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打攪了她的好時光。
她抬眸看向門口,是蘇丞,他氣喘吁吁的臉頰上流淌著幾顆豆粒大小的汗珠。
俊俏的臉龐,伴隨著稚嫩的少年氣息,此刻的他眼里只有易遲晚。
他狂奔向她,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他輕聲地自言自語:“慶幸,你醒了。”
易遲晚心頭一暖,回道:“世子寬心,妾一切安好?!?p> 須臾,蘇丞才緩緩放開她,取下腰間的囊袋,依舊是那個傻乎乎的語氣,說:“我聽聞你醒了,就特意在集市上買了一袋糖果,跑回來送給你。”
易遲晚盯著蘇丞看了好些時候,才伸手接過那袋糖果,謝道:“世子有心了?!?p> 蘇丞“嗯”了一聲后,背過身去,眼里浮動的波瀾不愿讓易遲晚看見。
易遲晚將他的異??丛谘壑?,她伸手想要安撫他,掌心卻在離他一拳之隔時猶豫了,思量再三,收回了手,說:“世子是在自責(zé)嗎?世子有難,妾不會見死不救,更何況妾已無大礙。”
蘇丞衣袖下的雙手攥緊,嗤之以鼻道:“我才沒有自責(zé),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就算你沒有來救我,趙立飛也會來救我。”
易遲晚聞言,心口莫名一陣刺痛,甚至快要喘不上氣,她卻要表面故作無所謂,說:“妾明白,日后不會再多管閑事?!?p> 蘇丞復(fù)雜地閉上了眼,再睜開是眼里風(fēng)輕云凈,他說:“你好好養(yǎng)傷,我走了。”
蘇丞走后,易遲晚再無心情看書,情緒煩亂。
不對,蘇丞怎么會突然說這般傷人的話?看來他是查到了什么,說這番話無非就是不想讓她再陷入危難。
蘇丞啊蘇丞,既然不想讓她涉險,當(dāng)初就不該帶她出這趟遠(yuǎn)門。
夜宴開始,府中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鐘維笑容滿面,舉杯歡慶:“下官敬諸位大人一杯,多謝諸位大人替下官,替乾州找回錢范,滅除禍害?!?p> 眾人舉杯回飲,李映浦卻紋絲不動,冷臉說道:“鐘大人莫要高興得太早了,據(jù)本宮所了解,真正的禍害尚在城中?!?p> 鐘維臉上的笑容驀然僵硬了一下,問道:“下官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p> 李映浦嘴角輕輕一扯,說:“不懂無妨,很快真相將大白于天下。”
“是?!辩娋S鬢角一側(cè)悄然流下一滴汗。
李映浦指如蔥根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發(fā)問:“鐘大人可否有張曉平的下落?”
鐘維恭敬地回道:“下官已派人去找,暫時還未有回應(yīng)?!?p> 李長淵手中的玉扇輕輕搖動,說道:“今夜是鐘大人為我們擺設(shè)的謝宴,太子殿下且將正事放放,敞開心扉與大家痛痛快快地喝上幾杯不好嗎?”
李映浦正眼都不屑瞧他一下,冷聲回他:“喝酒誤事,不喝?!?p> “不近人情,無趣,無趣得很!”李長淵將目光投向一旁大吃大喝的裴小小,嘴角上揚,調(diào)侃道,“裴小姐這是多少沒吃飯了?”
裴小小充耳不聞。
而另一側(cè),南宮棄舉杯,低眉順眼地對坐在身側(cè)的顧容越說:“顧大人,我敬你一杯?!?