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勾結(jié)
是夜,趙飛鳶坐在梳妝鏡前,對著銅鏡,給脖子上藥。
茵茵看著她的動作,卻在旁邊忍不住齜牙咧嘴,仿佛受傷的那個人是她。
上到一半后,終是沒忍住,回過頭去無語地看著她:“你這樣還讓不讓我安心地上藥了?”
被她給訓斥了一頓,茵茵覺得委屈,可嘴上又不敢反駁,只好默默地轉(zhuǎn)過身去,擺弄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這些藥都是傍晚的時候,齊諫親自送過來的。彼時他還饒有興趣地盯著趙飛鳶,很是好奇她到底要如何做。
只不過還沒看兩眼,就被趙飛鳶毫不客氣地攆了出去,并以王妃身份警告他,若是下次再無禮的話,便叫石溫打斷他的雙腿。
想到這兒便不由得抖了個激靈,她家小姐這段時間的變化委實太大了些,令人一時難以適應(yīng)。
雖然她也挺喜歡她現(xiàn)在這副隨心所欲的性子,比起以前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脾氣,簡直不要好太多。
“娘娘,這些藥真的都不用嗎?”雖然齊諫那個人一副吊兒郎當?shù)牟徽?jīng)模樣,但能成為洛云霆的御用軍醫(yī),想來醫(yī)術(shù)不會差。
所以這些藥,應(yīng)該只好不差。
趙飛鳶冷冷地瞥了眼,腦子里則是飛快地詢問玉魄,這些藥有沒有毒。
玉魄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便十分肯定地回答道:“主人,這些都是好藥,并沒有毒?!?p> 趙飛鳶有點不信,起身去將那些瓶瓶罐罐挨個打開,放在鼻子前仔細聞了聞。
氣味甘香,確實是上好的藥。
“主人你竟然不相信我!”玉魄氣得鼓起雙頰,眼眶中飽含著晶瑩的淚珠。
面對她的質(zhì)問,趙飛鳶尷尬地笑了笑。并非她不信任玉魄,只是多年來的從醫(yī)經(jīng)歷,讓她習慣了自己再檢查一遍。
知曉趙飛鳶的心思后,玉魄這才勉強褪去委屈,又打量了一遍那些藥瓶,然后出聲提醒她道:“這些藥看起來都是極好的,要不就都先收起來?”
趙飛鳶微微挑眉,不解地問道:“收起來?你是說這些藥可以帶進空間里?”
聽到她的話,玉魄自然而然地點點頭:“當然可以,不僅可以把外邊的東西帶進空間,還能把空間的東西帶出去?!?p> 這一點但是和她看過的小說類似,沒想到她還真的遇到了小說里才有的神奇寶貝。
但是當著茵茵的面,她不好使小動作,于是笑瞇瞇地,想要將她勸退:“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上完藥就睡了?!?p> 早上洛云霆走得毫不猶豫,雖未正面回答她,但是想來這段時間內(nèi)都不會再過來找她了。
“娘娘真的不需要我?guī)兔??”茵茵仍舊有些猶豫,望著她紅腫的脖子,只覺得觸目驚心。
她家小姐長得也不差,不說傾國傾城,至少也能惹人憐惜。王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個大男人,怎么到晚上就如此殘暴?
原來戰(zhàn)神暴虐成性的傳聞,并不是空穴來風。幸好聽趙飛鳶說洛云霆最近不會過來,這懸著的心才算放下。要不然按照他這殘暴的脾氣,指不定哪天娘娘就死于非命。
“真的不需要你幫忙,你在這里反而影響我的速度?!壁w飛鳶的聲音里有些不耐煩,她只想趕緊支走茵茵,然后好將眼前的藥都收入囊中。
至此她也不好再繼續(xù)留下來,只能擔憂地看了兩眼,然后頗為依依不舍地退出房間。
她前腳剛走,后腳趙飛鳶就將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裝到了玉魄的空間。
但是令她吃驚的是,這藥剛裝進去,就全都不見了。
“怎么回事?這空間還吃藥的?”趙飛鳶不悅地蹙著眉頭,要知道如此,她就不會把藥放到空間里去。
玉魄亦是一臉茫然,有些強詞奪理地解釋道:“肯定是空間還沒有經(jīng)過開辟,不能放東西。主人,你應(yīng)該努力才對?!?p> “說來說去還是要靠我自己?”趙飛鳶無語地拍了拍腦袋,她還指望通過空間來發(fā)家致富,或者走上人生巔峰,誰知這個空間就是個坑貨,還總是出現(xiàn)各種bug。
聽到趙飛鳶的想法后,玉魄也有點垂頭喪氣,遲遲沒有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見她難過,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重新坐到梳妝臺前,對著鏡子,給傷口上藥。
經(jīng)過毛巾的熱敷,以及紅花油的涂抹后,脖子上的傷痕已經(jīng)消了一大半,晚上睡覺的時候再上點藥,明早醒來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
皇宮大內(nèi),某座宮殿燈火通明。
一名身穿明黃色衣裳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一張略顯老態(tài)的臉陰沉得不像樣子。
在他面前,跪著一名穿著玄色衣裳,似是侍衛(wèi)打扮的男子。仔細看去,此人正是被洛云霆委以重任的蕭寅。
蕭寅面前站著的中年男子,正是當今的皇帝。
二人皆是垂頭不語,不同的是,皇帝垂頭看著蕭寅,蕭寅垂頭望著地面。
就這樣僵持了大半天后,終究是皇帝率先開口發(fā)問:“這封信是老十九親自交給你的?”
蕭寅不敢隱瞞,點頭如實回稟道:“正是穎陽王殿下親自交到屬下手中的?!?p> 皇帝的眼眸驀地一沉,看向蕭寅的目光,愈發(fā)狠厲。
“里面的信呢?”他幽幽開口,聲音冷得仿佛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幽靈。
聽到皇帝不帶絲毫感情的厲聲問話后,蕭寅虎軀一震,他拿到這封信后,便馬不停蹄地入宮,直接交到了皇帝手上。
中間絕對沒有經(jīng)過第二個人的手,若里邊沒有信,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洛云霆壓根沒寫。
難道洛云霆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可是他向來做得極為隱秘,而且當初為了保險起見,除了皇上以外誰都不會知道他。
“屬下不知?!北M管腦子里一片思緒,可臨到嘴邊,卻只能無力地說出蒼白的幾個字來。
這支死士只忠于皇帝,所以他相信蕭寅沒說謊。
難道里邊本來就什么都沒有,讓他送信,其實就是個送個暗號給太子?
沒想到老十九和他的兒子,竟然瞞著他在私下里悄悄往來。果真是他養(yǎng)出來的好兒子,竟然算計到他老子的頭上?
“去,派人好好地查查太子?!被实鄄槐嫦才亻_口,在看到蕭寅起身的瞬間,又立馬補充了一句,“還有這封信,你從來都沒有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