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開?!蔽业氖衷陬欔涕_的眼前晃了又晃,他還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我有些急了,一個發(fā)狠,腳直接踩在了他的鞋上。
因為痛感襲來,顧晏開也回過了神,他看著我問:“怎么了?”
我伸手指了指講臺上的老師,“老師剛才在看你?!鳖欔涕_有些遲緩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像是反應(yīng)過來什么一樣看著我問:“老師剛才在看我?”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我可沒時間騙你玩。不信?你就問問其他同學(xué)。”
顧晏開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課本,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還有一分鐘下課。”
對于顧晏開的反應(yīng)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剛一下課,他都不給我詢問的機會,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了教室的門口。
身旁的座位,空了。
有時候,空的不是座位,而是人心。
“怎么?現(xiàn)在連顧晏開都不愿意理你了?”徐睿知懶洋洋地模樣讓我看了覺得有些好笑,索性向后一靠,“又是你?”
“是我,怎樣?”徐睿知此刻像只勝利的雄雞,我看著他的眼睛,深深、直直地盯著他的臉,“你怎么就這么上趕著當(dāng)賤貨呢?”
我的心情著實算不得好,徐睿知好死不死地偏要跑過來,就別怪我拿他開涮了。
“我都聽說了,如今你和封黎的婚約做不得數(shù)了,顧晏開明年也會出國。白歡喜,你就一沒人要的破鞋。”
徐睿知這話引來周圍好事者的圍觀,我皺了皺眉,聲音沉了下去?!靶祛V?,把你剛才的話再重復(fù)一遍。”
徐睿知以為我是惺惺作態(tài),面上得意之色盡顯,重復(fù)道:“我說你,就是一個--沒人要的破鞋!”
“啪”地一聲,我站起身就在徐睿知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之際,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似乎是覺得還不過癮,干脆左右開弓又打了五六下。
徐睿知被我打的有些發(fā)懵,他單手捂住自己的臉,指著我,似是被氣極了一般,聲音中盡是顫抖。
“白歡喜!你敢打我!我要讓你在這個學(xué)校待不下去!”徐睿知放出狠話,我雙手抱胸,干脆坐到了桌子上,不雅地翹起了二郎腿。
“呦,咱們學(xué)校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號我魏一鳴不認(rèn)識的厲害人物,趕在我的眼皮子地下放話讓白歡喜混不下去?”
我抬起眼皮,來人正是魏三兒。原本還氣焰囂張的徐睿知在看到魏三兒的那一瞬間,立馬變成了落敗的公雞。
“慫了?”既然魏三兒今日要借我勢我也不含糊,打算徹底體驗一把欺人仗勢是什么感覺。
“白歡喜,我說怎么封黎、顧晏開都不要你了呢?原來你是抱上了魏少爺?shù)拇笸?!呸,你和你那個媽一樣,都是破鞋!”
“我這個人向來有塊逆鱗不可碰,既然我給了你活路你偏要找死,我也是沒有辦法?!?p> 魏三兒早已示意跟著他來的兩個人一左一右架住徐睿知,我伸手拍了拍徐睿知的臉,慢慢貼近,
“瞧瞧,既然知道害怕,為什么還要說出那樣不中聽的話呢?”我嘖嘖感嘆著,又看了一眼在講臺上時不時地向我們這便看過來的老師,笑瞇瞇地詢問:
“老師,我們是打擾到您給其他同學(xué)答疑解惑了嗎?”那老師趕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
我“啪啪”又是兩記耳光打在徐睿知的臉上,“徐睿知,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媽。這點兒規(guī)矩你都不懂嗎?”
徐睿知想躲,我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徐睿知,我自問忍了你很久了。每次都是你來沒事找事,你說說你,是不是自找沒趣呢?”
