn)了屋搜了個遍,還是不見人,直接掀了床簾布,里面只一件疊好的被子。
齊寧隋著了急,常胤也隨后進(jìn)了屋,一把抓住常胤的兩只衣角道:“見心在哪兒?”
“公子,屬下也不知道啊。我親眼看見眾多丫鬟將見心娘子捆了進(jìn)去的。這便才來通知的公子。”
齊寧隋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立馬出了房門往大堂去了。
“公子.......”
不顧常胤的勸阻,齊寧隋直奔大堂,一進(jìn)門見容徽雙目緊閉靜坐在椅子上,便又放慢了腳步,走上前去拱手道:“母親。”
容徽該是早知道齊寧隋會來,到也沒立刻睜眼:“隋兒,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母親知道隋兒會來?”
容徽睜眼直起身子來:“今日這么重要的日子你會不來?”
“敢問母親,今日是何重要的日子?”齊寧隋眼睛里帶有些許紅血絲。心里憋悶的已經(jīng)快擠的出水了。
“今日.......是你岳父的忌日”說著站起身來,直面齊寧隋道。
齊寧隋帶著些許失望:“母親既知道梁王已死,為何還要綁了見心?”
“誰說我綁了見心了?”
齊寧隋欣喜一番,覺得這種過河拆橋敗壞名德之事定不會是自己的母親所為:“我就知道,一定是常胤看錯了....”話說到一半?yún)s被打斷了。
“我只是將她暫時放在一個地方,讓她養(yǎng)好身體罷了?!?p> 此話一出,齊寧隋那顆對母親所崇拜的心靈霎時間碎了一地:“母親.......難道真的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又怎樣?有何不可?”容徽反問道。
“不可......你可知她是你兒媳婦兒?!饼R寧隋沖動的大喊道。
“隋兒,我何嘗不知她是我兒媳婦兒?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齊寧隋情緒失控,不想再聽下去:“又是為我,你到底要為了我殘害多少無辜的性命你才甘心?”
“放肆,你竟敢這樣與本宮說話。”
齊寧隋心里難過極了,一口氣把這些年所受的氣一下子發(fā)泄了出來:“是,母親您是公主,生來便高貴,仗著皇祖父對您的寵愛,你恨不得天下人都對你唯命是從,事事按著您的步驟來,所以父親怕你,我怕你,連皇祖父自己都怕了?!?p> “住口......”容徽一巴掌重重打在了齊寧隋的臉上。
頓時一個又大又紅的血手印布滿了齊寧隋的整張臉,齊寧隋沒有看容徽一眼,此刻也不想再看那張臉,那張布滿鮮血的臉。
微微轉(zhuǎn)身,步履堅定的向著大門走去。
“公子……”
“隋哥兒……”嬤嬤大喊道。
“隨他去,他要去找那個女人便讓他去找,我看是我的林子大還是他的草木深。”說著容徽拂袖坐在了大堂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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