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回來時于酒剛從藥膳坊出來,走進凌風蹙了蹙眉:“你去哪了,接觸什么東西了?”
“王妃,我去看了七殿下?!庇诰齐m未和王爺舉行大禮,但大家打心眼里都承認了。
看于酒的神色:“我身上可曾有什么嘛?!弊约郝劻寺?。
于酒不顧男女之別拿起凌風的手,拿到鼻子邊一嗅:“曼珠沙陀。那食物你吃了嗎?”
凌風想到什么便如劍一般跑了出去。小傻子吃了,他的小傻子不能出事。
凌風輕松的避開守門的侍衛(wèi),推開門……
“哥哥,你……”還沒等顧過反應過來顧過就扯住他的領子。
使勁拍打顧過的后背:“吐出來,吐出來??!食物被人下藥了?!闭f著就有了哭腔。
都怪他,都怪他!為什么要答應幫春香送食盒。與此同時于酒和顧醒也趕了過來。
于酒連忙搭脈,這癥狀又像又不像。就感覺他自身能抵抗這個毒,又感覺他們在合二為一。
對!就是在合二為一!顧過現(xiàn)在相當于一個母體,而母體的作用就是類似養(yǎng)蠱蟲的……太殘忍了,她實在不能相信這是一位母親能干出來的。
凌風瘋了似的說:“他沒事對不對,他沒有吃這個糕點的?!贝藭r的凌風還是僥幸的,她或許把毒放在了這盤糕點中。
可他自己知道,這套說辭是多么站不住腳。哪有人會留下那么明顯的證據?是下在自己的食物理罷了。
面對凌風的失控,當事人卻十分的平靜:“我會怎么樣?!?p> “蠱蟲正在尋找合適的地方。”于酒實在找不到任何一套說辭去安慰眼前的少年。
以前認識他在別人的描述中,印象是不怎么好的。直到自己親眼見了,覺得這世界對少年太不夠。公平了。
“你就直接說吧。我什么都能接受的?!鳖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他現(xiàn)在要堅強不是嗎?不然他的風哥哥會崩潰的。
于酒閉了閉眼,不忍道:“一旦蠱蟲與你合二為一,你就會變得神志不清,做出瘋狂的舉動……”
“就是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吧!”
“也可以這么說?!?p> “?。∥胰フ宜?!讓她把解藥給我!”
顧醒一把攔住將凌風推到在地上,二人不分尊卑的撕扯起來。
“夠了!還嫌不夠亂嗎?對方不就是讓我們亂了陳腳嘛!”于酒隱約覺得肚子疼,想來她已經好幾天不眠不休了。
“凌風,你知道的,醒王府從不養(yǎng)鈍了的刀!”顧醒能說這樣的話,表明他真的生氣了。
凌風癱坐在地上……
“酒兒,你哪里不舒服嗎?”不知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酒兒有意無意的看自己的肚子。
“只是最近太累了?!庇诰茣囊恍?,他不想讓顧醒這時候分心。
于酒開了些抑制蠱蟲的藥物,雖然不能根除,但至少能拖延一些時間。
“在我研制解藥的期間,我也不確定會發(fā)生什么狀況,無論發(fā)生什么……”
“我會堅持到你研制解藥的那一刻。”顧過從沒有哪一刻強烈要求自己活著。
“凌風,回去清醒清醒,想想你做的那一件事讓你擔得起護衛(wèi)這個詞。”顧醒怒道。
倆人要離開時顧過突然來了一句:“哥,謝謝你!還有,對不起?!?p> 顧醒腳步一頓,但并未停留。他對顧過雖談不上喜愛,但也絕沒有恨。至少他不會克意去針對。他的內心也是渴望一份兄弟情的。
夜晚萬籟俱寂,一處偏僻的角落傳來細小的說話聲。
“我們處處被牽著鼻子走,是時候反擊了。”
“在祭天大典開始之時,我能拿到他勾結外邦的證據?!?p> 一黑衣人說完就要走,后面便傳來一句:“醒兒,你能原諒為父嗎?”
黑衣人沒有留戀的走了,可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攥緊的拳頭。他可以原諒他嘛!
原來二人是當今的靈丘王和王爺顧醒。而見面的地方是母妃生前最喜歡的蘭園。
這次回來顧醒想了很多。自己僅僅承受著喪母之痛,而那個深居高位的人呢?愛人逝去,兒子怨恨,以及無休止的自責……
以前顧醒可以死鴨子嘴硬說他活該,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貪戀權位造成的,如今看著他新生出的白發(fā),自己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