徐睿知憤恨地目光死死盯住我不肯挪開,我看著他的眼神就覺得很是好笑。
“徐睿知,我們家不欠你們家的!這么多年了,拿的我們家的錢、借著我們家的勢,我們不同你們計較了。但是做人,首先要有自知之明,上趕著找死的,你也是獨一份兒?!?p> 其實我是無需多費口舌的。但是徐睿知這種人就是蹬鼻子上臉還給臉不要臉。我又轉(zhuǎn)頭看著魏三兒,“我要整個燕京,沒有一所學(xué)校敢收他。”
魏三兒邪邪一笑,拍了拍手,“這才應(yīng)該是程家的人。你說說你,過去獲得那么憋屈干嘛?”好歹你們程家也算是個三流世家。剩下的半句話魏三兒沒有說出來,可我卻懂了。
“好了,快上課了,你們把他帶走,別傷了就行。要是白靳楠找你們鬧,就直接說是我的意思?!?p> 說著,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衛(wèi)生紙擦了擦手,將揉皺的紙團(tuán)扔在徐睿知的臉上,“滾吧,垃圾?!?p> 魏三兒他們帶著徐睿知離開后,不知道什么時候,顧晏開已經(jīng)回到了座位上,我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只是他望向我的目光中的陌生刺痛了我。
“你回來了?;貋矶嗑昧耍俊蔽倚⌒囊硪淼貑栔?,將他的神色不著痕跡地盡收眼底。
顧晏開冷冷地沒有給我一個眼神,“我竟不知道你何時和魏家的人有這么深的交情了?!?p> “顧晏開!”我也怒了,此時也不管他究竟看到了多少又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始生氣。
我剛想同他掰扯掰扯,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無奈,我心中再怎么氣也只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上課的時候我根本無心顧暇老師究竟講了些什么,我盯著顧晏開分外冷峻的側(cè)臉,幾次想要出聲叫他都被他無視了過去。
我的脾氣也上來了,心里就覺得,誰還沒有個脾氣是怎么著?干脆也不再尋求與顧晏開說話的機會,低頭在課本上畫起了小人兒。
就在我畫小人兒畫的有些出神兒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震了起來。我看了看講臺上正眉飛色舞地講著數(shù)學(xué)題的老師,小心翼翼、做賊心虛的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是魏斯年的短信。我點開一看,原來是魏斯年中午要來學(xué)??次喝齼海爰s著我一起吃個飯。
我側(cè)過頭又看了看魏斯年,他還是一個眼神兒都沒有施舍給我,心里一橫,就應(yīng)了下來。
看了眼手機屏幕的時間,這節(jié)課下課就得趕緊去校門口等著了,不然要人家等自己怕是不太好。
關(guān)掉手機,我趴在桌子上,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真的是,世界上怎么會有數(shù)學(xué)課這么煎熬的課程呢?
我是盼星星又盼月亮,《還珠格格》里有首插曲唱得好“盼過昨宵,又盼今朝,盼來盼去魂也消?!?p> 每次上數(shù)學(xué)課的我都印證了那句“盼來盼去魂也消?!边@不,下課鈴一響我就如獲大赦一般,我也顧不得收拾桌子,就朝著教室外沖過去。
慌亂之中我被人牽住了手,我抬頭一看,是魏斯年。他握緊我的手,感受著從他手心傳來的溫暖,原本躁動不安的情緒也緩和了許多。
待到出了教學(xué)樓,魏三兒早已經(jīng)在食堂買好飯等我們了。我問魏斯年:“你怎么在我們班門口?還有,你...竟然選擇吃食堂?”
對于我的提問魏斯年是笑了笑,拉著我的手就向食堂跑了過去,一片跑著一邊告訴我,“小鳴應(yīng)該已經(jīng)打好飯了。”
我們在陽光下奔跑,他牽著我的手。眼光穿過他因奔跑而飛揚的發(fā)絲。今天的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休閑服,整個人都更加的陽光帥氣。
來到食堂,果真如同魏斯年說的那樣,魏三兒早早地就打好了飯在等著我們。
我注意了一下,魏三兒所選擇的位置正是我同顧晏開經(jīng)常一起吃飯的地方。
“你倒是快。”我和魏斯年并排坐下,魏三兒現(xiàn)在比課間時乖巧的不要太多,見他這個樣子我不禁又多看了魏斯年幾眼。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認(rèn)為你愛上了我。”魏斯年出聲調(diào)侃我的目光,我翻了個白眼,“我不喜歡吃老臘肉?!?p> 魏斯年挑了挑眉頭“我很老嗎?”
我點了點頭,“至少是比我老。”
魏斯年干脆不再言語,對面的魏三兒一邊吃飯一邊含糊不清道:“白歡喜,你還真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能讓小叔沒話說的女人。”
聽了魏三兒的話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旁正優(yōu)雅地宛如貴族公子的魏斯年一眼,“開什么國際玩笑?”
魏三兒的話我一向是不怎么相信的,魏三兒其人所說的話,信三分,剩下七分就當(dāng)是聽個樂呵兒就好?!?p> 見我明顯不信的模樣魏三兒有些著急了,”真的,我沒騙你??此@副模樣我只好點了點頭,“信你?!?p>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魏斯年給我的餐盤里夾了一個雞腿,“你正在長身體,多吃點有營養(yǎng)的?!?p> 我看著自己餐盤里多出來的雞腿就看了看魏斯年狐貍一般好看的臉蛋兒,沒出息的點了點頭。
沒辦法,顏值即是正義。
總的來說,這頓飯吃下來整體是不錯的。吃完以后魏三兒收拾好就先回班了。
我本想著和魏斯年道個別自己也就先回班了,可魏斯年執(zhí)意要送我回班。我不好拒絕,便答應(yīng)了。
在經(jīng)過顧晏開的那桌的時候,我強忍著沒有看他一眼。我承認(rèn),我是有賭氣的成分,但他也的確是傷透了我的心。
“真能忍住不看他?”走在回教學(xué)樓的路上,我踢著石子不發(fā)一言。魏斯年繼續(xù)又道:
“可喜歡這種事情是藏不住的。就算你不言語,可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出賣你的內(nèi)心。有時候,正是因為在乎,才會賭氣?!?p> 不得不說,魏斯年的這一番話句句都戳在了我的心坎兒上,我停下了腳步,“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p> “我只是就事論事?!?p> “就事論事也不可以?!?p> “你這個丫頭,小小年紀(jì)怎么就這么霸道?”
“你有意見嗎?”
“都依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