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圍著黑色光罩飛了一圈,旋即眉頭皺的更緊。這水月派從高空看去就是一個巨大的城堡,此刻在它原有的防護(hù)光罩外面,那黑色的光罩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擴(kuò)大。
如果沒人阻止,最多不過五六個時辰這黑色光罩就會將整個城堡覆蓋住,到了那個時候,水月派可就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沒想到這天魔七煞陣還具有這樣的特性,她真的是對那個素未謀面的陣法師越來越好奇了呢。
還好她已經(jīng)研究過此陣了,總算不是兩眼一摸黑的狀態(tài),她又飛的更低一點,近距離的觀察了一會兒陣法,然后目露思索,沉吟不語。
“小師妹,有辦法嗎?”阮大河也飛了過來,他雖然也是陣法師,但擅長的卻是幻陣,對于其他陣法涉獵不多。
“五師兄,你說如果我需要大家的幫助的話,他們會同意嗎?”鳳小風(fēng)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阮大河道。
“你有辦法了?”阮大河眼睛一亮,抓住了重點。
“嗯,但是我需要八位同門協(xié)助,具體得如此如此……”鳳小風(fēng)有些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樣真能建功?”阮大河也有著為難道。
“八成幾率吧?!兵P小風(fēng)想了想,開口道。
“那行,這件事我來辦,你不要管了,一會兒只管發(fā)號施令就行。”阮大河一咬牙,開口道,語畢他直接向裴君成他們飛去。
鳳小風(fēng)則直接盤膝在虛空坐下,開始調(diào)整狀態(tài),一會兒破了陣她又有得忙了。
這邊阮大河將鳳小風(fēng)提出的破陣方法對宋相如,裴君成和寧邇?nèi)苏f了,三人也是沉吟不語。
“阮師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裴君成忍不住問道。
“要是時間不緊急的話還有別的辦法,但……”阮大河沒有把話說完,三人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現(xiàn)在缺的就是時間啊,再等下去水月派或許就是下一個云霞宗了。
“那我們知道了,你先下去輔助鳳師妹吧。”裴君成和宋相如,還有寧邇對望一眼,開口對阮大河道。
待阮大河離開,三人又商量了幾句,裴君成便向其余人飛去。
他三言兩語就將破陣之法講完了,接下來是一陣難言的沉默,所有人都低著頭,片刻后嚴(yán)書回開口道:“裴師兄,這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嗎?咱們破了陣,馬上就要面對眾多的魔修,此刻如果靈力大幅損耗,一會兒勢必將處于不利地位?!?p>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只有戚之喚沒有點頭,他神情焦急,面色灰敗,如果云河宗眾人不肯出手相助,他們水月派今天怕是要走到頭兒了。
“那你有什么好辦法?”裴君成直接看著嚴(yán)書回問道。
“這……”嚴(yán)書回一噎,默不作聲了,其他人也無話可說。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破開此陣,而這是最快的辦法?!迸峋蓲吡吮娙艘谎?,開口道。
“這還不是那鳳小風(fēng)一人說的,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秦雨容忽然陰陽怪氣道,內(nèi)中幾人也眼神閃爍,似有同感。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裴君成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臉色也沉了下來。
秦雨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靈力損耗嘛,倒也不是太大的事,李師妹他們楚云峰不是擅長煉丹嗎?想必有助于靈力恢復(fù)的丹藥還是隨身常備的,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不如拿出幾粒分給要出力的同門如何?”一直沒說過話的莫阮玲忽然開口道。
眾人都眼睛一亮看向李蕓,李蕓立馬表示沒問題,暗中卻氣的恨不得把銀牙咬碎。她看了看莫阮玲,又看向不遠(yuǎn)處盤膝閉眼的鳳小風(fēng),又再度垂下眼簾。
此事既已說定,裴君成很快就選定了七位結(jié)丹后期的弟子,交給了阮大河,而寧邇也來到了鳳小風(fēng)的身側(cè)。
“剛才你是故意的吧?!睂庍兛粗贿h(yuǎn)處阮大河給那七人講解具體要求,忽然沒頭沒尾道。
“啥事啊,你說說看?”鳳小風(fēng)無辜的攤了攤手,睜開了雙眼。
但在暗地里,她卻沖莫阮玲傳音道:“干的漂亮!”
