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當然是風月山莊了,小姐?!蹦凶忧妨饲飞碚f道。
花納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想: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呀!這人怎么總避重就輕地回答問題...不過她沒有表現(xiàn)出對神秘男子的不滿,只是扯著嘴角勉強笑了一聲,表示回應。
男子的容貌在一陣陣煙霧中有些模糊,他神情有些疑惑地看著花納,轉頭問翟星:“這些事情你都沒告訴她嗎?”翟星小聲地回復:“我已經(jīng)和這位小姐解釋過了,可能她還沒反應過來?!?p> 花納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地咬了咬嘴唇,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正要說些什么,神秘男子輕聲笑了一下,退了兩步說道:“看來是我嚇到花小姐了,真是抱歉??傊驮谶@先安頓下來吧,有什么事可以問翟星,我先走了?!闭f完,給翟星使了個眼色,便輕手輕腳地準備離開房間。
花納的視線清晰了很多,她剛想看看神秘男子究竟長什么模樣,卻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關上了房門。她有些遺憾,與男子一起消失的,還有那陣好聞的香味,應該來自他手上拿著的那個小托盞。
等她慢慢回過神時,翟星已經(jīng)不知從哪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床邊,雙手輕輕倚在椅子的把手上,翹著腿看著她。花納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率先開口:“請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剛才還在山腳下等人呢,怎么突然就到這個房間里來了?”
翟星溫和地解釋道:“可能是您剛到花窯山,身體還有點不適應。這里離您平時生活的地方很遠,人煙稀少,很多客人剛來時身體都會出現(xiàn)輕微的不適,習慣就好了?!?p> 身體不適應?花納覺得奇怪,這里既不是什么海拔幾千米的高原,也不是沙漠,既然是坐車來的,好歹還在一個城市,為什么會直接暈倒在地呢?她疑惑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翟星抿了抿嘴,暗想著:現(xiàn)在告訴她說不定也好,不然以后時間一長肯定更難接受了。
于是他開口,說出了花納這輩子都沒聽過的荒謬的話:
“花小姐,這里已經(jīng)不是人世間了。”
“您腳下的這座山莊和這片山,都在極樂,也就是人間和天堂的交界地帶?!?p> 花納愣住了,只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合,說的話明明都是普通話,可連起來卻怎么也聽不明白。她撓了撓頭看他,大腦在飛速的運作,可一個字都蹦不出來,只好試探性地問道:“什么意思?我不在人間,那我在哪?我是已經(jīng)涼涼了嗎?”
翟星有些忍俊不禁地看著她,還是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您不是涼涼了,可以說是升華了,現(xiàn)在的這種存在方式,比您以前在人間可高級多了,因為這里是極樂,再往上是人人都向往的天堂,所以...”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升華?天堂?我不是度假來了嗎,那你還是讓我回家吧,我實在有點理解不了?!被{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想著來之前到底是怎么接受他的邀請的?不會真的是詐騙犯吧!
“那我簡潔一點跟您解釋吧,您既然已經(jīng)到這兒了,一時半會還回不去。”翟星站起了身子,雙手扶住了正要起身離開的花納,此時少女的眼里充滿了警覺和害怕,但卻并沒有掙扎。他低下身子蹲坐在床邊,好仰視她的雙眼。
“您在來之前就很信任我,我知道一下子還難以接受,但是您的確已經(jīng)離開了人間,這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您只需要放輕松在這里享受就好?!彼难凵裾鎿炊\懇,語氣堅定,讓花納一下子晃了神,喃喃道:“這里不是人間,那為什么要讓我來這里?你們是有目的的吧,在來之前你到底對我說了什么,我現(xiàn)在什么都想不起來......”
“我日后會慢慢帶您參觀,至于帶您來這里的緣由,”他直起身子,眼神突然斂了光,嘴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說道,“您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為好,畢竟還需要靜養(yǎng)休息,這段時間請您不必想太多,以免過度勞累。”他伸手看了看懷表,點了點頭說:“午餐時間到了,我去替您準備。有什么事可以隨時叫我,用這個桌上的電話就行。”說完指了指床頭的小桌子,花納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上面放著一個古典精美的撥盤電話。
翟星離開房間后,花納才仔細打量起自己所處的房間,雖然面積不大,但沒有什么陳設,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房間布置的很華麗,從高高的落地窗上罩著的窗簾,到桌椅上放著的鮮花和燭臺,再到地毯,風格有點像是電影里中世紀的公主所居住的地方。她睡的床鋪很軟,枕頭很大很舒服,再看看自己穿的T恤和褲子,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顯得很不協(xié)調。
她還在思考著剛剛翟星說的那番話,但越想越覺得離譜,于是索性下了床在房間里走走。她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充滿好奇的左右打量,東摸摸西看看,剛想走到窗前看看窗外的景色時,有人敲了敲房間門。
“花小姐,我是翟星,來給您送餐。”門外的聲音說道。
于是她趕緊溜回床上,蓋好被子,朝外面喊了聲“請進”。
翟星單手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午餐,還有餐后的水果和甜點,放在了床邊的小桌子上,看了看花納說:“您要是有喜歡吃的或者忌口食物都可以告訴我,這幾天就在房間好好休息吧,等您精神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帶您出去轉轉?!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留下午飯,拿著托盤走了。
“這分明是軟禁...”五分鐘后,花納邊大口往嘴里塞吃的,邊不滿地嘟囔道,“我真是糊涂,這些人該不會對我做什么壞事吧...”想了想翟星那虛偽的禮貌假笑,她頓時覺得渾身直冒冷汗,心里暗暗盤算著該怎么偷跑出去。但是她不敢離開房間,總覺得比起獨自一人出去,讓翟星帶著她走會比較好。
到了晚上,翟星依舊給她送了晚飯,把中午的餐具收拾了一下就走了,沒有說太多的話?;{看這架勢一時半會確實不會放自己走了,百無聊賴,只好收拾起了行李。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但夜空中閃著許多星星,她的房間在樓上,往下看是一片花園,可惜天太黑了看不太清。她打了個嗝,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肚子,繼續(xù)收拾自己的衣服。
兩天后,花納實在對這種軟禁生活忍無可忍,在翟星來送飯的時候扯了扯他的衣襟。翟星手里放置東西的動作頓了頓,看向她:“您有什么吩咐嗎?”
“我要出去,我受不了呆在這個房間里了!”花納鼓起勇氣說道,因為心里緊張,臉上有些微微泛紅。
“看來您...”翟星放下手里的東西剛要回答,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打開,一陣好聞又熟悉的味道飄進了房間,花納一驚。
“看來您身體痊愈了呢,花小姐。”話尾帶著似有似無的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