“希望我沒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你?!睂庍兛此@幅模樣不由無奈一笑道。
“陣法里面的人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一會兒破陣后你的首要任務(wù)是保護(hù)自己,可記住了?”寧邇想了想,又囑咐她一句,鳳小風(fēng)點點頭應(yīng)下了。
“小師妹,都布置好了?!比畲蠛语w了過來,沖鳳小風(fēng)開口道。
“嗯?!兵P小風(fēng)點點頭,站起身飛到光罩正上方,寧邇緊隨其后。
“開始?!兵P小風(fēng)一聲輕喝,七位云河宗弟子便一起打出一記靈力在阮大河交代的方位上。
七道靈力光束打在光罩的不同位置上,先是如石沉大海般毫無聲息,但不過十幾息功夫后,一個微弱的光點在光罩上浮現(xiàn)出來,它先是在光罩上游走不定,片刻后開始停在一處不再移動。
“加大輸出。”鳳小風(fēng)再度輕喝,七名弟子瞬間一凜,便同時各自掐訣,七道靈力光束更加的粗壯,那個光點也越來越清晰。
“就在此刻,出手!”鳳小風(fēng)見那光點亮到極致開始出現(xiàn)閃爍,便看向?qū)庍兂谅暤馈?p> 寧邇二話沒說,向前一指,‘叮’一道清越的劍鳴響起,霎那間他的飛劍便刺穿那個光點,一飛而走。
‘嘭’黑色光罩應(yīng)聲爆開,在天空中仿佛放了一個黑色的煙花一般,還好云河宗眾人撤退及時,并沒有受到波及。
反而是光罩里的許多魔修,則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還有幾名魔修躲閃不及,被自家陣法爆開的余波波及到,身上多處掛彩,看起來十分的凄慘。
他們是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人來了,但是卻并沒有多重視,雖然云霞宗那次的陣法被鳳小風(fēng)破了之事他們也聽說了,但是那次是因為天眼獸這個破綻啊,那絕對是意外。
他們并不認(rèn)為真有人能破得了此陣,不過如今看來,還是他們太天真了。
“抓住那個會破陣的少女!”為首的一個大漢指著鳳小風(fēng)叫道,他正是此處負(fù)責(zé)大陣的元嬰期魔修。
其他魔修自然聽命,紛紛向鳳小風(fēng)沖來。
“按計劃行事?!兵P小風(fēng)朝寧邇眨眨眼,瞬間消失了身影。
云河宗那邊的眾人也沖了過來,配合寧邇擊破此陣的七名弟子也在其中,他們服下了李蕓給的回靈丹,消耗的靈力也補(bǔ)足的差不多了。
一時間,云河宗眾人和眾多的魔修戰(zhàn)成一團(tuán)。宋相如卻帶著兩人跟在戚之喚的身后沖進(jìn)了城堡里面。
水月派的老祖樊天祥一拳打退正面襲來的魔修,身形向左一偏,與身后飛來的烏鉤擦身而過,胳膊上瞬間便蹦出一道血水。
他猛地看向身后,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魔修正一臉遺憾的握著飛回去的烏鉤,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樊天祥,我勸你還是趕緊將拿東西交出來的好,那樣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尸,不然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敝心昴蘩湫Φ?。
樊天祥看了看天空,上面已經(jīng)被黑云覆蓋了一半,他知道那是這些魔修帶來的陣法,能夠壓制天地靈力,此刻他身為元嬰中期修士,體內(nèi)的靈力運轉(zhuǎn)就有些遲滯,更別說其他弟子了。
唉……難道水月派今日就要斷送在他的手上了嗎?他不甘心??!
“若我交出那物,你們能放我們水月派一馬嗎?”他懷著最后一絲期盼道。
“只要你交出那物,我可以考慮一下?!蹦侵心昴迵嶂掳偷?。
“老祖,不可啊,魔修最擅長的便是背信棄義,他們說的不能信??!”一個長老奮力沖破自己的包圍圈,撲到樊天祥面前喊道。
話音剛落,一柄彎刀嗖的一下飛了過來,直接把那位長老釘在了地上,長老瞬間斷氣,死的不能再死了。
樊天祥向彎刀飛來的方向瞪去,那個剛才與他正面對敵的光頭魔修緩緩走來,一邊用手帕擦著手,一邊嫌棄道:“聒噪!”
他氣的快要發(fā)狂,但是環(huán)顧四周,原本數(shù)百名弟子,就這一個時辰功夫,已死傷大半了,還活著的弟子也是木露驚惶,顯然已經(jīng)是嚇破了膽。
他不由悲從中來,罷了,罷了,今日便是他們水月派的滅亡之日了,既如此,豁出去了,就算死,他也要帶著那物同歸于盡,絕不會交給魔修,讓他們稱了意。
想到這兒,他露出決絕的表情,正要和魔修再度拼命。
‘嘭’的一聲巨響傳來,上空的黑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黑色的煙花,綻放在高空之上,頗為的詭異。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援兵,是援兵來了,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水月派一個渾身是血的長老忽然提起靈力大聲喊道,頓時整個城堡里都能聽到他的高亢的聲音。
“沖啊,我們有救了,往外沖!”
“太好了,援兵來了,我們和魔修拼了!”
“拼了,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